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灼熱起來,沈疏玥職業裙裝下面露出的小腿感受到些微的涼意。

面前氣勢磅礴的宏偉建築讓她做的心理建設再次重建了一下。

梁雨給她的資料,昨天晚上她仔細看了,資料介紹裡這一整棟樓都是懷興集團去年建成的,這個新興集團發展之迅速讓她咋舌。

就是沈氏最輝煌的時候,辦公大樓都沒有修繕到如此令人仰望的地步。

她仰頭向上望去,大樓的尖頂彷彿已經破開雲端。

深藍的禮盒袋子被沈疏玥捏緊,她抬步走進辦公大樓。

前臺看著沈疏玥穿著講究,氣質出眾,態度很恭敬,貼心的詢問她需要什麼幫助。

沈疏玥說,“我叫沈疏玥,想約見一下江總。”

前臺禮貌表示幫她通知秘書。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不一會就被告知,江淮舟正在開會,這次會議內容比較多,可能要等待較長的時間,是否能見到人要等會議結束之後的時間和後續日程中間有沒有空隙時間。

沈疏玥表示理解,和前臺說,等到江淮舟會議結束叫她,她在大廳等待。

視線在大廳環視了一圈,沈疏玥找到角落供人休息等待得沙發,緩步走過去坐下。

兩隻沒有logo的深藍禮品袋子被她放在身側的矮桌上。

百無聊賴的她只能刷著最近的財經資訊。

時間流逝,沈疏玥看著手機上的時間,11:37,已近中午。

下午她還需要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實在沒辦法再等了。

這樣想著,她提著禮品袋子起身走到前臺,詢問著江淮舟那邊有沒有回覆。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她沒有辦法只能讓前臺幫忙轉交一下東西給江總,自已先回了沈氏。

前腳剛回到自已自已辦公室,梁雨後腳就跟了上來。

幾個棘手的房產專案,資金已經沒法再拖了,施工方几次三番討要款項,如果罷工爛尾,後續麻煩的事情會更多。

梁雨建議著,要不要先挪用其他專案的資金填補,後續再補齊。

沈疏玥眉頭緊鎖,這辦法能拖一時,但要面臨的其他問題也一樣棘手,有可能更加糟糕。

是一步險棋。

梁雨在一旁等待著沈疏玥決斷,其實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最後都得走這一步。

沈疏玥沉默良久,認命了,正要開口,手機卻震動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著新收到的訊息。

何銘:老爺子終於肯大出血了。

沈疏玥眼前一亮,還沒來得及回覆訊息,就收到了銀行賬戶到賬五千萬得訊息。

被數額震驚了一下,沈疏玥立馬滑動介面,給何銘發訊息。

這麼大手筆,老爺子沒有問你用處?

何銘:老爺子說只要我別違法犯罪就成!

沈疏玥眼尾沾染上笑意,放下手機,抬頭視線和梁雨相撞。

梁雨眼露疑惑。

她沒有賣關子,說,”梁姐,回覆施工方,款項這周內會打過去。“

“然後,擬一個合同,茗源集團投資五千萬GT專案,利潤分成按最高能給的比例來。”

梁雨臉上緊繃的神情也鬆懈下來,應道好的,就急急出了辦公室去處理事情。

沈疏玥疲倦向後仰靠,深深撥出一口氣。

她不知道這樣每天疲於填補窟窿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

上午的會議一直持續到十二點半,中午匆匆吃了一口王越買的飯,下午又繼續高壓工作,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江淮舟取下金絲邊框的眼鏡,手指疲憊的揉了揉額角。

人工智慧最近發展的很迅速,懷興集團吃住了前沿的紅利,但是也面臨著技術革新太過迅速的壓力。

發展迅速的弊端就是展露無疑,必須持續的輸出讓客戶為新的核心內容買單,大部分客戶更在意科技的新奇,忠實穩定的客戶還是沒有足夠的積累。

最近幾個科技公司蠢蠢欲動,聯合推出新的技術宣傳,對懷興已經小有影響。

懷興不得不更加急迫的找出新的競爭優勢,穩定市場佔有,同時舊的技術也需要最佳化更好的服務體驗,雙線高壓,各個部門都神經緊繃著。

這個板塊對懷興太過重要,江淮舟不得不一直跟進,天天忙的腳不沾地。

江淮舟走到出一樓電梯,就看到王越等在一旁,手裡拿著兩個沒有logo的禮品袋,看不出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王越不等江淮舟詢問,忙拎著東西上前,告訴江淮舟這是沈疏玥送過來的。

江淮舟問,”她什麼時候來的?“

王越答,”前臺說是一早就來了,中午時候走的。“

江淮舟回想上午助理是有來告知過自已有人拜訪,沒有再多說什麼,面無表情地朝門口的黑車走去。

王越趕忙跟上,小心開口,”江總,那這些…要收起來嗎,還是…”

江淮舟瞥了一眼深藍色的袋子,語氣隨意,“放車上吧。”

王越應聲,趕忙跑到車旁,把袋子放到車裡,又開啟後座的車門,等著江淮舟上車。

修長挺拔的身影走到車旁,眼神在禮品袋上停留,良久沒有動作。

“車鑰匙給我,你打車回去吧,公司報銷。”江淮舟對王越說。

王越不知道江淮舟怎麼突然想自已開車,但跟著江淮舟幾年,也清楚江淮舟的做事風格,下了決定的事,只要聽從就好了。

把鑰匙交給江淮舟,王越就道了別。

——

黑色的車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靜默的停在別墅外圍。

別墅隱匿在圍欄內,只有二樓的一扇窗戶有室內橘黃的光從不厚重的窗簾洩漏出來。

江淮舟想,那間應該是沈疏玥的臥室。

偶爾有一陣風起,揚起樹的枝葉索索作響,讓江淮舟的心裡也揚起幾分漣漪。

那個強勢進入自已生命的女孩,熱烈炙熱,灼燙在他的心裡,留下焦深的痕跡。

年復一年,藏在暗處,伺機作祟。

江淮舟有時候覺得沈疏玥太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嬌縱任性,又不諳世事的做著一些她的天真認知裡,理直氣壯地事。

受了挫折,便又著急尋找自已幫助。

他自嘲的笑笑,滿腹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