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眠來了?”

院內,一名中年婦人正與幾名丫鬟模樣的少女,洗著一堆衣物。

見到吳帆帶著陸眠、扶岄進來。

她自動掠過吳帆的身影,目光在他身後的陸眠、扶岄身上一陣打量著,露出親切、和藹的神情。

“盛姨,我是什麼很陌生的人嗎?明明是我先進屋的……”吳帆幽怨著,開口道。

“去去去,快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中年婦人催促道,走到陸眠、扶岄身旁,拉著扶岄的手。

“你是扶岄吧?子溪跟我交待過了,到了這裡跟自已家一樣,不要拘束。”

扶岄受寵若驚,有些慌亂。

吳帆在一旁及時介紹道:“她是盛姨,是陸將軍的夫人,漁大人從小跟在盛姨身後長大的,你們不用拘束。”

盛荷臉上和藹之色更加濃郁。

拉著扶岄的手,關懷著。

隨之,又看向陸眠:“子溪述職完了,你在清平縣的事蹟啊,盛姨我都知道,你放心在這裡待著。”

“奔波了一路,辛苦了吧?快吃些東西,沒有太過鋪張浪費,將就一下。”

吳帆、與幾名丫鬟,在盛荷與陸眠交談中,已經將餐桌擺好,飯菜、湯都端了上來。

“多謝款待。”、“謝謝盛姨。”

陸眠、扶岄開口道。

盛荷笑著點點頭,她將扶岄扶在自已身邊坐下,一邊慰問,一邊為其加菜、添湯。

吳帆在一旁問些問題。

卻都被盛荷無視了。

陸眠則埋頭吃飯,同時,心裡一直懸著的巨石,總算是落下了。

自已殺了縣令一事。

漁子溪還算是沒有欺瞞自已,真將這事擺平了,以後,便安心的當個旗官,斬妖除魔。

提升實力、境界即可。

陸眠一路上都是吃的乾糧,現在猛地吃上這熱乎、可口的飯菜,不由得多吃幾大碗。

等到陸眠放下碗筷。

盛荷目光才從扶岄身上移開,看向陸眠、吳帆:“子溪前往瞭望月灣,去助天海了。劉明、莊離都跟著一起,聽說白馬莊犯了事,鎮魔司調遣了不少人前往。”

“這會兒啊,已經僵持十天有餘,不知能不能打起來,又要傷亡多少人?”

“白馬莊的姑爺又害人了嗎?這該死的畜生,總算是被鎮魔司抓到了把柄,這下好了,能將白馬莊這顆毒瘤徹底剷除!”吳帆面色一喜,開口道。

眾人都陸續吃完。

扶岄幫著盛荷、及丫鬟們一起收拾碗筷、清理桌面。

盛荷一邊回應著:“誰說不是呢,白馬莊的姑爺是妖魔,雖然從小跟著王家姑娘一起長大,但妖便是妖,總是與人殊途的。”

“說是前段時間,白馬莊的姑爺自外面歸來,吞食了兩個村鎮的百姓,才被鎮魔司抓到把柄。”

咯吱——

吳帆雙手握的“咯吱…”作響。

見陸眠聽的滿臉疑惑。

他主動解釋道:“白馬莊是紅郡的江湖勢力,在紅郡境內,算是諸江湖勢力、大小家族的領頭羊了,其實力僅是略遜於紅郡鎮魔司。”

“二十年前,白馬莊的王家在外地撿到一名棄嬰,這名棄嬰是隻妖魔,當時鎮魔司便準備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但在王家的斡旋下,最終沒能實現。等到它成年,一直未曾作惡,風評倒是極好,素有白馬莊俠客之稱,鎮魔司暗中觀察其十幾年,這才算是抓到尾巴。”

陸眠若有所悟。

“能一口氣吞食兩個村鎮百姓,這白馬莊姑爺,生性兇殘,以前或許同樣作過案,只是對方隱匿手段高明瞭些。”陸眠自語道。

他並不相信,所謂的妖魔與人類相處久了,便會蛻去一身妖性,妖性只會被遏制,藏在心底。

一旦爆發,便是腥風血雨!

吳帆面露擔憂:“是啊,這隻妖魔境界高深!”

“不過老爺子親臨,他怕是翻不出什麼花浪了,這紅郡的江湖,要亂咯。”

踏踏——

正當吳帆、陸眠交談之際,小院外,幾名身著鎮魔校尉服飾之人,來到門口。

“林將軍有令,望月灣戰事緊急,所有空閒校尉即刻動身,前往望月灣白馬莊支援!”領頭的校尉開口道。

“哪個林將軍?”吳帆眉頭一皺,開口道:“這裡沒有鎮魔校尉,我們倆是巡檢使麾下旗官。”

“當然是林興羽偏將!我管你是鎮魔校尉,還是旗官,即刻動身!”

“有調令嗎?”

“事態緊急,沒有調令。”

“滾!”

吳帆眼眸冷漠,輕斥道。

“你…”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吳帆態度竟這般強勢,他怔了怔神。

吳帆繼續道:“你可知這是誰的小院?幽州青衣巡檢使漁大人,並且她已經前往白馬莊了!”

“林偏將不想動用自已的班底,把心思用在漁大人身上,你知道後果嗎?”

聽了吳帆的話。

對方臉上神情顯然一滯。

隨後,一言不語灰溜溜的離開。

陸眠心念微動。

吳帆不在意,譏諷道:“這群鎮魔司的偏將,不把心思花在斬妖除魔上,整日裡拉幫結派,勾心鬥角。”

“真的不用去嗎?”陸眠問道。

其實他還是有一些期待的。

畢竟,斬妖意味著能獲得妖魔元息,若是運氣好,妖魔實力強勁,或許還能有意外獎勵。

再者說,還有功績!

吳帆感慨著,無奈道:“紅郡鎮魔司總共便只有三千餘弟兄,加上我們這些巡檢使麾下的旗官,三千五都不到。”

“而這個人數,卻要鎮守一郡之地,共計二三十座城池,鎮魔校尉人員嚴重不足,卻又換了一茬又一茬,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陸眠搖了搖頭,神情疑惑。

吳帆道:“大多數鎮魔校尉,都是拔苗助長,用資源、丹藥、天材地寶餵養起來的。”

“戰鬥力並不高,實戰經驗少,犧牲率高,這種大型斬妖,或是與江湖門派、家族勢力對壘的情況,鎮魔校尉是一批又一批,如同割麥子一般,陸續死亡。”

陸眠皺了皺眉,這傷亡率,有些誇張了!

“但話又說回來,鎮魔校尉一批一批傷亡,可又能源源不斷的補充!”

“咱們旗官不同,我們與鎮魔司並不算同一個架構,他們傷亡歸他們的事,我們能不參與,便不參與。”

“為何?”陸眠依舊不解。

吳帆臉上露出一抹自傲,喝了口杯中的茶:“想要我們幫忙,除非漁大人主動帶我們前往,亦或者是陸老將軍下令,他老人家下令還得將一整套相應流程走完,出示令牌,方能叫動我們!”

“因為,巡檢使聽調不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