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敬老院回來,許明笙遵守了他的承諾,讓我直接電腦。

他則要是搬了枕頭和被子去側臥睡覺,臨走前他說:“我給你下了一個寫作軟體,我研究了一下,對比了一下同型別的APP,他們家的這個APP是免費的,而且廣告也很少,介面我看了也很乾淨,你用吧,我的那些東西你別動就行。”

我驀間想到他之前直播的遊戲介面,於是我問他:“你之前跟我說過,你不打王者,但是後面我無意間看到你有直播這個遊戲,是怎麼回事?”

我看他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哦,那是幫我一個朋友暫時直播一下,我很少玩這個遊戲的,怎麼?我感覺你好像很在意這個遊戲啊。”

眼見著我的小心思要被戳穿了,我立馬說道:“沒有啊,只是隨便問問,你出去吧。”

他也沒有跟我談話的意思了,抱著被子出了房間。

看來又是一場誤會,我冷嗤了一聲,自嘲道:

為什麼要自已欺騙自已?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就像楊姐說的,他可能已經有女朋友或者結婚了,所以才不跟我聯絡的,也許,我該放下了…

接下來的一天,我除了吃晚飯的時候出了房間,其餘時候全部都坐在電腦面前打字。

許明是什麼時候走的?我都沒注意,全然把心思放在了寫東西上。

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過了,我拿起手機,才發現有幾條微信未讀。

開啟一看是閨蜜張嫋發來的,她就是我說的嫁給了老頭的那個閨蜜。

開啟微信後,映入眼簾的是幾張身體區域性的照片。

我仔細一看,居然是張嫋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照片!她的眼珠甚至還充滿了血,眼睛周圍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身上也有很多紫色的淤青。

我連著發了很多感嘆號:!!!!

然後又問:“怎麼回事?!”

在我焦躁不安的等待中,張嫋很快發來了資訊,她說:“沒事了。”

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都被人打成這樣子了就沒事了?

她:嗯,我老公說他要給我買一套價值300萬的別墅,求我諒解他,而且我還懷了他的孩子…

我:嫋嫋,你真的這麼愛錢嗎?家暴這種行為你都能忍得下去?

她:可我沒有辦法呀!家裡邊不同意我跟他離婚,說是對兩家的企業都不好…所以我只能選擇忍氣吞聲,我老公說只要我給他生出兒子,他就不再管我。

我只覺得渾身顫慄,沒想到現在這個社會,尤其還是這種有錢人,骨子裡竟然還是那麼重男輕女!

不過我轉念一想,張嫋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又有什麼區別呢?

只是我比她幸運罷了,我逃了出來,她卻留在了那裡…

我回她:那如果你生的不是男孩兒呢?又要繼續給他生嗎?

那邊沉默了良久,沒有在作回答。

這種情況,我也感到無能為力,畢竟這是她的家事,甚至還是幾個家庭的事…

我記得得知她要和這個男的訂婚的時候, 我還跟她說過,一定要遵從自已的內心,否則只能後果自負。

她被我說動了,但也只是被我說動了,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接受了家裡邊的安排。

我沒在管她的事,伸了個懶腰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正拿著吹風機吹頭髮,就看到閨蜜給我彈了個影片電話,我急忙接了起來。

影片被我接通後,映入眼簾的是她被打得鼻青臉腫,痛苦求救的樣子,她在電話那頭哭喊著:“梔子!救我!梔子!”

我的心口猛的一縮,緊接著,就看到她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隻手,把她猛的向後一拽,手機也哐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上面一下就照到了她家的天花板上,頭頂的吊燈富麗堂皇,牆紙也是金黃色的。

可與此格格不入的,是張嫋的慘叫聲,以及她老公的咒罵聲:“你這個死女人!還他媽敢打電話求救!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我沒給你錢花嗎?天天出去勾三搭四的!這個孩子恐怕就不是我的!你給老子去死!”

“啊!啊!啊!別打了,求你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嗚嗚嗚!”

我急忙錄下了影片,又給警察打去了電話,報出了閨蜜家的具體位置。

這時那個男人發現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他撿了起來,正好看到了我。

老男人目光陰冷,對我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就是她閨蜜是吧?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這事捅出去,你就別在黎陽混了!”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相信他是有這樣的能力的,畢竟我們家雖然有點錢,但只是有點小錢,比不上他上市公司的企業,而且之前聽張嫋說過,他黑白通吃,在黑道上也有朋友。

我只能在心裡暗自祈禱張嫋別出事…

可我還是放心不下,想來想去,我給他爸媽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接聽後,她媽媽那溫柔可親的聲音躍入耳畔:“喂?梔子怎麼有空來電話了呀?”

我不知怎麼開口,但為了張嫋的性命安全,我還是說道:“阿姨,剛剛嫋嫋給我來了電話,她好像被人打了…”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許久,終於對我說道:“嗯…梔子,阿姨知道了,我會去處理的,之件事,你能不能別往外說?阿姨知道你最聽話了。”

她的語氣冰冷至極,絲毫沒有一點兒著急的樣子,我懷疑張嫋早就跟他們說過,可是他們坐視不管。

雖然剛剛聽他們的對話,我對張嫋的行為略知一二,因為之前她總愛給我發帥哥的照片,我還打趣她說:“你都結婚了,還覬覦這些小哥哥呢?”

她每次都調皮道:“那咋了?結婚了就不能想別的男人了?”

我權當她是在開玩笑,可沒想到她來真的…

可再怎麼樣,他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這一夜,註定無眠。

直到凌晨四五點,張嫋才給我發來了資訊,她說現在她已經到醫院了,只是現在缺個人照顧…

言下之意,我們都很清楚。

她身邊那些人,都不敢得罪她的老公,所以現在都對她退避三分,而我作為她唯一的朋友,只能義不容辭地去照顧她了。

她給我定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就這樣,我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