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甜蜜地笑了,逐條將資訊回覆了。

他那邊秒回:

“差點以為老婆跑了,嚶嚶嚶!”

我:

“…”

我給他換了個備註:粘人精。

“晚上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炒時蔬,還想吃燒烤。”

“得勒,晚上帶你去吃!”

我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心情舒暢,可就在那麼一瞬,我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我。

我猛地扭頭一看,所有的人幾乎都在做自已的事情。

他們有的人在考公,有的人在寫作業,還有的人在看手機刷影片,但那股涼意就是那麼明顯…

我沒再管,又埋頭繼續寫了幾個小時,等我抬起頭來,天不知不覺間黑了,我看了眼時間,八點過。

我退出了免打擾模式,手機上立馬彈出了許明笙打的好幾個未接電話。

還有他的資訊。

就在上一秒,他還在問:“你到底在哪?”

我二話沒說,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

他接起來還沒開口,我就先道起歉來:“對不起,對不起,剛剛碼字太認真了,忘記關免打擾了!我現在在圖書館,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那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像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了,他語氣溫柔道:

“下次不要再開免打擾了,我找不到你真的很擔心!”

“好。”我笑著回道。

掛了電話,我便來到了車站,靜靜的等許明笙的到來。

大概二十分鐘以後,許明笙還是沒到,我有些氣惱,明明十幾分鐘的路程,為什麼會走的這麼慢?

我給他回撥了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我沒好氣道:“許明笙,你不想來接我就別來,讓我在這等你十幾二十分鐘是什麼意思?”

他語氣有些疲憊,解釋說:“對不起啊,梔子,我剛剛接到薇姐的電話,她出了車禍,我立馬趕了過來,這才有空接電話,本來想跟你說的…”

聽完後,我的心不由得一緊…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但我也知道輕重緩急,我沉聲說:“好吧,那她怎麼樣了?”

“在搶救…”

“這麼嚴重?!”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大聲問道。

我有些驚愕,一般的車禍還達不到搶救的地步,所以我讓許明笙給我發了地址,我想過去看看,畢竟他是許明笙最重要的人之一。

“其實你在家裡就好,”

“不,我去看看你,”

他拗不過我,最終還是給我發了地址。

我打了個車過去,上了六樓,在走廊的盡頭,我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許明笙。

他雙手抱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慢慢走了過去,輕聲道:“明笙,你怎麼了?”

我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擔心的問道。

可他抬起頭的瞬間,我發現他的眼圈居然是紅的…

我的心就像被鋒利的刀狠狠剜了一下,生疼。

但我沒有表現出來,我平靜的說:“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許明笙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但他始終沒有說。

我也沒有逼他。

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陪在彼此身邊,醫院的長椅上,他雙眼無神的靠在我的肩上,空氣中夾雜著刺鼻的酒精味,良久,他終於開口: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沒事,我不餓。”

距離我到達這裡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手術室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薇姐她到底發生了怎麼樣的車禍?她的朋友和家人呢?”

我好奇道,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除了我和許明笙,醫院裡來看薇姐的?連第三個都沒有。

許明笙沉默半響後,說道:“薇姐的老公跟她離婚了,老公和孩子都在國外,楊姐在外地出差,現在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所以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

我的心微微一顫,有點難受,薇姐表面上光鮮亮麗,實際上也是個孤獨的人吧!

我順手拍了拍許明笙的後背,安慰道:“沒事,都會好起來的,我知道薇姐幫助過你,她對你很重要。”

許明笙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有疑惑,也有心疼。但他還是一句話沒說。

不知何時,我堪堪睡了過去,醒來時,許明笙站在我面前,和醫生說著什麼。

“醫生,她還有多久才會醒來呀?”

醫生皺著眉,搖了搖頭:“這個我說不準的呀,可能明天,可能後天,可能一年後…我們已經盡力了。”

病床上,薇姐全身裹滿了繃帶,只露出了一張不可一世的清俊面龐,那樣酷,又那樣安祥,像沉睡過去的睡美人。

許明笙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往被子裡放,又掖了掖被子角。

他回過頭來對我說:

“梔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等楊姐來了,我再回去。”

“你吃東西了嗎?沒有的話,我買點來。”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點。”

我下了樓,內心五味雜陳,薇姐幫了許明笙那麼多,我不應該跟她吃醋的…

隨後,我重重嘆了口氣,回家的步伐邁的越發大了。

我沒走多久,就隱約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可每當我回頭時,那個人影又不見了!

我的心一緊,立馬慌張地跑到了馬路邊,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這才安下心來。

計程車開了幾米遠,我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那個一直跟著我的人,雖然很模糊,看不到他的臉,但依稀可以看到他一米七幾的身高,寸頭,戴著黑色口罩,他暴怒地隨機踢飛了一塊石頭,很自責的樣子。

我的心不禁一沉,是誰在跟蹤我?又為什麼跟蹤我?

我給許明笙發去了資訊:“明笙…你認不認識長著寸頭的男生啊?”

他發了個問號,又問怎麼了。

我把我遇到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他只回了一句:回家把門關好,等我回來。

我惴惴不安道:“好。”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陌生的城市,會危機四伏,這裡總好像,有一雙手想將我死死的扼住,可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我走到家門口,發現門上貼著一個字條,上面寫著:許強,還錢!許明笙,還錢!

我周身一顫!心臟砰砰直跳!這些人為什麼找到了我的住處?!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於是我扯下了寫張紙條,匆匆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