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印子錢?虧他想的出來
被休後,我帶領孃家人逆天改命 龍來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突然,蘇水娘感覺自已越靠近方遠生,他腰間那枚玉佩就好像無風自動,對她的身體生出一股強大的推力。
她暗忖:
為什麼?
正在她心裡漾起難以言說的感覺時,方遠生嘴唇發紫,顫顫巍巍道:
“你……你們……” 這樣闖到我家裡來合適嗎?
顯然,他還是要顧幾分面子的。
面對站在門外的里正及七八個村民,他後面的話根本就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些人誰不知道這青磚瓦房的院子,是他蘇家人所蓋?
雖然當時為了他能順利參加科舉考試,房子過了明路,房契的主人也寫了他的名字。
但五歲的海兒都幫忙搬過瓦片,他哪有染指什麼?
想起來了,難道叫了這麼多人過來,是想收回房子,把自已逐出門嗎?
那他這個秀才……不,舉人老爺,難道去當乞丐?
“你們別在外面站著了,請到裡面喝茶。”他說。
可是好不容易捋順的一句話卻激怒了方老太。
什麼?
老孃拼死拼活把這些人擋在外面,你居然要請他們過來喝茶,那她豈不白忙活了?
但是她既敗下陣來,便知道蘇家來者不善,立刻堆了一臉的笑道:
“看我兒說的,這麼多客人,屋子裡哪能坐的下?不如端些凳子椅子,就在院子裡坐吧。”
說著,一邊朝屋子裡走,一邊狠狠的剜了大丫二丫一眼。
當著她們外祖家人自是不敢放肆,但是如果沒有眼力見,看他們走了,她怎麼收拾你兩個傢伙。
此刻的二丫緊緊攥住姐姐的衣角,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因為她剛剛興致勃勃的去給外祖家人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張張冰冷的臉。
以她這個年齡,自然看不出對方是經過商量後統一臉譜。
為的是避免真情流露,讓方氏母子逮著機會坐地起價。
所以,她覺得現在她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
而且,看樣子奶的肩膀傷的不輕。
一會兒人們走後,她自然是要把遭的這些罪,加倍的還在自已和姐姐身上。
想著,她就脖子一縮,禁不住倒抽冷氣。
但是,剛才雙方對壘她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好了,可以搬凳子,讓孃親和外祖他們坐。
她挑孃親愛坐的那把椅子,端在手裡剛準備出來,就聽見大舅聲音又冷又硬的說:
“端凳子就不必要了。”
二丫頓時身形一滯,僵在那裡。淚水禁不住就滾了下來,卻又聽後面的話說:
“昨天,秀才老爺單方面休妻,完全是當我蘇家沒人了嗎?”
方遠生經過幾個來回的心理建設,說話已經能直起腰了。他清了清嗓子,溫聲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姓蘇,你姓方,別叫的那麼親。”
蘇大山冷著臉道,
“外面的里正叔他們幾個,是當初借錢給我們蓋這個青磚房子的債主。今天,你們要麼寫下契書,把房子歸還給我們。要麼,把叔伯們的欠債連本帶利共計二十六兩還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這?”
方遠生,方老太二人均是傻眼了。
方老太立刻想起劉婆子一早來告訴自已的訊息。
原來,蘇老頭早早的請人到他家,為的竟是圖謀她兒子的產業?
“不行,房子是我兒的,欠債……欠債……”
本想狡辯,忽然迎上蘇大山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舌頭頓時就捋不直了。
“有你說話的份嗎?”蘇大山虎目含威,冷聲道。
方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遠生也急得冷汗直冒。
饒是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會來的這般突然。
蘇家人不是一直誠實守信嗎?怎會送給自已的東西,竟又要討回去?
他狠狠的剜了他娘一眼,都是這個死老孃們兒闖的禍。
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等自已中舉的訊息傳出來。
到時候八方來賀,又何愁攢不起這二十幾兩銀子?
可現在……徒增尷尬,不是嗎?
本來蘇家低調為人,連供他讀書的事都儘量不張揚,可今天這麼多人在場,蘇家有恩於他這件事一鬧開,他這個舉人將來如何經營仕途?
“怎麼,也不讓你報我蘇家的救命之恩。也不讓你還我十多年供養的束脩。就區區一個二十幾兩的欠銀,秀才老爺也還不起嗎?”
蘇大山說著,一個鑿慄敲在他頭上,極盡鄙夷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可以幫你想一個辦法,去借印子錢啊。雖然借二十兩,一個月就得還三十兩。但不是再有七八天恩科考試就要放榜了嗎?只要秀才老爺榜上有名……”
“大哥你別說了……”方遠生差點站不穩,搖晃著向後連退兩步。
借印子錢?虧他想的出來。
他方遠生還沒中舉就借了印子錢,名聲從此有了汙點。
不是成心斷送他的仕途嗎?
“大哥,緩小弟兩個月,到時,小弟按印子錢的規矩還您,可行?”
說話間,他眼神掠過一抹陰鷙。
且看他到時怎麼還?到時他必以舉子之身,向縣令密告他蘇大山放印子錢的罪行。
哼,要銀子?去大獄裡拿吧。
可方老太卻不懂兒子心裡的算計。
一聽說這筆債要按印子錢算,驚得一跳,一把拉住他央求道:
“兒啊,印子錢吃人不吐骨頭,應不得啊!”
蘇大山連忙在一旁拱火道:
“對,如果要按印子錢算,那就是借貸雙方沒有任何情份,我們雖然蓋房子是去年的事。但借各位叔伯的銀子卻是前年就到手了,家家戶戶都有借條為證,那印子錢就得按借款日期開算!”
按借款日期開算?!
這還了得?
方老太一聽,直接翻了個白眼,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死人一般一動不動。
真虧她方老太,現在早都不用逃荒了,
可當時學的那套裝死保命招術,竟然還用的這般嫻熟。
在場眾人,誰不是經過逃荒逃難過來的?
她那小小的伎倆,呵呵。
方遠生狠狠的看著倒地的娘一眼,羞憤之餘雙眸一閉,終於說出一句話:
“十多年的相處,小弟知道大哥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今天之所以如此逼迫小弟,想來定有原因。”
說著,他抬眸看向蘇水娘,咬緊後槽牙道,
“不管大哥要求什麼,小弟一定應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