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晚只能看到窗外的人誇張的嘴型和有些扭曲的臉,聽不到他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無論什麼理由,這都不是澤維爾可以趴在她窗玻璃上的理由,

“看來即使是嚴苛的軍校也無法阻止噁心的變態呢,殿下不用擔心,會有人處理的。”

燕蒼用力拉上窗簾,轉頭露出一個有些危險的笑容,而慕雪則是立刻點選了幾下光腦後才抬起頭來,

“我已經向學校安保處舉報了,這種偷看向導的變態一定會被先再,最後用粒子炮直接人道主義毀滅掉的。”

等等,只是趴在窗子上,好像也不用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吧?你們哨兵平時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易晚有些震驚,視線順勢看向了佈雷諾,畢竟那是他的弟弟,

優雅的銀髮少年專注地看著她,手指緊緊抓著南瓜粥和勺子,

他的眼裡有一絲掙扎,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堅定的神色,

“不會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但恐怕得請家長了。”

於是易晚叫住了試圖動手的慕雪,

“可以幫我把澤維爾帶過來嗎?”

她想,無論如何,她和澤維爾之間的誤會必須要解決,因為佈雷諾已經是她的哨兵了,她自然不能和他的弟弟關係這麼緊張,

“殿下……”

“嗯?”

佈雷諾的聲音有些遲疑,

“你不用因為我縱容他的無禮,他也該受到懲罰了。”

“不是哦,佈雷諾,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想和他說清楚。”

澤維爾進來的時候還對著慕雪和燕蒼做了一個鬼臉,他看到自己的哥哥時,臉上有些不自然,

“喂,小矮子。”

他輕佻地打了一個招呼,慕雪正想發作,就見到易晚搖頭,

“慕雪,燕蒼,你們可以先離開一下嗎?我想單獨和澤維爾聊聊。”

“殿下,但……”

“走吧,慕雪,相信佈雷諾就算再寵愛自己的弟弟,也不會允許他冒犯殿下的,你說是吧?”

燕蒼攔住了慕雪,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黑沉沉的瞳孔掃了一眼佈雷諾以後,關上了房門,

這下房間裡只有易晚和佈雷諾澤維爾三人了。

“哼,討厭的人終於都走了,小矮子,為什麼你一直不去上課?”

澤維爾大大咧咧地在床邊坐了下來,金色的眼眸像是閃爍的星星一樣看著少女,

他靠得太近,手指還壓著她的長髮,易晚皺了皺眉,佈雷諾就重重地放下碗,扣住了澤維爾的手腕,

“你弄痛殿下了,澤維爾,禁閉還沒讓你學會怎麼溫柔對待嚮導嗎?”

他的語氣很是嚴厲,澤維爾愣了一下,條件反射般頂撞,

“我幹嘛要學?佈雷諾,你怎麼變得和家裡的那些老東西一樣了?而且小矮子都沒開口呢,你以什麼身份管我?”

儘管開口的瞬間澤維爾就意識到不對,但他還是倔強地盯著佈雷諾,

銀髮少年眼裡閃過一絲受傷,胳膊卻被少女輕柔觸碰,

易晚微微側著身子抱住佈雷諾的胳膊,看向澤維爾,海藍色的眸子滿是認真,

“澤維爾,佈雷諾是我的哨兵哦,所以我允許他阻攔其餘靠近的哨兵,還有,我不喜歡小矮子這個名字,你不可以這樣叫我。”

說、說出來了!

易晚抓著佈雷諾的手一瞬間收緊,拒絕的話語一說出口,心臟就開始狂跳,

但是,還是要說的,澤維爾是在欺負佈雷諾呢,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哨兵要保護向導,反過來,那她也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哨兵呀。

胳膊的肌肉猛地放鬆,佈雷諾低頭就看到少女有些顫抖的睫毛,她明明那麼緊張,卻還是維護了他,

有很多時候,佈雷諾找不到和澤維爾之間相處的界限,不知道應該縱容到什麼地步,尤其是中間加了一個易晚以後,

他當然知道他選擇在結合熱的時候陪伴易晚意味著什麼,可那種時候,他想不到其餘的後果了,眼裡只有笑容明媚的少女,

“沒錯,澤維爾,我是殿下的哨兵,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殿下,比你更早。”

沒什麼不能面對的,喜歡不是需要遮掩的表情,因為易晚他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心底的話,

只是他這一句告白不僅擊中了頭腦簡單的澤維爾,同樣也將心思細膩的少女給砸了個暈頭轉向,

等等,不是搭檔嗎?

她們不是純潔的“互幫互助”的只談身不談心的關係嗎?喜歡什麼的,又是什麼?

“小……易晚和你?你是她的哨兵,你喜歡她?什麼啊,你在開玩笑嗎?”

澤維爾有些難以置信,憤怒的神色很快就爬上他俊俏的臉,

“哥哥也太過分了吧?明明是我先來的,是我先說了喜歡,你不是也支援我告白的嗎?我只是在練習告白的時候被格瑞絲舉報關禁閉了而已!”

他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起來,再也不控制自己的動作,乾脆抓住易晚的手,

“殿下也知道的吧?我的心意,你都對我這樣那樣了,我還有影片為證!”

說著他就開啟隱藏相簿裡的影片,瞬間,粘稠的聲音就浮現在三人中間,

“影片……澤維爾……你果然是個罪無可恕的大壞蛋!”

少女的雙眼很快被粼粼的水光覆蓋,要落不落的淚珠險險地在眼眶裡滾動,

“說什麼喜歡我,你一直都在說討厭對吧?加上好友的時候還特意發語音警告我。”

“那是……那是誤會!”

金髮少年一瞬間慌了神,哪怕伸出去的手被佈雷諾毫不留情地拍掉,也沒有發作,只是有些結巴地辯解,

但易晚才不會相信,

“明明一直都對我很糟糕啊,澤維爾,你叫我小矮子,說絕對不會喜歡我,說我水性楊花,喜歡一個人才不會用這樣貶低性的詞語。”

“那只是玩笑……”

但被同意的才是玩笑,易晚並不喜歡,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儘量不讓眼淚落下來,

“那天,我都聽到了,澤維爾是想要殺死我的吧?”

澤維爾的身體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