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我心猛然揪緊,深深悶痛。

眼中染上不自知的陰鬱。

我努力許久,究竟為何?

是為榮譽?還是為如今這無情的被朋友背叛?

慢慢的,我原本虛假的笑容縮緊,化作悲傷的沉默。

冷風此時無情摧殘著我的臉頰。

我雖隱忍,壓抑住眼眶淚水,卻無法抵擋冷風在臉上刮過,瘦弱清冷的臉龐被肆虐著。

“嘩嘩”,冷風如銳利刀刃,一道又一道割在我臉上,疼得深切,徹骨疼痛。

我眼中淚水似被風乾,胸口的悶痛灼熱未消,反而更重更強。

就在我快要揪緊衣襟時,耳膜灌入一陣悅耳清爽的鈴聲。

“幸福甘甜味,愈我等待愈我心隨。誰的淚水美如水,可在我心頭繚繞的卻是你那甜美的歌聲……”

後面一段是令人較為頭疼的英文。

誰?誰的手機響了?我的手機不是這種鈴音。

我的鈴音是原創,如超級噪音般的我的清唱。

其內容如下:

“友情有時意味著背叛。沒錢遭嘲笑,有錢被嫉妒。所以,別陷入,別沉淪,別太當真。要相信,終會從悲傷困苦中走出。”

我絕不會選擇充滿愛情肉麻語調的鈴聲。

不過,這鈴聲沖淡了我的思索。

此時,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頭腦漸清時,我才意識到那鈴聲很可能來自秋翼颺的手機。

“洋洋,你的手機響了。”

“洋洋”是我對秋翼颺的愛稱。

秋翼颺如夢初醒,呆呆回頭,木然看我一眼,待我指向他褲兜,他才匆忙且迷糊地接聽手機。

秋翼颺把話筒貼近耳朵時,我明顯看到他的臉色發生了很大變化。

剛剛還一臉迷糊的他,轉眼間皺起眉頭,臉色陰沉得可怕,滿是憤怒。

隨即“啪嗒”一聲,他結束通話電話,然後微笑著對我說:“我家有點事,我先走了。”

“哦,很嚴重嗎?那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以十分婉轉柔和的語氣說著,同時緊張地催促秋翼颺。

我望著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同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母親讓我趕緊回去。對不起啊,小敏,可能以後放學都沒辦法和你一起回家了。”

秋翼颺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調整面部表情,像是在極力掩飾什麼,努力呈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收斂神色,嚴肅而又認真地補充道:“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埋怨我。”

此時,秋翼颺表情鄭重了些,臉上卻依舊洋溢著真摯,似不想讓我擔心。

秋翼颺臉上仍掛著往常的笑容,不經意間,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自責。

緊接著,他迅速將一樣東西塞進我手裡,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我不會怨你的,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右手手掌中被塞了什麼,卻從秋翼颺的眼中窺探出些許端倪。

心中暗自考量:若僅僅是家事,他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又為何現在故意偽裝得若無其事呢?

秋翼颺剛才明明一臉憤怒,現在卻滿臉笑容,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還有他剛才嚴肅說出的那句話。但我佯裝未察覺。

當我低頭看向右手時,發現手心裡是紙鈔。

“這是什麼意思?”

我蹙著眉頭,語氣不悅且狐疑,攤開手掌,把皺巴巴的百元大鈔展現在秋翼颺眼前。

這些鈔票看起來至少有一千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