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禮青入城門表露身份後,士兵就馬上通知了梁書宮。

此時,正好是江川來到了北河縣探望秀夏,畢竟從青揚縣過來,也不過一天半的程路。

現在江川可謂是整個江府最閒的那個。

“稟告大人,朝廷的御史大人進城。”

士兵小跑進入府衙。

此刻梁書宮正品著茶,而江川、秀夏、秀春都在。

聽到士兵的彙報,梁書宮皺了皺眉。

難道是朝廷知道了飛虎隊的存在了?

“好的,知道御史大人在哪嗎?”

“啟稟大人,他身邊有高手侍衛,我們不好派人跟蹤,只能遠遠的觀察。應該是去了西城門的耕田方向。”

“好,你退下吧!”

士兵退下,梁書宮隨即看了一眼江川,然而他並沒有說話。

梁書宮也不知道這個御史是誰,朝廷中有4個御史編制,但只有3個人在崗,聽說上任了一個新御史,不過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看著梁書宮沉思,江川開口道:“梁先生,御史不是督察百官的官嗎?怎麼會來到北嶺呢?”

梁書宮嘆了口氣,“這都怪我,之前飛虎隊的事情,我應該上摺子給朝廷的,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寫好,打算過幾天寫,結果幫著農耕的事情,就忘了。”

“哦!”江川站起身,走到梁書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這個御史。”

......

轉眼間,一群人就來到耕田。

這時,江楚青叫停了憤慨的農民們。

而胡衛和張海弟傷得不輕,都暈倒在地,頭破流淌滿地鮮血,雙手骨頭都斷了,全身基本上都是淤青。

周禮青看著一大群人過來,放眼看清,原來是北河縣計程車兵,中間那位應該是梁皇叔。

他沒有見過樑皇叔,只能靠經驗去分辨。

周禮青從一處草叢跳出,往梁書宮那走去,絲毫不顧及他皇叔的身份,張嘴就罵。

“梁大人,你不要仗著你是皇叔的身份,這北嶺州蠻橫撒潑。”

梁皇叔看著這個肥頭大耳的人,態度囂張,就猜是朝廷御史。

他挺直了腰桿,畢竟是皇室中人,無需弓腰,就朝周禮青走去,雙手抱拳行禮。

“哎呀!應當是朝廷的御史大人吧!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哼!你們北嶺州的百姓將我的侍衛打傷了,你是怎麼做的地方官。”

聽到周禮青的話,梁書宮心中一驚。

而此時,一位替衙門耕田的農民走了上來,打起胡衛和張海弟的小報告。

“梁大人,你來得正好,有兩個人打傷了江楚青大人。”

“什麼?”梁書宮臉色發青,扭頭看向隊伍後面的江川。

“就是那個小子叫百姓毆打我的侍衛的。特麼的,找死!”周禮青還在喋喋不休訴說著。

此時,梁書宮內心早就已經崩潰了,他怎麼會管那兩個侍衛的死活,關鍵的是他們兩個打的可是江老爺的義子。

“喂!說話啊!”周禮青拍了拍梁書宮的手臂。

梁書宮臉色由青變成發白,聲音微微顫抖,“你知道你闖下大禍了嗎?”

周禮青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哼,我堂堂朝廷御史,奉聖命來到北嶺州行使監察權,誰能奈我何?”

梁書宮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打的人是江老爺的義子。”

“我管他是......”

周禮青反應了過來,臉部肥肉一顫,嘴巴微張。

“你該不會說的是江川,江老爺吧?桃花縣江府的江老爺?”

梁書宮還沒開口回應,江川就從士兵身後走去。

“是我啊!周大人,好久不見。”

此時,緩過一口氣來的江楚青也走了過來,跟江川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你傷得怎樣?”

江楚青搖了搖頭,“沒事,剛才被踢到腰了,有些挺不直,現在緩過來了,就沒有事了。”

周禮青看著江川直接呆愣住,這就是推他上位的江老爺,當今皇上的哥哥。

作為御史平時他就沒有少跟皇上身邊的太監打交道,得知皇上下青州,管一個姓江的人叫哥哥,聽到姓氏他就篤定了這人是江川。

“周大人,過去看看你兩個侍衛怎麼樣吧!”

江川直接朝不遠處躺著的兩個人走去,順道還拍了拍梁書宮的肩膀,示意他放輕鬆。

周禮青連忙跟上江川的腳步,心中忐忑不安。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江川,更沒想到自已的侍衛竟然打傷了江川的義子。

走到胡衛和張海弟身邊,江川低頭檢視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微微皺起了眉頭。

周禮青直接跪在胡衛他們身邊,尬笑道:

“他們傷得不礙事?還是要看公子哥的傷勢。”

“不礙事?”

江川看著侍衛鮮血都快流了一地了。

“江老爺,這......這都是他們自找的。他們這點傷真的不礙事。”周禮青急忙解釋道。

這時,梁書宮也走了過來,對江川說道:“江老爺,現在要怎麼處理?”

“先把他們送去醫治吧。這事就這樣算了吧!”

算了?可以算了?

周禮青看著江川的態度,心中如臨大赦,連磕三個響頭。

“感謝,江老爺!感謝,江老爺!”

隨後,士兵們將胡衛和張海弟抬走送去醫治,江楚青並無大礙,便繼續留在耕田那。

江川、周禮青和梁書宮等人則回到了府衙。

江川換了一個態度,咧嘴笑道:“周大人,沒有想到你現在已經朝廷大官了。”

不管江川是何種態度,此刻周禮青依然戰戰兢兢,連忙站起躬身抱拳道:

“這都是託江老爺的福。若不是江老爺當初幫助,我周禮青哪有今日。”

江川與梁書宮對視一眼。

“聽說御史下州縣都是為了替皇上行使監察百官的權利的,你打算彈劾梁大人?”

“啊?”周禮青猶如一個被審訊的犯人,汗流浹背,結結巴巴解析道。

“怎......怎麼......怎麼會呢!梁皇叔在北嶺州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祉,我又怎會無端彈劾呢?”

江川沒有說話,直直盯著周禮青的眼睛看。

周禮青被江川盯得心裡直發毛,趕忙又補充道:

“是左丞相黎康陽,就是他想要彈劾梁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