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鬱悶地去摸床上白色氣球，氣球光溜溜地哧溜跑了老遠。
他探身雙手抱起來，眼睛抽抽地看著。
然後舉起，對著臥室粉色浪漫的燈光。
這是小號的？
這得多大肺活量，吹到了氣球極限？
好幾盒大號的能用到過年吧？竟然，竟然都給焦花生用完了？
焦花生何許人？難道是非洲黑人？
錢多多不敢去想太多，想多了覺得褲襠陰風陣陣，嗖嗖地涼！
他像抱個人類幼崽一樣，把碩大的白色氣球抱在懷裡。
老馬拿的？
殺出來的小號野馬？
唉，男人的尊嚴，被一個小號搞得鬥志全無，甚至，生無可戀！
“多多……很晚了……把氣放了吧。”
氤氳的光影裡，楊絮含糊的呢喃傳來，錢多多隻覺得小心肝直顫！
放了氣？
錢多多把氣球舉起，不知道何種心理，拇指食指配合，嘣地一下，把氣球懸空飛起。
然後傻乎乎地看著氣球飄蕩蕩飛起，慢悠悠落在光潔地磚上。
“多多……放氣沒有……”
酒醉的蝴蝶沒有睜開眼睛，裸著的手臂去環他的腰。
放氣？
錢多多迅速下床，嘴裡應道:“放了放了……”趕緊把氣球抱起來回到床上。
氣球鼓囊囊的，滿肚子的氣！
錢多多覺得自已像那洩了氣的輪胎，在一點點的跑氣！
今日這床上，恐怕提不起氣吧？無氣無力！
“多多……關燈……我想吹氣球……”酒醉的蝴蝶再次發出酒醉的囈語。
錢多多抱著白色的大氣球，順手把壁燈關閉。
“躺下……坐著幹什麼……我愛你……”蝴蝶想飛，身體有點想爬起來。
錢多多一陣慌亂，黑暗裡去旋轉氣球，試圖解開氣球口擰上去的結。
錢多多就算有一千種玩氣球的花樣，唯獨這個玩法，他最生疏！
手忙腳亂裡，氣球口擰開，裡面氣體忽地噴出。
錢多多還沒整明白怎麼回事，氣球強大氣流已經脫離他的手，狂暴飛出！
臥槽，啥情況？
錢多多愣了一秒鐘，趕緊開啟壁燈眼睛四下尋找。
踏雪無痕，毫無痕跡！
氣球飛了，沒有了！
錢多多無端有點發怒，竟然跳下床開啟了大燈。
“多多……怎麼開燈了？”刺眼的燈光，楊絮揉揉眼，睜開了眼睛，暈乎乎地問道。
“那個……氣球飛了。”
錢多多說完，竟然突然鬆了一口氣。
彷彿，沒有氣球，今晚就把他大赦一樣！
地上看了一圈，沒有，床上沒有，四下都沒有……
“沒有就沒有，我們以後是要做夫妻的，造個小人兒也不錯……”
楊絮笑著，聲音清晰了許多。
“造小人兒？”
錢多多從來沒想過和這個女人天長地久。
以前有錢時沒有這個想法，這會兒窮困潦倒也是沒有！
“快點上床，把衣服脫了……”楊絮伸出手臂招呼。
錢多多關了大燈，上了床，脫了衣服。
抬頭看向壁燈，想著要不要關的時候，眼睛猛地驚悚地連連抽動！
那放了氣的白色氣球，正毫無生氣，蔫兒吧唧地妖嬈掛在壁燈上。
他做賊般，倉皇關掉壁燈速度躺下。
楊絮貼過來，肉乎乎的軟玉滿懷。
一直白嫖的錢多多無奈伸出手臂，把楊絮抱在懷裡。
“寶貝，今晚喝酒多了，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
……
第一次，錢多多覺得女人這個物種，白嫖沒有快感，而且是一種被強姦的痛苦！
如果，如果她沒有錢，他要速度逃離，以後再不相見！
……
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在錢多多的酣睡聲音裡，楊絮慵懶地睜開了眼睛，親暱滿意地看著這個男人。
做夢般被張大鵬和情郎打散，做夢般就這麼意外遇見。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瘦了！
這個男人瘦了，她的心裡一陣陣的心疼，被騙，離婚，心情能好嗎？今天要買點大補的食品給他好好補一補。
錢多多覺得臉上癢癢地，睜開了眼睛。
睡意惺忪裡看到楊絮，可能是張大鵬打折腿的後勁兒陰影還在，錢多多竟然嚇得忽地坐了起來。
“怎麼，怎麼了？”楊絮看到錢多多的驚慌，連忙坐起來問道。
“哦哦，沒事沒事，嚇死我了，以為你沒離婚呢。”錢多多瞬間清醒後，拍拍胸口，懶散地躺下。
都說嫖娼小姐髒，良家婦女容易騙！
的確容易騙，比如這個傻娘們兒，可是，良家婦女別忘了，這是個有主的人！
那主人如果發了狠，自已兩條腿一蹬，可能小命就沒了！
錢多多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好上了這一口！
“怎麼還嘆氣了？昨晚玩得不滿意？”楊絮疼惜地問道。
她記得錢多多每次吹氣球，都意猶未盡，像只貪吃的貓。
“不不不。夠了夠了。昨晚酒喝多了，頭疼！”
錢多多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就好這一口，這又明明是貼上來的女人，按照自已以往尿性，這不就是不嫖白不嫖嗎？何況，還是倒貼的白嫖？！
可是，就是沒有一點心思和情緒！
是張大鵬打折腿的陰影？還是床上那個氣球？
想起氣球，錢多多本能地去看壁燈上猥瑣癟氣的氣球。
小號，老馬拿的。
“楊絮，你說昨晚床上那個氣球是老馬拿的？”錢多多醋醋問道。
“什麼氣球。”
楊絮昨天看到錢多多興奮，喝了酒更是超興奮，昨晚說了什麼。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就你床上那個。”
“啊？我說了嗎？老馬是誰？不知道，老馬識途，說你回來了吧，喝醉了不知道。”
楊絮聽到錢多多說自已醉後胡言亂語，嚇得趕緊搖頭。
“那以前買了那麼多大氣球呢？你說給了焦花生？”錢多多不死心問道。
我去，怎麼連焦花生也說出來了！
“焦花生？人名？別鬧了，可能是我喜歡吃焦花生，你要是也喜歡，咱今天超市買點。”
雖然可能楊絮說得假話，但是錢多多心裡卻舒服很多！
不會還喝醉了順嘴禿嚕出老刁吧？
楊絮嚇得摟住錢多多的脖子，嬌嗲嗲地說道:“昨晚不清醒，再吹個氣球？”
氣球？哪有氣球？
但是錢多多的眼睛卻不由自主看向了頭頂，掛著跑了氣氣球的壁燈。
楊絮本能順著眼光去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了。
“楊絮姐，我是琪琪，二孬說今天上午沒事，去你家認個門，道個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