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來到蔣五和唐天耀的戰場,本想阻止蔣五,誰知道剛踏入一步,就看到蔣五手持雙刀斬向唐天耀。

原本賭蔣五贏的男人,雙目圓瞪,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臥槽!”

隨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完了...完了...來晚一步!”

另一個男人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遠處,雖然他相信自已同伴的判斷,但是誰能想到情況轉變如此之快?

剛才還你來我往,就這片刻的功夫,唐天耀竟然死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那個男人嚥了口唾沫,結巴道:“咋...咋辦?”

另一個男人抹了把冷汗,深吸一口氣,試圖鎮定心神,沉聲說道:“咱們不適合露面,先撤...給唐耀生髮個信。”

......

小刀見蔣五直接斬殺了唐天耀,頓時肝膽欲裂,一股悲憤湧上心頭,他不顧一切地怒吼著衝向蔣五,手無寸鐵地展開肉搏。

可小刀畢竟只是普通門生,哪裡是蔣五一合之敵?

雙刀閃爍之間,小刀的攻擊被蔣五輕鬆化解,他的身體在蔣五的刀下如同破布般被拋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無動靜。

蔣五的目光冷冽,環視一週,周圍的唐家門生見狀,紛紛膽寒,無人再敢上前。

而褚家門生見蔣五勇猛,一個個如同餓狼般撲向剩下的唐家子弟。

半個小時左右,中段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喊殺聲漸漸停息,蔣五甩了甩刀,面無表情得朝著窯街後段趕去。

......

窯街的方向比較遠,唐家大廈並不能看到那邊的具體情況。

唐耀生站在玻璃前,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注視著窯街的方向,褚家的動靜還不足以讓他費神,但中江三家的人他還是想一口吃下,哪怕只是三十個人。

他相信,中江絕對不會派一些酒囊飯袋進來,否則丟人丟大了。

丁力站在一旁,不斷地打著哈欠。

這時,唐耀生的助理急匆匆地跑來,神色有些慌張,唐耀生緩緩轉過頭,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什麼事慌慌張張?”

那個助理使勁喘著粗氣,強行平復自已的心情,“生哥,四...四太保...死了!”

唐耀生的身形一頓,手中的酒杯還在緩緩的轉著旋,他的眼神瞬間冰冷,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

丁力也立刻清醒,眼神微眯地盯著助理。

唐耀生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地緩聲問道:“誰幹的?”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

助理嚥了口唾沫,聲音略有些顫抖,“是......是蔣五。”

唐耀生面無表情,他淡淡的抿了口酒,隨後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背過手站在玻璃前,問道:“他們怎麼說?”

助理梳理了下思緒,回覆道:“他們說,一開始兩個人勢均力敵,就在他們下個樓的功夫,四太保...就被蔣五殺了!”

“所以,兩人沒來得及出手!”

唐耀生雙拳緊握,一股殺氣在空氣中瀰漫,冷冽的眼神透過眼鏡直指窯街,他淡淡的罵了一句:“廢物!”

“丁力。”

聽到唐耀生的聲音,丁力望了過去。

“告訴中江,我唐家少一員戰將,我就讓三家在東城各留下一個人。”

“還有,如果中江的面子想要找回來,最好趕在我的人之前拿下褚青山,否則,我只能替中江清理門戶了。”

唐耀生的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刺骨的寒冷和殺意。

“你去窯街吧。”

丁力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助理看著丁力遠去的背影,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問道:“生哥,那兩個人怎麼辦?”

唐耀生頓了頓,淡淡地說道:“給那邊傳個信,讓他們回去,護個人都護不住,廢物東西。”

“給下面人傳話,開始圍剿。”

......

前坊。

富麗酒樓迎來了不速之客。

三樓包廂的門被推開,白嬌嬌扭過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兩個穿著同樣制服的中年男子邁步走了進來。

白嬌嬌掃了一眼男子身上衣服,眼睛微縮。

然後朝著身邊的女人揮了揮手,說道:“出去。”

女人點了點頭,邁步走了出去,經過男子身邊的時候,只覺得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燻的女人面色發紅。

見閒雜人等已經離開,為首的一個健碩男子嗡聲說道:“這裡我們接手,你回中坊吧。”

白嬌嬌疑惑道:“你們不是不插手七號區的事務?”

中年人邊走邊說道:“情況有點糟糕,老七、老八沒管住人,讓唐耀生在窯街死了個太保,惱火。”

“蔣五?”

中年人坐在沙發上,另一個人則關上門倚靠在門框邊。

“嗯。”

白嬌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說道:“褚老三還有兩支後備力量,雖然隱藏的比較深,但是被我的人查到了。”

“一支在前坊叫黑盾傭兵團,一支在後坊叫天鵝傭兵團。”

中年男人拿起桌上的紅酒,對準嘴“咕咚咕咚”灌了進去,隨後猛地一擦殘留在嘴邊的酒漬。

然後打了個滿是酒氣的飽嗝,嗡聲道:“好,我把情報發給唐耀生,今晚上會比較亂,你去中坊警署,不要亂跑。”

“中江那三家都有派人下場,我看了看,全是好手,甚至有幾個連我都不敢說能穩贏。”

“褚青山的人可能會被他們定點拔除,你在警署比較安全,他們在折騰也不敢在警署殺人。”

白嬌嬌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窗外。

隱約間,她似乎看見,有幾道人影,在黑夜之中快速移動,穿過了前坊的防線。

......

整個窯街前段的喊殺聲漸漸停歇。

蔣五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後留下一部分小弟維護中段的秩序,自已則帶著部分門生,面無表情的往後段趕去。

他在這裡已經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時間,從唐天耀的死到掃除中段已經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不知道此時後段已經是什麼情況。

許蠻子手上活一般,雖然有巴頌、蒙達在,但是萬一局勢重演當年褚青山被圍困的情形。

他不在場的情況下,還有誰能救褚青山?

這個念頭讓蔣五加快了步伐,而跟隨在他身後的門徒們已經顯露出疲憊之態,一些人開始逐漸落後。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顆石子突然從前方飛速射來。

“噹!!”

情急之下,蔣五急剎停下,迅速舉起手中雙刀,石子擊中刀身,頃刻間化作一團粉末。

“別跑了,晚了。”

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蔣五心裡一緊,抬頭望去,前面陰暗之中,緩緩走出三個人。

他瞥了眼那些人的穿著,心裡猛然一慌。

“馮家!”

彷彿是回應蔣五的憂慮,此時後方再次傳來喊殺聲,而且這聲音不僅來自窯街。

“中江同氣連枝,怎麼,馮家開始給北原當狗了嗎?”

蔣五咬牙,低聲怒喝了一句。

那三個人,正是馮家龍頭。

為首的一人一邊搖頭,一邊走來,說道:“這件事要怪,就怪褚青山,家族子弟弒兄、囚父。”

“雖然褚白石不是他爹,但畢竟是褚家長輩。”

“蔣五,放下刀,馮爺願意接納你,你殺了唐天耀,唐家要至你於死地,褚青山自身難保,除了馮爺沒有任何人有這麼大的話語權能保你一命。”

蔣五還沒反應,但馮家龍頭的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後方有人不悅地大聲喊道:“喂,馮保,你把我們陳家當什麼?馮老爺子有話語權,我家陳爺就低人一等?”

蔣五心裡一緊,轉頭向後看去,後方也被兩個人堵住,看裝扮是中江陳家。

蔣五握緊雙刀,自嘲道:“沒想到我蔣天翔這麼大的面子,能讓馮、陳兩家這麼照顧。”

馮保眉頭微皺,看向後面來人,說道:“陳堯,這兒沒你的事。”

陳堯不滿的看著馮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看向蔣五說道:“蔣五,你實力不錯,能單殺掉唐天耀確實牛逼,馮保小心眼兒的很,你去了馮家保準沒好果子吃,陳爺大度唯才是舉,我們也不會妒賢嫉能,只要你點頭,願意跟我走。”

“馮保,我幫你應付。”

末了,陳堯跟了一句:“當然,你也別把我當白痴,前提是你得自縛雙手,不過我可以拿命幫你擔保,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馮保淡淡的吐槽了一句:“不動一根,動全部?”

蔣五伸手止住兩個人的話,看了眼馮保又看了看陳堯,最終淡然開口道:“左一句蔣五、右一句蔣五,你們不叫一句五爺也罷了,連我蔣天翔全稱也不喊一句。”

他放下手,雙刀一正一反,身體擺好蓄力姿勢。

“你們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