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年代的故事,文傲筆力有限,故事情節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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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保定府,磨盤衚衕66號。

不同於京城的四合院那麼大氣。

尤其是不能和南鑼鼓巷相比。

這裡當屬獨門獨戶的小院,用“秀外慧中”一詞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兩間正房加一間倉房,一個廁所外帶一個棚子,棚子下面有個簡易灶臺,一個燻得烏黑巴塗的鍋有些搶戲。

小院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門口的牆邊有一棵桐樹。

兩間正屋,沒有客廳臥室分的那麼細緻,只能用裡間和外間來形容。

此時,裡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

方墨寶剛剛醒來。

入眼的是一張髒兮兮的小臉。

“大哥,我餓,肚子好餓。”

方墨畫用髒兮兮的小手,直接摸了摸方墨寶的臉。

然後,扭頭對裡間門口的三小說道:“大哥,醒了。”

外間,有三個腦袋湊了過來。

一樣的面黃肌瘦,凸顯一雙雙大眼睛。

四雙眼睛盯著方墨寶,齊刷刷說道:“大哥,你醒了,我們……好餓!”

“這是個什麼情況!”

方墨寶揉著昏沉沉的腦袋,慢慢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還有些微微痠痛。

方墨寶見義勇為之後,昏迷了。

“難道?”

“我穿越了!”

堂屋的八仙桌上,是一張軍人的遺像,黑白照片中一雙果敢堅毅的雙眼。

八仙桌前的蒲團,上面的女人一言不發,披頭散髮跪坐在那裡。

女人叫張慧芳,方墨寶娘,37歲。

張慧芳眼睛只是直勾勾看著相片,嘴裡嘟嘟囔囔:“方強,孩子他爹,你啥時候回來啊!”

方強,方墨寶爹,39歲,之前在東北邊防軍服役。

1969年3月珍寶島事件,作為邊防軍的排長方強,帶著一個排的戰士迎向了老毛子一個連的敵人。

沒有吶喊,沒有退縮,沒有猶豫。

只有無比堅定,只有義無反顧,只有排除萬難,不怕犧牲。

幾聲槍響過後,方強和兩名戰友倒下了。

倒下的一剎那,方強手上的衝鋒槍瞬間開火,眼前的老毛子無一人站立。

此次事件,我軍傷亡70餘人,老毛子傷亡150多人,最終以我方成功擊退入侵者,取得了完全的勝利為句號。

方強犧牲了。

張慧芳帶著五個孩子,沒有工作的她瞬間天塌,日子過的艱難無比。

方墨寶完全清醒,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方家是琴棋書畫,他是大寶。

而自已則是穿越到了這裡……

牆上的年畫,清晰的寫著1969乙酉年,各種資訊也隨著記憶匯聚而來。

方強是一名邊防英雄,犧牲在珍寶島上,一等功,那是重大貢獻的榮譽,那是用生命換來的代價!

張慧芳接受不了方強的犧牲,精神狀態差到了極點,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

是啊!

五個孩子就站在眼前。

那是五張等吃飯的嘴。

五個活下去的生命。

五個沉甸甸的囑託。

大哥方墨寶17歲。

大妹方墨琴15歲。

二弟方墨棋13歲。

三弟方墨書9歲。

小妹方墨畫4歲。

讀過兩年私塾的外公大筆一揮,墨寶後面就是琴,棋,書,畫。

看著好有詩意和遠方!

而現在的艱難生活,一句某芳你怎麼看,可能還遠遠不夠。

原先起碼可以溫飽的日子,在方強犧牲後一落千丈,再加上張慧芳瘋瘋癲癲,方家似乎完了。

平日裡,都是方墨寶在照顧弟妹。

本來要參軍的方墨寶,因為爹的犧牲而擱置,還因為娘病了,病的很重。

三天前大早,出去借糧食的方墨寶被一輛車撞倒,當時天剛矇矇亮,對方連車都沒停,直接開溜。

方墨寶被鄰居發現,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在醫院待了兩天,下了病危通知書。

可方家因為沒有負擔做手術的錢,只能是抬回來聽天由命。

老爹沒了,老孃瘋了。

自已苟延殘喘,弟妹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可想而知!

此時,回家躺了一天的方墨寶突然醒來。

更加奇怪的是,身上的的傷竟然痊癒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大哥,我們一天沒吃飯了,家裡啥都沒了,娘又瘋瘋癲癲,還好你醒了。”

方墨琴看著醒來的方墨寶,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不哭了,大哥沒事了。

只要大哥在,就不能餓著你們。”

方墨寶擦了擦大妹的眼淚,穿好解放鞋,下了地。

“大妹,去做鍋燒水,給小妹洗臉。

二弟和三弟,去多撿點柴火回來。

小墨畫,在家乖乖的聽話,大哥給你去拿雞,晚上回來吃雞肉,喝雞湯。”

方墨寶站起身拍了拍小妹的臉蛋,他的心裡發了狠:“今天說什麼也得讓弟妹吃飽飯,起碼吃上一點肉。

“吃雞肉,喝雞湯,好哦!”

方墨畫拍著小手,手舞足蹈。

此時的方墨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既來之則安之。

再次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房間。

看了眼魂不守舍的老孃。

又看了看四張等吃的嘴。

方墨寶用力揮了揮手。

方墨寶在外間櫃子,把剩的糧票和肉票拿上,大踏步走出了院子。

幾年動盪,秩序混亂了不少。

大鍋飯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因為大多數沒有存糧,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餓肚子屬於家常便飯。

滿大街的紅色和綠色標語,街上淨是所謂的“革命小將”,有兩個戴著紅袖章的紅衛兵,看著方墨寶的眼神不對。

渾身戾氣、滿腔憤怒,心中憋悶的方墨寶乜了他倆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出了磨盤衚衕,就是棋盤大街。

方墨寶想著整點糧食,可是自已又能怎麼做?

鄰居張嬸和王大爺家,已經借了三十多斤棒子麵和五斤白麵了,即使自已臉皮再厚也不能去了,起碼好借好還的道理,方墨寶還是懂的。

原本,城北還住著一個不著調的舅舅張慧文。

一年前,張慧文突然說去南下發財,自此杳無音信。

自已的老爹和大伯、三叔都犧牲了,爺爺奶奶是抗聯戰士魂歸了故里。

方家滿門忠烈,可是生在這個時代中,方墨寶滿腹委屈也無可奈何。

來都來了,不能任性那隻能認命。

踢著地上的石頭,方墨寶前後左右摸了十幾遍比他臉都乾淨的口袋,除了糧票肉票,口袋裡只有一毛二分錢。

這四分錢一個的饅頭,六口人倆人分一個,也不過吃一頓而已。

方墨寶這會只有一個想法,要給弟弟妹妹弄到一隻雞,哪怕是豁出去了也得做到,可是代價是什麼他心裡清楚。

“等等,那是什麼?”

踢著地上的石子樹枝,忽然出現的黑色的皮夾子,被方墨寶一腳踢飛。

快走了兩步,方墨寶拿起了皮夾子,開啟一看,呆住了。

除了張招待所的收據外,還有錢。

十張嶄新的大團結躺在皮夾子裡。

方墨寶的手顫抖起來,他的心在不停的狂跳,右手緊緊握著皮夾子,左右看了看,快步走著……到最後成了狂奔。

棋盤街中段,棋盤派出所。

“張同志,就是這個孩子……方墨寶,是他撿到的皮夾子。”

因為有招待所收據,派出所聯絡到了失主,副所長趙鐵林站起身,對著張英介紹道。

張英快步走到方墨寶的面前,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張英是北大的老師。

作為留學回來,滿腔熱血來報效祖國的他來說,國家也把最好的待遇給到了他。

這兩日,張英來保定做工作交流,帶的工資和差旅費剛從銀行取出來,一個不小心,一轉身錢包給弄丟了。

作為北大的優秀教師,每月四十五塊實屬鉅款,這是妥妥教授的待遇,可見國家對人才求賢若渴,希望他們為人師表,為國家培養出更多的棟樑之才。

這個時候,有的地方小學老師工資不過幾塊,好一些的中學也就十幾塊,困難是有的,國家咬牙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可見一斑。

張英果斷掏出十塊錢,遞給方墨寶。

方墨寶看著眼前的大團結,看著鏡片後張英感激的目光,看了看身旁的趙鐵林,搖搖頭,轉身走出了派出所。

“這……”

張英不明就裡,趙鐵林嘆了口氣。

“方墨寶他爹方強是英雄、是烈士,為了這個名譽,孩子們受苦了。”

“哦。”張英似乎聽懂了什麼。

“趙同志,請把他家的地址給我。”

張英想明白了,知道自已該做什麼,趙鐵林眼睛一亮,似乎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