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向秋摸遍全身也沒找到什麼和貨幣相似的東西。
這也太扯了,難道今晚真的要在這裡睡橋洞了嗎?
好死不死,天黑得很早。
剛剛擔心的事情成了現實,但是安靜的橋洞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慄向秋走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一個廢棄的廠房,跟某些恐怖電影裡面的佈景有的一拼,再放個小曲,慄向秋覺得自已可以轉世投胎了。
放在平時慄向秋根本不敢上前,更不要說現在還是晚上,但是現在形勢所迫,晚上還挺冷的。真在外面待一晚上人還沒被抓走就要被凍死了。
人一安定下來就開始想事了。
“好餓,好餓,好餓。”肚子一直在叫,但是走路運動還能緩解一下。
慄向秋走了一天也沒找到吃的,路邊樹上結的果子慄向秋不認識也不敢吃,都長得那麼鮮豔誰知道是不是有毒的。
晚上冷風直往懷裡鑽,慄向秋現在全身上下也就外套能保暖。
實在是太難受了,腿痠,肚子餓,身子還冷。自已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穿越到這個世界。
好不容易扛到半夜,慄向秋抱著雙腿蜷縮著睡著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個女的挺著碩大的肚子縮在角落裡哭。
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破布東一塊西一塊拼在一起,胳肢窩下面莫名其妙還有個洞。
慄向秋走過去想聽這個女人想說什麼。
女人感覺有人靠近,不自覺往後縮。她抬著頭,但是慄向秋明顯感覺到她的眼睛不對焦。
“別過來,別過來!我說了別過來!我答應你們了,繼續生還不行嗎?!別去找我妹妹!”
女人胡亂揮著手,似乎感知不到人距離她有多遠。
“你好?”慄向秋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前幾個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已的存在,也知道自已是來幫助她們不要重蹈覆轍的。
但是看這樣子,這個女人明顯不知道,對自已也不信任。
“你是誰?我想起來了,我不是被打死了嗎?你要帶我走嗎?”女人匍匐著爬過來,摸索著拽住了慄向秋的褲腳。
“求求你帶我走,我不想活了。求求你了。”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你先說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哦哦,好。”女人抹了抹眼淚,往身上擦。
“我放學路上被迷暈,醒了就到黑市了,他們一直讓我生小孩,我不知道那些男人是誰。我不認識,我不願意,他們就用藥。”女人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我是死了吧,終於,不用再受那種折磨了,再過那種日子,我寧願去死!”女人爬起來狠狠拍了一下肚子。
“哎哎,你小心點。”慄向秋提醒她。
“不用小心,我就算死了也不想傳承惡魔的血脈,這就是惡魔的種子!”女人要是還能看見絕對會惡狠狠盯著這個肚子。
“獸神大人我接著和您說,您知道的,我們這裡本來就是雄性多雌性少,只有有能力的雄性才能認養雌性,繁衍後代。但是黑市抓了一大批雌性,明碼標價,讓我們給單身的雄性生小孩。他們有的年紀特別特別大了。”
“我這個肚子大了又小,小了又大,我都忘了什麼時候我還是個正常的人了。”女人抬頭苦笑,眼淚不自主地流。
“被關在那裡的雌性,懷孕、流產、生產都稀鬆平常了,最關鍵的是還有那些非人的虐待。你看我的眼。”
女人不知道慄向秋的位置,沒法湊近她,只能自已用手指著自已空洞的眼球。
“有人就喜歡和瞎子搞一起。”
女人苦笑,說完跌坐在地上。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我可以去找你。”慄向秋覺得這個時候或許時間倒流了,女人應該還很年輕。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還活著?那我還不如直接自我了斷了。黑市綁著我們的手腳,嘴裡塞著東西,我們連最簡單的自我了結都做不到。”女人絕望了。
“現在你還年輕,還能重來一遍。”慄向秋和女人實話實說。
“你什麼意思?你說現在我還沒被抓到黑市?你騙人的吧。他們玩遊戲的時候也說玩完就放我走,只要玩了遊戲一切都結束了,結果到我死也沒走成。”
“算了,我就跟你說吧,我家在獸家嘴別墅,三區一號,密碼是六個八。我叫蕭消,是豹族獸人,拜託你去和我妹妹蕭樂說姐姐那天不是故意沒等她一起回家的。和我爸媽說對不起,消消一直很想他們。和管家爺爺也道個歉,我不是故意不坐車回家的,只是那天和同學拌嘴了有點不開心想自已走走。
……”
女人跟說遺言似的說了一大串。連跟家裡的狗都有話說。
“那我明天去找你,我叫慄向秋,是個兔族獸人。你可別賴賬哈。”慄向秋隱隱約約有種預感這個夢境快消失了,自已得趕緊把話說完。
“密碼都告訴你了,只要我爸媽不改密碼你肯定能進門。謝謝你。就算是騙我的也謝謝你,我好久沒聽到爸媽和妹妹的訊息了。”女人說完眼淚啪嗒嗒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