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飛昇

“自然有！”

蘇易略作思忖，將《天玄經》說與老者。

聽他說完經文，老者沉思片刻，說道：“此經倒也不俗，馬虎能用，道爺有一法，強過你這破爛不少，現傳與你。”

說罷，伸手在蘇易眉心一點，他便消失不見。

蘇易向老者消失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謝過道爺！”

感覺到腦海中又多了一些文字，他就地盤膝而坐，用心感悟起來，老者所傳也是一篇經文，叫做《虛空經》，包括總綱、醒體篇和醒脈篇。

《虛空經》的總綱，只有寥寥一句話：“虛空者，可納萬物，可穿萬物，無處不在無處在。”

醒體篇的部分，正是《縱地步》。

醒脈篇的內容，也是透過呼吸吐納，喚醒並開闢出丹田經脈和靈氣運用之法，最後還有一套拳法，名曰《小虛空拳》。

半晌後，蘇易回到外面。

在他離去後，身處混沌之地深處的老者嘆道：“這歪瓜裂棗的凡人，也不知能修煉到什麼地步。”

片刻後，老者搖了搖頭，一聲苦笑，“罷了，這小子倒也有心，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道爺我一世英明神武，總不能斷了傳承吧！……”

自這天以後，除了繼續修煉《基礎劍式》和《縱地步》之外，蘇易將更多地時間用在了鑽研醒脈境的兩篇經文上面。

兩篇經文對醒脈境的描述基本相同，都是透過呼吸吐納之法，先開闢丹田氣海，而後再開闢人體經脈。

靈氣在丹田氣海儲存，在經脈中運轉，戰鬥時，再透過武技觸發。

按兩篇經文所述，要開闢的經脈總共九十條，外加九條隱脈。

醒脈境九重，每一重開闢出十條經脈，等九十條經脈全部喚醒並開啟，便可算做醒脈境圓滿。

而九條隱脈的開闢，難度有些大，即便是一些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也未必能盡數開啟。

雖然兩篇經文對丹田和經脈的描述一致，但畢竟這是兩篇完全不同的經文，靈氣運轉路徑和方式各異。

因此，開闢的方式也各不相同，開闢出的丹田和經脈特性也完全不同。

依照《天玄經》修煉，開闢出的丹田和經脈偏向于堅韌和靈動，轉化出的靈氣鋒銳凌厲，與劍十分契合。

若按《虛空經》修煉，丹田和經脈側重於寬廣和包容，靈氣的儲存量很大，也更加雄渾磅礴。

明白了兩經的差異後，蘇易眉頭緊鎖，一時犯難，不知道該修煉哪一篇經文。

按照道爺所說，《天玄經》雖不俗，但在道爺眼裡只能算馬馬虎虎，是“破經”一篇。

可經過一番對比，蘇易覺得，兩者應該差不多，至少在醒脈境階段，兩者是同一層次的法門，不存在孰強孰弱。

一時間，蘇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取捨，他想過兩經同修，但兩篇經文均明確提到，醒脈境之後的修煉，因呼吸吐納方式、靈氣執行軌跡的不同，代表著以後的大道方向不同。

因此，從醒脈境開始，修煉的經文必須一以貫之，胡亂修煉，很可能會使丹田、經脈受損，並且難以修復。

“也許道爺有辦法！”

蘇易進入劈地珠內，見到道爺，說出了自已的疑惑。

道爺聽完，不假思索喝斥起來：“同修？狗屁！你那破經，焉能與道爺的《虛空經》相提並論，提鞋都不配！還不快去按道爺我的法子修煉，真真是個歪瓜裂棗，氣煞我也，滾！”

蘇易噤若寒蟬，灰溜溜地出了珠子。

接下來的日子，蘇易並沒有按道爺說的修煉《虛空經》，而是繼續練習劍法和步法。

“謀定而後動！”

他在心底如此思量著，在自已沒有徹底想明白之前，他決定先緩一緩。

而且，他感覺到，劍法和步法還能繼續提升，身體強度也還有提升空間，因此，倒也不急於邁入醒脈境。

一個多月後，春夏相交之際。

隨著日復一日地練習，蘇易已將劍法和步法融會貫通。

這天，他在村前原野上練習著劍法和步法，基礎劍式配合玄妙的步伐使出，只見他招式更加迅捷而靈動，手中劍光飛舞，身後殘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

練了一會兒後，他停了下來，縱身躍上那棵歪脖子樹，頭枕手臂躺了下來。

“這劍法和步法，怕是很難再提升了，可我還是沒有想透……”

蘇易皺著眉頭，久久地看著天空。

不遠處，一群孩子正在姜先生的帶領下晨讀。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突然，孩子們讀的這句詩，傳入蘇易的耳朵。

聽此一句，蘇易像是被電擊了似的，一個激靈，猛然坐起，嘴裡不停唸叨著：“絕知此事要躬行……”

“對，先試試再說！”

他終於舒展了眉頭，似乎有了主意。

片刻後，他又有所顧慮：“成與不成還不知道，冒然嘗試，萬一經脈廢了可咋辦？”

“朝聞道，夕可死矣……”

孩子們的讀書聲再次傳來。

“嗯，哪怕廢了，也得試！”

再次聽到讀書聲，少年終於拿定了主意。

想到便做，他盤膝坐地，心中已有了計較。

“先按《天玄經》的法門開闢丹田，後用《虛空經》的法門再開闢一次……”

少年雙目微閉，調整好狀態，運轉《天玄經》，開始呼吸吐納，匯聚靈氣，準備衝擊丹田。

“天下大事，必做於細……”

又一次，孩子們的讀書聲傳了過來。

聽聞此言，正自吐納的少年睜開雙眼，停了下來，自顧自道：“魯莽了，實在是魯莽了些……”

思索一番後，他繼續閉目吐納起來，等體內匯聚了少許靈氣後，便讓這一縷靈氣順著手臂氣衝向了自已的左手食指。

確切地說，是左手食指上的幾個細胞。

靈氣甫一進入，蘇易的食指便傳來一陣腫脹和刺痛感，片刻後，靈氣撐破這幾個細胞，繼而在食指上破開一個小洞，消失不見，鮮血隨之飆出。

蘇易睜開雙眼，看了看食指上的鮮血，自語道：“力道過猛，靈氣多了。”

說完便又一次閉上雙眼，呼吸吐納，匯聚靈氣……

正午時分，姜先生不知何時來到蘇易跟前，低頭看著蘇易那血淋淋的雙手，語重心長道：“小易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可別自殘啊……”

蘇易擺了擺血淋淋的雙手，“不是自殘，是實驗！”

姜先生頗為驚奇地盯著蘇易，露出詢問的神色：“自殘實驗？”

蘇易笑呵呵說道：“有時候，還就得自殘……不提這個，先生，我越來越覺得，讀書，挺好！”

“你才知道啊？！”

姜先生有些愕然，緊接著敲了一下蘇易的腦門，“看你的樣子，難不成這自殘，也是書上說的？”

蘇易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以後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