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朝著七當家手下人的方向看去,冷聲吩咐:“往後七當家人馬歸我直接管轄。”
眾人都被楊安的狠辣嚇住了,沒有人敢知聲造次。
他們雖然也殺人,但是遠沒有楊安這樣利索,也做不到片刻之間就能讓他人斃命的事情。
剛才說話的那人現在臉已經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周圍的人很快就聞到一股尿騷味,竟然是嚇到失禁了。
有那機靈的,拖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前面拽,一直把他拖到了人群前面。
帶著騷味的尿液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道。
楊安開口:“打!”
這會沒有人再求情說些有的沒的,立馬就有人拿著棍子狠狠地拍打在這人的後背和屁股上。
尿騷味和血腥味交融,伴隨著慘叫給在場的所有人都上了一課,震懾住了所有人。
這人因為過度害怕,連十下都沒有打夠就嚇得昏死過去。
楊安喊停,讓人把七當家的屍體拖下去,用土蓋住七當家的血,吩咐人開門把門內的女人們都放出來。
楊安重新跳到了臺子上,問道:“你們有人是被搶來的嗎?”
這些女眷在屋子裡,跟外面就隔著一道門,畫面被阻擋,但是聲音並沒有,雖然都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全都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
這些女人早就被打怕了,一個個的跟個啞巴似的。
楊安有些頭疼,他最煩跟女人打交道,他沒有多少耐心等這些女人主動開口,直白說道:“若是被搶來的,就跟我說,我派人送你們回去。若是想要留下來的,那就留在這裡繼續生活。”
他這一番話,像是在深水裡投入了重磅炸彈,不單是這些女人驚得抬頭看楊安,就連場上的男人也有不少驚得張大了嘴巴。
只是七當家的教訓就在眼前,沒有人敢再開口質疑楊安的決定。
有個女人流著淚,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音問道:“當真?真的放我走?”
她才被搶回來不久,還懷著身孕,想跑跑不了,捱了不少打。
楊安撓撓頭,皺眉看向這個女人:“我楊安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自然算話。你要是想走,今天便能送你出去。”
“我想!”女人滿臉是淚的衝到臺子下方,朝著楊安就跪了下去,砰砰地磕頭,“我想出去!我丈夫還在外面等我,他生病了,就等我回孃家借錢看病。我家裡只有我丈夫和七歲的兒子,我若是不回去,他們可怎麼活呀!”
楊安無法感同身受,而且被哭的實在是心煩。這就是他為什麼最討厭跟女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有什麼事情不能直說,動不動就哭。
他活了這麼大,除了方芸娘哭的時候他有些心疼,其他女人哭只會讓他煩躁。
楊安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別哭了,一會兒去四當家那裡登記,領上銀子回家去吧。”
“銀子?”這女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楊安,“還給銀子?”
楊安熟悉寨子的時候,王寅帶著楊安查了寨子的錢庫,這麼一個小小的寨子,銀子居然有上萬兩之多,怪不得以前朝廷要派鎮國將軍過來剿匪。
說來也是奇妙,楊將軍那次剿匪還沒見到成效就因為戍邊的戰事被緊急召回了,從他手底下僥倖逃過一劫的土匪更加的狂妄,土匪山的名頭更響,以往都是他們自已去搶,也是那次以後,變成了行走經過的商隊主動給。這樣一來他們得到的錢財更多,可是這些錢財最後竟然落到了楊安手裡,成了他東山再起的本錢。
楊安嫌麻煩似的揮了揮手:“按照被搶上山的年頭領錢,不足一年和一年內的,給五兩銀子帶回去,往後每多一年多領五兩銀子。算是給你們的補償。”
這是楊安跟王寅聊過以後的決定,這裡的百姓生活並不富裕,絕大多數的平頭百姓一年到頭手裡根本落不下錢,一年攏共可能就只賺二三兩銀子。
孩子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家裡的人口普遍都多,很多人就像是這個女人似的,忙活一年,但是家裡大人生了病,連個治病的錢都沒有。
五兩銀子別說是放在這些沒賺過錢的女人跟前算是大錢,就算是放在男人面前,也不算少。
這女人立馬就千恩萬謝,對楊安感激不已。
其他女人見還能領錢,也紛紛跪到這個女人旁邊,跟著一起衝楊安磕頭。
四當家衝她們招了招手,說道:“來我這裡登記,核實以後就會給你們發放盤纏路費,將你們送到鎮子上,你們自行回家。”
場上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湊到了四當家跟前,只有少數的帶著孩子的女人沒有過去。
這些人已經在山上生活了很多年,有的就連孩子都五六歲了,她們的另一半對她們也還可以,不打她們,在寨子上吃喝不愁,並不是很想回去。
而且因為呆的時間久,自已也知道回去也得重新嫁人,有這一遭的經歷,便是帶著銀錢回去,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到最後錢落不到自已手裡,還得重新跟別的男人生子,還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打罵她們。
她們的男人在人群裡看著她們沒動,心裡鬆了口氣,眼神裡也帶上了感激。
登記完以後,楊安派人把她們送走,這一遭事算是完了,楊安開始清點剩下的人數。
連大帶小,這寨子裡一共剩下八百四十餘人。
清點完人數後,楊安開始讓人統計有技能的人數,不管是做飯還是打鐵、會做木工等,只要是幹過其他工作,會一點手藝都算。
這一項工作很繁雜,陸陸續續一直做了好幾天。
統計完以後,楊安開始制定訓練計劃,山寨裡的作息時間全部都做了調整,每天最少有四個時辰的練功時間。
而且楊安說了,若是有人想往上升一升,替了當家人的位置,可以直接在訓練場挑戰,但他規定了不能傷人性命。
楊安依舊會派人出去守在一線天的出入口,途經的商隊還像原來一樣需要留下錢財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