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放心,我搬出去了還是你的小妹呀。”

水娘哪裡看不出他心裡的糾結?繼續道:

“等我搬出來後你們再蓋房。我們家的院子,每一套都要比方遠生現在的房子強上十倍!江河湖海他們幾個那麼大了,不能再擠在一間屋子裡睡,金花,銀花也應該有各自的房間。”

“可是,每天晚上就不能一起吃飯了。”蘇小山沮喪道。

那是他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大口吃飯,大口吃肉,然後聽小妹安排好明天該做的事,吃得肚子滾圓,知道明天睜開眼該幹什麼,然後一躺上床就雷都打不醒,這樣的生活多實在呀。

水娘抿唇一笑,心道: 誰告訴我,確定眼前這兩個男人是原書中的農民起義軍領袖?

——呵呵,

她的改造很成功啊!

*

回到家,璟兒就迎上她。

“娘,今天收了150捆柴,用了120斤精米,只有30捆柴換了銅板。菌子只收了25斤,只有牛肝菌一種,3文錢一斤……共……共75文錢,全部放在竹筐裡。”

邊說,小傢伙邊扯她的衣角。

水娘當然知道,是自已臨上山時說了要開女戶的事,讓家裡人緊張了。

“只有25斤?”水娘覺得也太少了點,又說,“你先去灶房幫忙,娘看看菌子就來。”

她走到放菌子的牛車旁,耳畔立刻響起系統提示音:

【叮,發現野生牛肝菌,每斤180文,共25斤,是否售賣】

“賣!20斤。”

留五斤作晃子。

反正蘇大山粗心,璟兒又不和她同路。

【售賣牛肝菌20斤,共3600文】

撿錢啊,又是三兩多銀子到手,加上下午在山上賣松茸的一兩多,又是5兩銀子到手。

而且,今天才是第一天,接下來會一天比一天多。

她回到灶房,發現氣氛果然有點沉悶啊。

——“水娘!”蘇老太千言萬語,就在這一聲呼喚裡。

“娘。”水娘挽著她胳膊,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走到桌子前坐下,目光在幾個侄兒臉上掃過,“江兒已經十七了,有人上門提親嗎?或者說,有沒有看中哪家姑娘想上門提親的?”

蘇江搖了搖頭。

水娘又看向蘇河,“河兒也十六了,那你還和哥哥和弟弟三個人擠在一間床上。如果就這樣下去,過兩年海兒也大了,你們的床上就要變成兄弟四個。”

說著,把手裡酣睡的門神遞給瑜兒,看向兩個老人道:

“大哥今年33歲,也是16歲就生江兒了。可江兒都17歲了,河兒也16了,不著急嗎?所以我們的房子不夠住。剛才也問過璟兒了,今天收了150捆柴,各種菌子25斤。家裡的滷肉和粥在平樂鎮和縣城都有了不小的名氣。接下來還有香胰子的生意。所以,我們的家在發展,在壯大,就不可能大家永遠住在一起,但我們的力氣可以往一處使啊。”

說著,拿出早準備好的錢袋子。

“今天是三月初一,從今以後,每個月的初一都是我們全家在一起,發月銀和商量大事的日子。過去的十天,我們全家人齊心努力,才把我們賣粥和滷肉的生意做到紅紅火火。”

全家人齊心努力?!

她的話突然就把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未來的生意上。

原來,他們每個人都做了貢獻!

水娘目光掃過家人,又道:

“爹和娘雖然沒有直接插手家裡的生意,但是,下地幹活也是在工作,月銀就按每天20文算,這個月只有十天,正好一人200文錢。”

蘇江和蘇湖頓時眼睛就亮了。

阿爺阿奶種地都有月銀?

不會吧。

那他們呢?

蘇老頭叭嗒著旱菸不肯接。

家裡的活都是自已該乾的,咋還要女兒拿錢出來給自已發月銀,說出去不是笑話嗎?

“爹,你不拿著,我後面的工作就不好開展了。”水娘認真道。

曾氏和姜氏點頭如搗蒜。

是啊,公公如果不要月銀,那她們怎麼敢伸手接下呢?

錢還是要放在自已口袋裡才穩當啊。

“好吧,老頭子,既然女兒有心,那就收下吧。”蘇老太拔拉過口袋在手裡摩挲著說。

拿到錢的話,這下她和老頭子手裡就有400文了,水娘沒有心思攢嫁妝,那就他們兩個老傢伙來給她攢。

就聽水娘說:

“江兒和湖兒也是每天下地辛勤勞作,還是和阿爺阿奶一樣,每天20文,這是你們的工錢,要不要上交,就不是小姑能管的事了。”

水娘覺得她要儘量把自已摘出來,不然會累死。

兩個大小夥子做夢都沒有想到,每天在自家地裡幹活,以前就是為了餬口。現在還有工錢領,每天還吃這麼好,到底是什麼神仙日子呢?

“娘,你幫我攢著。”蘇江把錢袋子推到姜氏面前,認真道。

姜氏一急,“我……我哪裡能替你管工錢?”

她想管來著,但那是背後的事。

這蠢兒子,怎麼能當著小妹的面就把錢讓她管?這不是把她丟在火上烤嗎?

真是個燙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我的工錢還要交給你阿奶呢。”她眼睛在蘇老太身上掃來掃去。

就沒聽說過,上頭有婆婆壓著、媳婦兒還能自已管錢的道理。

蘇老太發話了。

“你小妹說的對,家早晚是要分的。兒子有孝心,給你管著,你就管著。反正以後大事小情的自已管就行。”

那意思,她手裡的錢是不會拿來公中用的,

“那劉婆子雖然討厭,但是說的話卻在理。一輩不管二輩事。大山小山既然成家了,我們今後就只管你小妹成家的事。”

姜氏一聽,心都涼了。

小妹有主意著呢,還需要你管嗎?你該管的是你的金孫孫們。

但是她不敢說。

她只覺得小妹被休回家那天,就是因為嘴上沒把門兒的,才遭小妹記恨那麼久,她以後還指望著在小妹這裡掙工錢呢。

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的就剜了曾氏一眼。

曾氏自然是感覺到她冰刀子樣的目光,心道: 兩個老傢伙而已,還有什麼可折騰的呢?現在抱緊小妹的大腿才是重中之重。

反正小妹說打哪,她就打哪;小妹說讓工錢各自拿著隨他們怎麼辦,她就收著。

男人的錢、兒子的錢,再多她也不嫌棄。只要錢握在手裡,以後再慢慢琢磨清楚小妹煮粥和做滷肉的藥材都是些什麼,她認為自已什麼都會了,唯一缺的就是這點。

到時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