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你等會下車,我先和姜安去生火,等火生起來你再過來,不然路邊可冷,中午先將就吃一下,晚上我們去客棧吃。”

姜晚棠點點頭,在馬車內喝了點靈泉水醒醒神,過了一會出了馬車,見姜安和沈琢光火也生起來了。

“怎麼只帶一輛馬車?姜安怎麼只有你過來?姜葉怎麼沒跟來?”

“阿晚,是我不讓的,一路奔波不必帶那麼多人,馬上年節了,家裡肯定需要人,你不在家,她們都不知道如何轉了,等春闈完再帶過來便好。”

沈琢光起身和姜晚棠解釋著,油布早已鋪好,姜晚棠點點頭。

“也是,可惜今年年節不能和大家一起過。”姜晚棠喝了一碗滷肉湯暖和暖和胃。

“日後,我會想辦法讓大家每個年節都一起過的。”沈琢光堅定的看向她。

三人在路上簡單吃了點,又繼續趕路了,終於在城門關閉前,到了城鎮客棧。

桃林村。

“允華,我們若要去京城怕是要早點上路了,這天越發冷,怕到時趕路下雪我們會困在路上。”沈月芽安排好家裡的事和姜允華商量。

“是,我們明日出發吧,我讓姜葉去收拾下。”姜允華出門去安排。

沈月芽也跟家裡說了下,交代了些事。

“阿爺阿奶,爹孃,嬸嬸,二弟,今年冬天怕是格外冷,棉花已經安排村長給村裡人了,後面要遇到點事也得搭把手,還有,要是天再冷下去,給作坊早點放假吧,今年的年節福利讓朱管家提早發了,我們離家這段日子就拜託你們,尤其是你,二弟,家裡的大人就靠你照顧了。”

兩家人點點頭,表示安心,讓他們上路也注意安全。

“嫂子,記得常給家裡寫信。”姜允明叮囑道。

翌日,姜允華和沈月芽出發前往京城,村子裡我懂了的人越來越多了,土壤結凍,大地陷入休息狀態。

天氣越來越冷,姜晚棠和沈琢光一路過關通行,終於在年節前到達京城,兩人先找了個客棧,姜晚棠讓姜安去打聽準備買宅子。

“阿晚,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苦了你了。”沈琢光心疼的看著懷裡的小人。

“不辛苦,你高中了我就準備養老了,到時候你可得養我了。”姜晚棠攏了攏被子,太冷了。

沈琢光忙叫店小二再加兩盆炭火,望著白雪皚皚的京都陷入沉思…

“怎麼了?琢光。”姜晚棠不懂這人不會要看雪花作詩吧。

“今年怕是有冬災,比往年都冷,戰亂剛停歇,百姓難以休養生息。”沈琢光嘆氣。

“這…那豈不是會死很多人?”姜晚棠心裡一慌。

沈琢光點點頭,臉色凝重。

“當今天子戰亂前被推舉上位,無功無過,尚不知治理之才如何,只知也不過弱冠之年,天下動盪不安,若災難過多必定人心惶惶,我們也…難有好日子。”

“沈琢光。”

“嗯?”

“天子而今無功無過,但見他對戰亂的協議態度來看,想來也是希望百姓安居樂業的,我們總會見到繁華盛世的,因為你說過,來日方長。”

姜晚棠從床上起來,接過沈琢光泡的紅糖水。

“嗯,來日方長。”沈琢光堅定頷首。

第二日,姜安便帶著姜晚棠去看房子了,沈琢光留在客棧溫習功課。

京城下著鵝毛大雪,路上行人寥寥,只是行路匆匆,因為年節在即,許多店鋪也關門過節,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新宅子坐落在京城東西兩市之間,劃分割槽域是在西市,一座三進院的宅子,前房主因為破產急缺銀兩,迫不得已賣祖宅。

人牙子早早等候在謝府門口,門口兩隻大獅子被雪覆蓋,看不清神色。

“姜安,這是你家主子吧,鄙人陳江。”人牙子陳江一臉諂笑的把門開啟,迎兩人進門。

雪花陸續落下,姜晚棠一進宅子,宅子雖許久未見人氣,可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顯然是被上個房主認真愛護著的。

再往裡走,池館水廊清幽秀麗,假山巍峨配上學院,別有一番風味,東角門院中一棵松樹,挺拔聳立,在白茫茫一片中生出蒼翠,姜晚棠愛上這個院落。

“陳大哥,這個院子價格幾何?”姜晚棠面色從容,看不出對宅子喜歡與否。

陳江暗中觀察許久,這姜安的主子雖生的一副極好的樣貌,可性子清冷,倒不好叫他拿捏。

“夫人,這宅子姜安應該有跟你說過,原房主急賣銀錢,條件是需要當場付清,這附近別的三進的院子一般價格都在4000兩左右,這宅子主人因為急用錢, 開價3500兩。”人牙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可以,我需要見見這位房主,不知可方便?”

她怕日後債主找到這裡來。

“方便方便,夫人可前去前面茶樓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喊人。”人牙子指向西市不遠處一座茶樓。

年節還開著,倒也稀奇,姜晚棠點點頭,主僕二人往茶樓走去,姜安給她打著傘,忽的一瞥,看見姜安凍紅的手。

“姜安,你等會去買件披風自已披上,銀錢不夠找我支取。”姜晚棠淡淡開口。

“小姐…我…我不知京城這般冷,帶的衣服不夠…讓小姐…操心了。”姜安支支吾吾的。

“無礙,我從不虧待姜家人,這點錢你小姐毫無壓力。”姜晚安示意他安心。

姜安眼眶微紅點點頭,他本是孤兒,被姜晚棠從江都府買來後,沒在過過一天的苦日子。

主僕二人進了茶樓,點了熱茶坐著等,不多一會,人牙子就帶著原房主來了。

姜晚棠倒是想不到此人如此年輕,文質彬彬,還以為是一箇中年男人呢。

“在下謝安,聽聞夫人要見見我。”

謝安作揖,見到夫人髮簪,原想喊姑娘到嘴邊成了夫人。

“今日我隨陳大哥去了看了你的宅子,你的要求不是問題,只是我有一點疑問,你因何繼續銀錢?”姜晚棠面色沉穩,溫和開口。

“在下家道中落,父親經營酒樓不善欠下許多債務,高堂為人端正不想拖欠,只好賣了舊宅。”謝安如實道出。

“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