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練功夫?能將凡軀淬鍊的近妖,又有御劍術、一門拳法、以及一道天雷術法傍身,我記得你只是清平縣的一名捕快。”

女子自顧自開口,自上而下,打量著陸眠。

陸眠平視,同樣在打量對方。

“還有一道劍式神通,雖只是開元武學,倒也達到了圓滿之境,很是不凡!”中年男子補充道。

聽了女子、中年男子的話。

算命先生、馬伕、乞丐三人,皆是面色一苦,看待怪胎一般,瞅著陸眠。

難怪了。

他們三人齊出,還是在偷襲之下,不僅沒能傷到對方,還被他一一化解。

甚至將他們逐個擊潰!

天老爺,碰上這等妖孽。

三人上哪說理去?

“我知道。”女子點了點頭,她望著一言不語,神情平靜的陸眠,繼續道:“我名漁子溪,乃紅郡青衣巡檢使。”

“清平縣捕快陸眠,以下犯上,殺害縣令姜泉祥,包括其家丁、奴僕、門客,上百人在內,無一倖免!”

“現在,你只有三句話的機會。”

漁子溪說完,展露出自身威壓,頓時間,威壓向四周席捲,將整個正堂籠罩著。

陸眠眉頭一皺。

頓覺雙肩一沉,殺機鎖定自身。

這股威壓,比之中年男子帶給他的,更強、更恐怖!陸眠絲毫不懷疑,一旦自已的話不能令對方滿意,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鎮魔司,青衣巡檢使!

陸眠握了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姜泉祥勾結妖魔。”

“第一句…”漁子溪平淡回應,開口道。

“他謀劃我陸府,以及引我去西山鎮,合同妖魔意欲殺害我!”

“第二句。”漁子溪再道。

陸眠:……

“沒了。”見對方這種態度,陸眠反而內心一鬆,並不想繼續解釋了。

能免則免!

實在要追究,陸眠只好全力以赴,與他們一戰了!

算命先生、馬伕、乞丐三人,皆是面色一愣,朝著陸眠使勁擠眉弄眼。

不是哥們…

你還有解釋的機會啊,把自家性命看的這麼輕,你腦袋有包啊?!

中年男子同樣皺了皺眉。

但他沒繼續開口。

良久之後。

漁子溪沉默了少許,聽了“沒了”之後,她“嗤…”地輕笑一聲。

這樣倒是顯得她咄咄逼人了。

“給你兩個選擇,其一隨我回紅郡由紅郡官府給你定罪,其二加入巡檢使,你聽清楚了不是加入鎮魔司,而是巡檢使!”漁子溪道。

陸眠眉頭皺了皺:“鎮魔司與巡檢使,不是同宗一源嗎?”

中年男子默默盯著房梁。

是同宗一源不錯,但以陸眠現在表現來看,一旦加入鎮魔司,鎮魔司一群老傢伙,怕不是得搶人了。

能在清平縣這種小地方。

將境界提升至真靈境,便已經是很有天賦,頗為不凡了;而還能有三門、甚至是四門真靈武學傍身,這種人才,便是鎮魔司裡都不常見!

你被一群老傢伙搶走了。

自家小姐豈不是白白損失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中年男子自然不會說出來,作為僕從,他只用遵從漁子溪的命令即可。

“是同宗一源,但我覺得你做巡檢使,比在鎮魔司做鎮魔校尉,要有前途的多。有問題嗎?”

“成為巡檢使,你殺害縣令一事,我替你擺平,屆時,紅郡官府都不能定你的罪。”漁子溪循循善誘,開口道。

“我加入巡檢使。”陸眠想都沒想,開口道。

他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漁子溪、中年男子、算命先生、馬伕、乞丐都是漁子溪麾下。

不加入巡檢使,便只有跟隨著他們,被帶往紅郡,由紅郡官府定罪。

這種生死不由自已掌控的感覺,陸眠不喜歡。

當然了。

他還能反抗,但陸眠現在並不覺得能以一敵五,打的過這群人了,算命先生、馬伕、乞丐三人他還能應付。

若再加上中年男子。

以及一直未曾出手的漁子溪。

勝率太低了。

陸眠並不想冒險。

自信歸自信,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有信心,都是徒勞。

反正都是要離開清平縣,去其他地方斬殺妖魔,加入鎮魔司,與成為巡檢使,對陸眠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

“喔。”漁子溪有些意外陸眠這麼爽快回應,內心暗暗一喜,她有些欣賞陸眠這種性格了。

漁子溪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小塔,擲給陸眠:“這是玲瓏閣,裡面自成一方空間,空間內有一道身份令牌、巡檢使的服飾、以及一門基礎功法。”

“給你三天時間療傷,處理瑣碎事務,三天後離開清平縣,可有異議?”

陸眠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玲瓏閣”,點了點頭,繼而又問道:“我…我能帶一個家眷嗎?”

“可以。”漁子溪開口:“鎮魔司校尉、以及巡檢使的旗官,都能帶一至三名家眷。”

聽到這個結果。

陸眠才安心了一些。

等到陸眠退出正堂,算命先生、乞丐,皆咬牙吃痛的揉了揉胸膛,一臉幽怨的望著陸眠離開的背影。

這廝,下手忒狠了些!

真往死裡幹啊!

中年男子則面露思索。

“你們三停一個月的月俸。”

“啊這…”

“大人冤枉啊,這小子是真有本事,不怪我們偷懶!”

“雖然我沒受傷,但若非忠叔出手相救,剛剛我恐怕要暴斃在他手上!”

算命先生、馬伕、乞丐三人,都心有餘悸,嘴上狡辯著,神情苦楚。

“平時不努力,真遇到了妖魔,妖魔能像他一樣放過你等?!”漁子溪音調降了一降,冷道:“還不退下?!”

“呃…是是是。”三人不敢多言,迅速退出正堂。

“小姐,這小子還留有餘手!”

“什麼?!”

聽到僕從的話,漁子溪猛地轉過身,眼睛綻出明亮的光芒。

“能逐個擊潰他們三人,已是非同凡響,莫非忠叔你都拿他不下?!”

“倒也不是。”

中年男子名叫康忠,是漁子溪的僕從,並非鎮魔司、也並非巡檢使的人,只負責保衛漁子溪安全,僅僅而已。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已實力不行,剛剛自已確實留手了,憑藉自已真靈境後期修為,他能自信一掌拍死陸眠。

而非僅是傷他。

畢竟,境界之差擺在眼前。

康忠繼續道:“明知我等是鎮魔司的人,他還能以一敵三,擊敗三人。若是不知身份,生死相搏,第一個照面老劉便死在他劍下。”

“第二回合,莊離也要飲恨,至於最後我出手救了吳帆,想必你都看到了!”

劉明、莊離、吳帆三人,是算命先生、乞丐、以及馬伕,漁子溪仔細回味了一番,才猛地睜大眼睛。

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這等偏隅之地,還能出這種妖孽,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