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果

“是的，我就是你的父親，蘇蒙！”男子回應道。

“易兒，別找了，這只是為父在十五年前留下的一縷神識，你看不到的。這些年，你和你母親過得好嗎？”

蘇易停止了尋找，佇立在原地，說道：“母親和我都很好，父親，你去了哪裡？你還活著嗎？母親和我都很想你。”

“不知道，這一縷神識是為父在十五年前留下的，些許記憶也都停留在十五年前，此後的事情一概不知。”

蘇易略顯失望，轉而又問：“父親，神識是什麼東西？”

“或許以後你會知道的。易兒，你能開啟劈地珠來到這裡，說明你遇到了危險，是嗎？”

“是的，父親，我和母親還有村長爺爺遇到惡人，我想要保護他們，準備上前與惡人拼命，卻不知怎地來到了此地。”蘇易撓頭，覺得不可思議。

“應該是你的血滴到了闢地珠上面。”男子解釋道。

緊接著，他自顧自地輕嘆了一聲，“唉，終究還是要走上這條路嗎？”

蘇易聞言，一臉懵懂之色。

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罷了，易兒，我這一縷神識很是微弱，即將消散，你且聽我說。”

“嗯！”蘇易重重點頭。

“易兒，你胸前的那顆珠子名曰闢地珠，是為父在一次歷練時偶然所得，臨走時我把它留了下來。”

“珠子內似乎是一方尚未成熟的世界，為父在珠內留了一道劍氣，遇到危險時能護你一次，你的那些敵人，此刻應該已經死了。”

聞言，蘇易覺得匪夷所思，陷入到震驚之中。

“看到對面的石桌了嗎？上面有三樣東西，其中那本書乃是《天玄劍典》，是家族的劍道傳承，還有一枚玉佩和一粒劍體丹，你且上前去。”

蘇易回過神，走上前去，看到石桌上有一本薄薄的玉質書籍，書籍一側是一粒青金色藥丸，拇指大小，晶瑩剔透，另一側是一枚紫青色玉佩。

他拿起那枚玉佩，玉佩入手溫潤光滑，很是精巧，一面鐫刻著“天玄”二字，另一面刻著一柄劍形印記，他將玉佩拿在手中，翻來覆去仔細端詳。

放下玉佩，他又拿起玉書，發現根本打不開。

“易兒，那玉佩是家族嫡系子弟的標誌，你要小心收好。至於《天玄劍典》，以你目前的力量，是無法開啟的。”

“我觀你只是一介凡體，那枚劍體丹，乃是不可多得的靈丹，能讓你成就後天劍體，你現在就服下它，為父助你煉化吸收，洗精伐髓，初步淬鍊成劍體，達到開啟《天玄劍典》的最低要求。”

蘇易拿起丹藥，盤膝坐下，將丹藥送入口中。

“轟……”

丹藥入口僅幾個呼吸的功夫，蘇易只覺得身體猛地一震。

霎時間，一股凌厲、磅礴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發開來，四處亂竄，像要撐爆他似的。

緊接著，一陣陣劇痛傳遍全身，蘇易齜牙咧嘴，頃刻間便滿頭大汗。

片刻後，一股柔和的力量湧進他的體內，引導那丹藥的力量進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緩緩流動，不斷迴圈起來。

蘇易頓時感覺疼痛感緩解了大半，可體內各處仍有細微的刺痛，像是有無數根小針在體內扎自已一樣。

這種針扎般的刺痛初時還算溫和，可隨著那股藥力在體內不斷遊走迴圈，刺痛感便越來越強烈，他咬緊牙關，死死堅持。

隨著藥力不斷遊走淬鍊，他明顯感覺到自已的身體越來越堅韌，越來越空靈，渾身充滿了一股澎湃而又凌厲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藥力開始變弱，而後緩緩消失，此時，在他父親的幫助引導下，丹藥的力量已盡數被他的身體吸收。

“呼—”

蘇易長出一口氣，起身檢查身體，他看到全身面板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汙泥，汙泥散發出陣陣惡臭，刺鼻難聞。

“易兒，修煉一途，分為醒體、醒脈、醒靈、元丹、元嬰、元神、合體、合神、合道等境界，一步一重天，每個境界又分為一到九重。”

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差不多已經是醒體境七重了，並且劍體初成，算是為日後蛻變為天玄劍體打下了基礎，有助於日後劍道的修煉。”

“接下來，你應該能夠開啟《天玄劍典》了。”

“謝過父親！”

蘇易十分欣喜，想不到修煉一途，竟這般奇妙。

“易兒，你現在就開啟《天玄劍典》，有不懂的，可以詢問為父。”

他拿起《天玄劍典》，翻開第一頁，仔細讀了起來。

“夫劍之道，當以雷電為鋒，風雲為刃，天為劍身，地為劍柄；下抵九幽黃泉，上臨玉霄蒼穹，開以陰陽，制以五行；出之無形，收之無神，縱橫寰宇，睥睨八方。”

“此劍一出，恍如雷霆之勢，天地皆破，萬物遁形，是為天玄！……”

第一頁是《總綱》，只有寥寥百來字。

蘇易讀著這些句子，只覺得玄之又玄，縱然他讀過很多書，依舊難以理解，不甚明瞭，不過他還是牢牢記在心中。

第二頁被稱作《體與劍》，是有關醒體境的修煉介紹。

按書上所說，所謂“醒體”，就是透過練習特定的招式動作，進而喚醒身體隱藏的機能，激發人體潛力，初步開發人體寶藏。

天下醒體之術五花八門，《天玄劍典》中所載的醒體之術，實際上就是練劍，透過練劍來磨鍊身體，激發潛能，使身體與劍道越來越契合。

需要修煉的劍招，名曰《基礎劍式》，只有八招，分別為刺劍、點劍、劈劍、掃劍、撩劍、崩劍、掛劍、截劍，並配有身體動作圖解。

透過這些劍招的練習，能促進醒體境的修煉，相應地，身體越強，劍招的威力也越大，兩者相輔相成。

按照書上所說，大道至簡，天下所有劍招，無論何等精妙，均可由這八招演變、組合而來，算是最基礎的東西。

蘇易看了又看，一一記下。

他準備翻頁繼續看下去，卻發現怎麼也翻不開。

“易兒，《天玄劍典》講求循序漸進，特別注重基礎的牢固，最忌好高騖遠、急於求成，只有當前境界趨於圓滿無瑕，才能看到下一境界的內容。”

“等你到醒體境九重，能感受到天地靈氣，就能看到後面開脈境的部分了。千丈之臺，起於累土，你才剛開始修煉，這基礎劍式，足夠了。”

似是看到了少年的舉動，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聞言，蘇易準備放下《天玄劍典》，卻見有一束光自書中湧出，“嗖—”一下鑽入了他的眉心。

光束化成了一篇篇文字，駐留在他腦海之中，只是醒體境後面的內容，依舊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再看手中，玉書已經破碎，變成了一堆粉末。

蘇易大為驚奇，一陣失神之後，他又問道：“父親，這《天玄劍典》，其他人能修煉嗎？”

他想到了雪村眾人。

“可以，只是他人如果不是劍體，是無法成就天玄劍體的，這是家族的核心傳承，切記不要輕易外傳。”

“是，父親！”他有些欣喜。

“易兒，為父的這一縷神識，要消散了，修士的世界，步步兇險，殘酷無比，充滿了血腥與殺戮，你自已多多保重，照顧好你娘……”

蘇易神色堅定道：“孩兒記住了，父親，我一定要找到你！”

然而，再無回應。

蘇易悵然若失，呆立片刻之後，目光在這方世界掃視了一圈，發現除了桌上的玉佩，再無他物。

“如何出去呢？父親也沒告訴我啊！”

收起玉佩，他撓頭思忖起來。

他如此想著，忽然只覺眼前一晃，就聽見村人們痛哭的聲音，發現自已正躺在後山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