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熱?”

慕雪那過熱的大腦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一樣終於冷卻下來,他倉促地收回指尖,有些無措,

生理課……那種東西對他的實力提升毫無用處,只需要簽到又不用考試,還不如趁著這時間看會兒對戰的案例,

“球球,去給老師們請假,然後通知尤萊森老師時刻準備,順便清空這附近的哨兵,除了醫生以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燕蒼乾脆利落地下了命令,作為一個“三好學生”,他不能允許自己有任何課程落下,否則就會影響他人對自己的評價,

好在課堂上學的東西記得還算牢,燕蒼隨手關門以後又不知按了什麼按鈕,整個別墅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堡壘一般被封鎖了起來,

一切無關的東西都消失不見,只留下柔軟的地毯,裝著營養液的小箱子,不知名的藥劑和中央的床,

他的手指已經解開了制服襯衫上的扣子,用作裝飾的腕帶也被隨意地扔開,

“讓開。”

燕蒼不耐煩地說著,黑色的瞳孔裡裝著深沉的鬱氣,但慕雪不想讓開,

“沒上過生理課的傢伙湊什麼熱鬧,你想弄傷她嗎?”

燕蒼繼續說著,這的確是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慕雪天生冷情不懂得輕柔以待,他的手指太過於粗糙連動作也是粗魯的,

所以他不得不退開,眼神卻落到逐漸靠近的兩人身上。

嚮導的結合熱原本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除了第一次以外,一般在精神力突破極限的時候也會迎來結合熱,一切結束以後,嚮導的精神力通常也會增加,

但不妙的是,易晚第一次結合熱的出現就是在精神力突破極限以後,燕蒼剛剛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意味著未知的危險,尤其是她看起來那麼脆弱。

【對待嚮導的時候,要像是親吻花朵一樣溫柔。】

老師這樣訴說著,下面的哨兵們卻鬨笑起來,

【誰會去親吻花朵啊,我都是一把扯掉哈哈哈。】

【難怪你沒有搭檔,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滾,我學不來溫柔的做派,哨兵就是要冷酷殘忍,這是我們的天性。】

唯獨這一點,燕蒼絕對贊同,哨兵就是一群冷血的瘋子,殘忍嗜殺是流淌在血液裡面的,

溫柔,只是偽裝出來的假象而已,連那位高高在上的佈雷諾,看起來優雅溫和,實際也傲慢極了。

【你們這群單身狗遇到屬於自己的嚮導的時候就知道了,再強大再無情的哨兵,也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心跳比平常快了一點點,燕蒼俯身抱住柔軟的少女,她的身體好像和他無比契合,胳膊伸出去的那一瞬間,她就滾到了自己的懷裡,

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裙,所有的溫度都像是毫無阻隔一般傳遞了出來,

易晚看起來被高熱折磨得不輕,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輕輕晃動,

“冰塊……”

的確,在結合熱的時候,原本溫度稍高的哨兵此刻也變成了降溫的工具,燕蒼釋放出自己的氣息和精神體,

燕隼有些委屈地縮在房間的角落,用自己的喙去啄吻雲母海月緊閉的殼。

【這個時期的嚮導會很黏人,所以你們一定要給足她們安全感,無論是簡單的觸碰親吻還是更深的接觸都可以。】

他試著在易晚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再下移到眼睛,少女顫動的睫毛像是振翅的蝴蝶,無端惹人心癢,

鼻尖,臉頰,再輕輕碰一下耳後,易晚就像是含羞草一樣將自己蜷縮起來,腦袋埋在燕蒼的胸前不肯動,

她的眼睫在顫抖,她的嘴唇在顫抖,她的肩膀在顫抖,指尖沒能抓到衣服就有些無措地搭在挺闊的胸膛上,

易晚已經清醒了一些,在得到了短暫而淺層的氣息之後,

“別怕,我不會傷到你的,可以相信我嗎?”

燕蒼的聲音放得很輕,他抱著易晚盤坐著,雙腿就困住了她離開的可能,抬起頭的時候,慕雪站在床尾的位置,眼睛一動不動,

明明是決定了要共享的人,可燕蒼卻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在這種時候,易晚只能是他的,誰也不可能搶走,

他在慕雪強烈的視線中偏過頭去,露出自己的脖頸,冷白的面板下青色的血管格外清晰,

“燕蒼,我很熱。”

易晚的指尖發燙,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時像是在炎熱夏日抱住一塊寒冰,

“嗯,我知道哦。”

明明是抱怨又迷茫的語氣,可燕蒼還是很溫柔地回答了,

“我好像快要燒得失去理智了。”

少女抬起頭,臉色紅得不正常,唯有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像是最澄澈的大海,裡面裝滿了溫柔眷戀又怯弱的情意,

“這很正常,你不用苛責自己。”

於是那片澄澈的海就開始泛起波濤,無聲的淚落下,從眼角一直到下巴再落到他的身上,同樣灼熱,

他忽然想起了幼年時沒能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孩,記不得面貌也沒問過名字,像是隨處可見的仿生蝴蝶一樣脆弱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於是他說,

“對我做什麼都可以,這一句不是謊言。”

尖銳的痛感從鎖骨的位置傳來,哪怕再柔弱,人的牙齒也可以刺穿哨兵的面板,

燕蒼想,他和易晚現在的情況像是電影裡的吸血鬼和獵人,

他原本打算捕獲這看起來柔軟乖巧的獵物,卻沒想到會心甘情願送上自己的血液,

哪怕用無數謊言編織成一個虛假的燕蒼,至少此時此刻,他的動心是真的,身體的痛苦是真的,

她的存在,也是真的。

他很明白易晚仍舊太過於青澀不懂得還有其他的疏解方法,所以像是吃奶的幼獸一樣只會張牙舞爪地咬人,

可惜這種方式對於哨兵來說消耗太大了,尤其是在他隱藏了自己等級的情況下,

他看了看緊握著拳頭的慕雪和依舊沒能得到滿足的少女,只能無奈嘆息著稍微將她推遠,

“抱歉,只能到這裡了,給你換一個人好不好?”

接受了訊號的慕雪正要往前,大門卻毫無預兆地開啟,佈雷諾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銀髮帶著溼意,

“讓開,換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