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敢助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劍,加上那有些兇的表情,彷彿能透過表面直擊人心。作為外來人員,他並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題,詢問赤井秀妍和山田志和昨晚的具體行蹤,以及到長野縣所為何事。
“大和警官,死者是胸口中刀,幾乎是一擊致命,死亡時間大約在凌晨兩點,身份尚未確認,因為整個面部被切割,無法辨認原來的樣貌”一名警官彙報著。
大和敢助應了一聲,目光掃過被白布覆蓋的屍體,然後轉向赤井秀妍、山田志和,以及這家旅行社的老闆娘,山本二孃。
“我的名字叫做山田志合,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赤井秀妍,我們趁著假期一起來這裡遊玩”山田志和感受到大和敢助的目光,緩緩解釋道。
聽到這句話,大和敢助並未回應,而他身邊的一位女士走上前來,緩緩說道:“阿敢,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第三個?
赤井秀妍和山田志和的心頭一緊,他們立刻聯想到了一些事情。畢竟,山下秋水是一名女性,而且擅長便裝。看著山田志和想要開口,赤井秀妍卻緩緩搖了搖頭。
這一幕並未逃過大和敢助的眼睛,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採取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上原,小明呢?”大和敢助問道。
上原由衣也是長野縣的警察,而大和敢助口中的小明,則是警部諸伏高明。
“今天他接了一通電話,似乎有些事情出去了”上原由衣回答道。
“偏偏在這個時候”大和敢助揮了揮手,“先將屍體帶回警局”
看著大和敢助轉身離開,前往後山的叢林,上原由衣看向在場的幾人,說道:“請幾位配合調查,暫時留在長野縣”
“這是自然的”面對女警,山田志和立刻答應下來。
降谷零因為對著長野縣有著極為特別的感情,不僅僅因為這裡是他的出發點,同時也是因為,在這裡他相識了摯友,諸伏景光。
然而現在,他的朋友已經離世,而他時隔近四年,終於能以最真實的身份,來見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
降谷零斜倚在車前,雙臂交抱,清晨的微風輕拂,吹散了他前額的碎髮,同時也將他的情緒隱藏在風中,不露痕跡。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一聲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降谷零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他緩緩地轉過身,在晨光的映照下,一個身影逐漸清晰,那是諸伏高明。他的面容平靜如水,眼神深邃而富有洞察力,彷彿能看透人心。他緩步向降谷零走來,直至停在他面前。
“諸伏警官……”有些話在他心中醞釀已久,但當他真正面對諸伏高明時,所有的言辭似乎都瞬間崩塌,他發現自已竟然無言以對。
諸伏高明彷彿早已看穿降谷零的心思,緩緩地從口袋中取出一部被子彈射穿的手機。降谷零的嘴角微微抿緊,最終低聲說出了道歉:“抱歉,我沒能把景完整地帶回來”
“在那次三十六宮格的犯罪現場,我們曾經見過面”諸伏高明卻提到了另一件事,“之前,景光曾經帶你回來過”
“諸伏警官……”
降谷零還想說些什麼,但諸伏高明已經將手機收回口袋中,他的聲音充滿了深沉:“我非常感激你將景光的遺物交到我的手中。至於景光的犧牲,作為他的哥哥,我感到無比光榮,我相信,你也會有同樣的感受”
“降谷警官,你是一名出色的公安,我很欣慰,景光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對於諸伏高明的話,降谷零卸了肩膀,輕輕的笑了,“他的朋友很多,只是······”
“啊····我明白了”
沉默之間,微風緩緩吹拂,手機鈴聲響徹在耳邊,諸伏高明看到來電,雖然接起了電話,但卻一開始就已經拿得遠遠的了。
“我說小明,你搞什麼?又出現命案了”
聽到這響亮的聲音,降谷零微怔,諸伏高明卻沉下了面容,“在哪裡?”
“清水屋後山”
·······
想要在後山的叢林之中尋找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實在很不容易,但儘管如此,還是派出了多名警力,在叢林之中搜尋,叢林本就複雜,在晨曦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幽深。警方人員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林間,搜尋著任何可能留下的線索。
“至今,還沒有接到有人員失蹤的訊息”上原由衣收起電話走到了大和敢助的身邊。
大和敢助眉頭狠狠的皺起,“這怎麼可能呢?”
“也就是說,死者也許並非是長野縣之人”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大和敢助一臉不滿的轉過頭,剛想要說些什麼,但對上那一頭金髮之人,瞬間把聲音收了回去,“這是誰?”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做降谷零,是一名公安”
聽著降谷零的話,大和敢助再次露出不好惹的神情,“公安?來長野縣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嘛·····”這倒是讓降谷零有些難辦了,畢竟這裡發生了命案,此刻說出他前來的目的,恐怕也不太好,所以只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諸伏高明先來敏銳,自然也看出了降谷零的難言之處,緩緩開口,“這已經是三個月以來的第三起殺人案件了”
“三起殺人案?”降谷零非常自然的開口,聽上去就像是已經對於案件參辦輕車熟路一般。
上原由衣這時候想了起來,立刻開口,“我想起來了,你是毛利偵探身邊的金髮小哥,是個偵探啊!”
“偵探嗎?”大和敢助微微驚訝,但對於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有些認同,畢竟還是有一套的,但對於身份的定義,有些許的不滿,“你們公安還兼職偵探的工作嗎?”
“沒有啦!”降谷零慌忙擺手,訕笑著開口解釋,“之前是因為在執行任務的原因啦!”
“這次有什麼發現嗎?”諸伏高明接過上原由衣手上的筆記,蹙了眉,“還是不能確定身份,對嗎?”
“連環殺人,而且還專門毀掉死者的面容”上原由衣想到之前遇害的,嘆了口氣,因為都沒有任何人前來報案,表示有人失蹤不見了。
“這種連續殺人案,兇手一定有他的目的”降谷零緩緩開口分析道,“而且,他選擇在長野縣作案,顯然是,此時人就在長野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