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內心是絕望的。

我一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又要帶狗,又要帶娃的,看琪琪對我一副來者不善的表情…

我就知道,栽了!

一路上我都在和楊姐發微信。

琪琪坐在後排,挑逗著籠子裡的果果,果果匍匐在籠子裡,使勁地舔琪琪的手,乖極了。

楊姐告訴我,她早在幾年前就離婚了。

琪琪一直是她的外公外婆在帶著,她平時忙於工作,實在沒有辦法接送琪琪上學放學,拿給其他人帶,她也不放心。

剛離婚那幾年,範澤手裡還有一些錢,任他去賭、任他去買股票。

他們互不打擾,兩個人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生。

可是時間一長,範澤又將這些錢敗光了!

於是他想盡各種辦法來找楊姐,想要從她手上挖些錢過去。

開始他只是拿女兒威脅她,並沒有動真格的去找女兒。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貪婪的向楊姐伸了手,並且金額一次比一次大。

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

楊姐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她知道,如果不制止他,他一定會拖她下水的!

儘管她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在琪琪放學的時候被範澤截胡了!

瞭解了這些以後,我還特意問了一下琪琪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或者說其他的一些愛好。

可我發現,楊姐好像並不怎麼了解她的女兒,她用了“應該”、“或許”、“大概”這樣的副詞,來描述她的女兒。

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答道:“好。”

既然楊姐拜託了我和許明笙,我就得和許明笙先通一下氣。

所以在結束了和楊姐的聊天以後,我給許明笙打去了微信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七叔的《踏山河》的音樂:

萬里山河都踏過 天下又入誰手

分分合合 不過幾十載春秋

我在 十面埋伏 四面楚歌的時候

把酒與蒼天對酌

我的心裡又是一陣悸動,因為鐘意…最喜歡聽這首歌了。

歌曲唱到這裡,許明笙終於接了電話。

他不帶感情地問:“麻煩精,什麼事兒?”

我的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怎麼說話呢?死牛馬!”

“問你又不說,沒事掛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小子敢掛你就死了!是楊姐找你有事兒!”

聽到我這句話,他明顯正經了許多。

“說吧,什麼事?”

我這才把楊姐交代我的事娓娓道來,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可能要和許明笙輪流照顧琪琪和果果了。

他聽了以後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又說:“那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先照顧他們吧,你明天上班的話,我就在家裡照顧他們。”

沒想到許明笙平時看上去痞裡痞氣的,可真的遇上了事,他還挺靠譜的…

經他和我商量以後,我的內心安定了下來。

“行,那就這麼辦吧!”

回到家以後已經是十點了,我給琪琪整理了房間。

她極其嫌棄地看了一眼房間的佈置以後,她指著許明生的房間對我說:“我要住那個房間!”

我擺了擺手指,蹲下來跟她說:“不可以哦,這個是哥哥的房間!”

“我就要!我就要!”被我拒絕之後,她哭得梨花帶雨的!

小腳還不停地跺地板,抗議我給她安排的房間。

大概哭了十來分鐘,我最終不堪其擾,同意了。

都說帶小孩的人辛苦,真的是一點都不騙人!

現在是一點都共情不了小時候的自已!換作現在的我,帶小時候的我自已,我早就給自已兩耳屎了!

在安頓好了琪琪以後,我才把果果的籠子給它開啟,讓它適應一下新家的環境。

“嘬嘬嘬嘬嘬嘬,”我倒了一些狗糧在碗裡,朝著果果的方向咂嘴。

它開始還有些認生,他當他靠近我以後,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它本能地往回縮了一下,眼神閃躲,怕我欺負它。

後來我再一次向它伸出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它背上的毛,它沒有覺察到危險,於是就放鬆了警惕。

邊吃狗糧邊搖尾巴,吃完以後還興奮的舔了舔我的手。

此時,房間裡的琪琪也洗完澡出來了。

我本來說要幫她洗的,可她說:“不要,我會自已洗。”

她用毛巾擦著溼透了的頭髮,那張洋娃娃的臉蛋更加紅暈了。

我牽起了她的手,準備帶她去衛生間吹一下頭髮。

沒想到她這小蠻力還挺有勁兒的,她像觸電了一般,一把甩開了我的手。

她大聲喊道:“壞姐姐把我爸趕走了!你別碰我!”

我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我該怎麼解釋那些人是楊姐叫來的?

想了一下,我還是不解釋了。

我再一次牽過了她的手,說道:“琪琪,把你爸爸趕走這件事,和你吹頭髮這件事,是兩碼事,如果不吹頭髮,是會感冒的,走,姐姐帶你吹頭髮!”

“還有,不是姐姐趕走的你爸,而是那些保安趕走的你爸,你不能怪姐姐哦!”

“而且你媽媽說了,只要你乖乖地等她回來,她就帶你去遊樂園!”

琪琪在不情不願的情況下,被我半推半就地帶到了許明笙的衛生間。

我從洗漱臺下面的櫃子裡找到了一個吹風機,插好電以後,我便仔細地給琪琪吹起了頭。

鏡子上的水汽還沒有完全蒸發,我拿了一些紙擦了擦鏡子。

正在這時,客廳的門好像被人開啟了,伴隨著關門的聲音,果果狂吠了起來!

通常這個時候,許明笙絕對不會回來的!我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我眼神示意琪琪好好待著,又小聲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她那大眼睛朝我眨了眨眼,然後很乖地躲在了我身後。

我把衛生間的門關上,獨自一人來到了客廳,看到許明笙正脫掉外套,問我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我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責怪他:“你平時這個時候不是都不回來的嘛?怎麼今天回來了?不早一點跟我說,還嚇得我一跳!”

果果邊叫邊往他的身上撲,不過它的尾巴翹的老高!看樣子他們是老熟人了!

唉,緊張的只有我一人…

隨後我把琪琪牽了出來,還沒等我介紹她,她就撲到了許明笙的身上:“哥哥!哥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