氣氛馬上不一樣了。

卡宴問盛敏“你是哪個部族的?”

盛敏聽不懂,看著銀庚。

銀庚回道“是我在打獵時遇到到的,她不會我們的語言,身體也不好。是很遠地方來的。”

一來二去,幾人聊了起來。

卡宴說“據他所知整個大陸存在四個部族,狼、猞猁、鷹、猿。四個部族中狼族領地最大人口最多,其次是猞猁,鷹族。這當中最特殊的是猿族,他們戰力一般,居住在樹上,而且是素食動物,但據他觀察,猿族是變化最大的部族。

他們似乎掌握到更先進的生存方法,他們喜歡聚在一起生活,人與人住的很近,進食的時候也聚在一起。

兩族有點恩怨,他不敢靠得太近。

他覺得銀庚所掌握的能力,便類似於猿部的秘密。雖然他看不出這個雌性的種族,但可以斷定她不屬於大陸上任何種族,也可也斷定銀庚領地發生的所有奇怪變化,都因這個雌性。

他問“你能把這些都教給我們嗎?”

盛敏聽不懂,但她知道這話是智者大人問她的。

“大人可以保證她的安全,可以保證不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嗎?”

輝騰一臉緊張的看向銀庚,怎麼可以同大人談條件!大人看著脾氣好,但那也是王城裡的最強戰力呀,僅次於王的男人!

卡宴的眼神平和而帶著審度,眼前這個第二次見面的年輕人,雖然緊繃卻異常堅定,這樣的眼神甚至是眸仁的顏色都讓他有種熟悉感,許多年前,也有一雙相同的眼睛這樣看著他。

卡宴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勇敢、堅毅、忠誠。

那是狼最高階的本性,但很多人忘記了,因為他們已不再是真正的狼。

卡宴點頭“好,我保證。”人強到一定程度後,首先想到的不是相爭,而是相惜。

銀庚依然沒有鬆懈,直視著智者“我要時刻在她身邊守著,而且你們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監視她。”

卡宴被他說笑了。

“還有嗎?”

銀庚搖頭,然後才看向盛敏。

他比道“沒事,別擔心。他只是要你教他用火。”

盛敏點頭同意。

輝騰懸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這要是打起來,是向著朋友還是幫著大人?他都不知怎麼選。

氣氛終於輕鬆下來,還沒來得及輕舒一口氣,便聽王城邊緣突然傳來三短一長的狼嚎聲。

這不是一隻狼發出來的,而是由數只斥候獸人一同發出的,可以響徹整個王城。只有外敵入侵才會使用。

這麼多狼一起嚎,盛敏反射性的一哆嗦。

銀庚緊攥著她的手,看看她又看向遠處。

智者大人的臉色凝重起來,輝騰更是瞬間起立,隨時準備出發。

卡宴對銀庚道“應該是猞猁部來犯,我回來時發現王城不遠處有他們的氣味。你留下來保護雌性。”

“我們走!”

輝騰緊跟其後

銀庚下意識跟出了幾步。

盛敏也跟著焦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有外敵入侵!”

這幾天透過輝騰,盛敏瞭解了很多事,比如這裡的等級制度,比如銀庚與輝騰有保護王城的職責義務。所以剛剛銀庚做出的反應她一點不覺得意外。

她知道銀庚是不放心自已,可似乎銀庚特別想去,不光因為責任,好像除了那些之外還有必須去的理由。

危急時刻,盛敏道“你跟著去吧,我沒有事,你可以讓輝騰把我藏在水潭邊的山洞。”說完,她喊住了輝騰。

情況緊急沒有商量的時間,多一個獸人多一份戰力,卡宴同意了盛敏的想法。

這一次是銀庚親自送的盛敏,離開前他指了盛敏腕上的手鍊。

那陰沉的要去殺人的眼睛裡,此刻是溫柔的,他比道“別擔心,等我回來。”然後飛快消失了。

盛敏坐在獸皮上,懷裡抱著小黑貓,默默的摸了下手鍊,那是小灰灰的乳牙,不知為什麼,銀庚一凝神,那乳牙就變的灼燙,難道是什麼物殊材質?

她默默嘆了聲氣,很擔心。這是蠻荒的大陸,人們解決問題的方式總是透過打鬥,她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更害怕銀庚會受傷。

小黑伏在臂彎處,乖巧的閉著眼。盛敏忍不住在它鼻尖上輕輕蹭了下。手下是幼崽溫軟的觸感,心裡湧上淡淡的思念。

漆黑靜諡的山洞裡,她不禁想起了往事。她的小灰灰已經三歲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早在野外找到了族群,要是夠幸運,或許應該擁有自已的伴侶。

“它可能當爸爸了,也生了一窩像你這麼大的小崽崽呢?”

小黑貓不會回答她。

在小灰灰之前,盛敏從沒養過任何形式的生命體,家裡連盆花都沒有。但也許那段是她人生的特殊時期,所以才會做出特殊的舉動。

那晚她下夜班,車位都滿了,轉了好幾圈才停好車,連了幾天雨,小區草坪裡的草瘋長,她無意間發現一小團生命體,是隻才出生的小狗,要不是因為那身極特殊的膚色,她們就擦身而過了。

盛敏以為那不過是誰家剛死的小狗,還在心裡吐槽為什麼不妥善處理。就在她抬腳離開之際,那灰色的一小團突然發出微弱的很破碎的一點呻吟,像是在哭。

轟隆隆,馬上就要下雨了,這樣淋上一會,它必死無疑。

盛敏掏出紙巾,把這個髒兮兮的東西帶了回來。到了家盛敏才發現,這隻狗狗受了傷,喉嚨被利物刺出一個洞,她雖是醫護人員,可不是外科大夫,更不懂獸醫知識,如今已過了十二點,哪家獸醫店會開門,更何況她與這隻小野狗才認識十幾分鍾。

別的管不了,處理傷口她是會的,死狗當活狗醫,看它能不能挺過去了!處理完,盛敏把它放到軟墊上,又蓋了被子,小嬰兒剛生下來都是要保暖的,想來小動物也一樣。

小狗還沒有睜開眼睛,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層毛,誰這樣狠心剛出生就把人家扎壞,簡直是變態!

第二天,盛敏一覺睡到九點多,迷登登爬起來,一下地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個活物,跑過來一看居然還活著,既然活著,就不能扔出去。可是這麼小的狗要怎麼養活呢?於是不喜歡喝奶的她,那天居然去樓下奶站買了鮮牛奶。

小傢伙閉著眼,聞了聞,吧唧吧唧的舔著吃,弄得哪裡都是。再看它的傷口並沒有惡化,好像還收斂了些,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軟軟的一團,閉著眼睛,連站都站不起來,只是本能的舔著奶水,生命多麼脆弱而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