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諾從一開始就醒著,畢竟是哨兵,任何動靜都無法逃過他們的感官,

澤維爾明明知道,卻還是欺騙殿下,哄著她忍著羞澀擔驚受怕,

但是佈雷諾不得不承認,他也很喜歡這樣害羞的殿下,她軟軟的呼吸帶著一點急促的意味,落到枕邊,

那壓抑的聲音比之前在門邊的時候還要柔軟可愛,予取予求,

所以,也不能怪他們的心變得日益膨脹,像是野獸一樣,變得越來越貪心,

想要看到更多不一樣的殿下,想要聽到殿下所有的語氣,

他隨手從枕頭邊摸出了那根黑色的絲綢繫帶,

“殿下,我們來做一個遊戲吧。”

佈雷諾輕聲說著,澤維爾挑眉看著自己的哥哥,

而銀髮的少年在殿下的視線被遮住了以後,終於露出那有些凜冽,讓人感到害怕的痴迷神情,

“我和澤維爾,殿下到底瞭解多少呢?來猜一下吧?要是猜錯了的話,會有懲罰哦。”

那低聲的話像是惡魔的耳語,

這綢帶有些透光,所以她並不覺得害怕,只是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她想要扯下眼前的繫帶,卻又被人抓住了手腕,

“殿下猜,現在是誰抓住了你的手?”

佈雷諾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黑暗裡格外明顯

力氣有些大,姿態也顯得格外地強硬,易晚猶豫了一下以後開口,

“澤維爾?”

答案剛剛說出口,她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毫不客氣的嗤笑聲,澤維爾那傢伙的聲音還是那麼張狂,

“猜錯了啊,殿下,我早說了,我的哥哥,可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呢。”

糟糕,竟然猜錯了,易晚咬住下唇,卻被輕輕拂過,

“猜錯了,殿下,要接受懲罰了哦。”

佈雷諾是優雅的紳士,可是他現在的語氣卻莫名讓人覺得危險,

猜不到,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些慌亂,

痛,但並不是過分的,佈雷諾只是想要殿下記住自己,

“殿下為何連我的手都無法分辨出來呢?明明我連殿下的呼吸,都能夠清楚感知,就像現在這樣。”

他在間隙裡說著,卻並不乖巧,

殿下沒能分辨出他,一定是他做得還不夠好,

安靜的夜裡變得格外明顯,什麼都很淺,氣味很淺,呼吸很淺,

佈雷諾輕易就能夠觸碰,能夠聽到殿下不一樣的低語,

這是對易晚的懲罰嗎?也許是的,可這對佈雷諾來說,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懲罰呢?

氣氛改變,而澤維爾也靠了過來,他當然不甘心落於人後,靠著佈雷諾擁擠,

不一樣的,同時在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不一樣,薄繭,弧度,柔軟或是粗糙,

完全不一樣,

易晚覺得,這兩個傢伙真的是壞透了,他們果然是兄弟,

那灼熱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藉著昏黃的光分辨她的每一個表情,

後退進攻,如此默契,卻又如此,爭鋒相對。

明明只是而已,易晚想,但她像是踩在雲上,沒有力氣去管他們,

就這樣吧,壞傢伙們,她一左一右掐住他們的手臂,無聲地,像是從聖潔的殿堂墮落的神女,

“嗯?這就……比剛剛要……”

澤維爾意味不明地說著,看著自己的指尖湊近,臉上一樣,

“看來殿下果然很貪心,明明更喜歡我們一起,卻總是口是心非呢。”

他笑得有些邪氣,一旁的佈雷諾胳膊撐起,漫不經心地說著,

“既然如此,怎麼能夠不侍奉殿下呢?我們本來就是屬於殿下的哨兵,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殿下高興,您說對吧,殿下?”

是該繼續,佈雷諾看著易晚,確信自己已經做了足夠多的準備,

但她還是皺了皺眉,

就是因為知道明天不上課,這兩個傢伙才會如此肆無忌憚,易晚決定,她要開始討厭週五了!

澤維爾可看不出少女臉上的表情,他對著自己的哥哥示意了一下,可以的吧?一起而已。

並非在結合熱的時期,原本不應該這樣的,

可是他們太貪心,嫉妒和退讓同時出現,他們是兄弟,卻都想要殿下更看重自己,又不願意讓對方傷心

那就這樣吧,一起的時候,嫉妒也好,在意也好,都在這樣的時刻消失,

他們足夠默契,生來就是要喜歡上一個人,要為了易晚交付出自己擁有的一切,所有的自尊都因為她的眼淚變得潰不成軍,

兩個人的手同時拂去她的眼淚,親吻也同時落下,優雅克制和急躁衝動本就帶著相似的底色,

他們要和易晚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