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一腳油門,那輛黑色的路虎就如同閃電般穿行在了路上。

他眉頭緊皺,方向盤上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有些用力變得發白。他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心情全都踩在了油門上。

海錦灣別墅區。

時越快速地用指紋解鎖密碼。猛地拉開了門,就聽見一聲慘叫。

“啊——”

隨後是玻璃的碎地聲。

他急切地衝進去,看見的是滿地的鮮血,碎玻璃和捂著頭叫喚的時奕陽。身旁的蘇婉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雙手停在半空中,大腿處被碎玻璃劃破了,直流鮮血,她驚恐地看著時奕陽。

“畜牲!”

時越一把抓起時奕陽的衣領,把他拎在半空中,不管他是否受傷的嚴重,狠狠地給了一拳,丟了出去。

“小叔,小叔……你聽我說,小叔,救救我……”

蘇婉徹底嚇呆了,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想不到她要為此付出多少代價。

她打的可是本市首富時家的長孫。

“蘇婉,”時越轉身把她擁入了懷裡,輕撫著她僵硬的身體,捂住了她的眼睛,輕聲地說道,“我在,別怕!別怕!”

“我,我……殺人了!”

好半天,蘇婉緩過神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沒有。他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放心,我來處理!”

(此處:時奕陽內心:你們開心就好!)

時越溫柔地拍著蘇婉的後背,輕撫著她的頭髮。

時奕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小叔,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時越鬆開了蘇婉,讓她靠在了沙發上,起身去取了醫藥箱。他快速地給她消毒,清洗,上藥,包紮,動作極致輕柔,生怕痛她一點點。看到她皺了一下眉頭,他就眼神暗了暗,瞅向了時奕陽。

終於,包紮好了。

時越厲聲說道:“滾過來!”

時奕陽捂著頭,指縫間的血跡都要凝固了。他直接爬到了沙發上前,剛想扶著沙發,就聽見時越冰冷的嗓音傳出來:“想好了再扶!”

一句話嚇得時奕陽差點摔在了地上,他不敢用他手上的血跡弄髒了小叔那個一千萬的真皮沙發。

他折騰了好半天,跪在了沙發前的地上,哭著說:“小叔,救救我,我錯了……小叔,你以前也很疼我的呀……”

時越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拿過消毒棉蘸取了消毒液,仔細地處理著傷口。

“傷口有點深,但問題不大,你忍著點。”

下一秒,時奕陽差點死在了地上。

“啊——”

“小叔,疼死了……”

“疼,就對了!”時越仔細認真地處理傷口,上了藥,又用紗布將他的頭纏了好幾圈。

“好了,沒什麼大問題。去國外多養養就好了!”

“啊!小叔,我不要出國,對不起,對不起小叔,小嬸,我給你們道歉,我不要出國……”

時奕陽對著時越和蘇婉,就要磕頭認錯,此時的他,完全明白了,這個蘇婉,就是小叔的心頭愛了。從他對她的態度,和對她的關愛,他完全相信,蘇婉已經成功地爬上了小叔的床了。他再也不敢欺負她了,不然,等待他的,將是萬丈深淵。

蘇婉緩過神來,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不作聲。

“我覺得,國外更適合你!放心,都安排好了,只要你好好學習,早晚會回來的。”

時越收拾好醫藥箱,去了洗手間,清洗雙手。

“蘇婉,你給我等著!”時奕陽捂著頭,小聲地兇巴巴地瞅著蘇婉。

“時醫——”

蘇婉只喊了半句,時奕陽趕緊爬起來,就差要捂住她的嘴巴了。

“姑奶奶,我錯了!”

“生。”

蘇婉對他這副嘴臉真是厭煩透了,當初在學校裡,就是死皮賴臉地追求她,她不同意,後來就變成了胡攪蠻纏,現在,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怎麼了?”

時越洗完手回來,剛好看到他們“眉來眼去”,心裡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沒事,沒事。”

時奕陽尷尬地笑著,捂著疼痛的頭部。

“沒事,還不滾!”

時越不耐煩地說道。

“滾!滾!這就滾!”時奕陽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趕緊往門外跑去,生怕時越後悔了。

客廳終於安靜了。

時越小心翼翼地處理了地上的碎玻璃,又仔細地檢查了蘇婉的拖鞋,反覆確認,直到沒有了碎玻璃,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

蘇婉小聲地道歉。

“花瓶?五百萬!”

“那麼醜的花瓶,50塊還差不多吧!哪裡值五百萬!”

蘇婉一聽就覺得不可思議,什麼花瓶那麼小,還那麼貴,八成是騙人的!

“著名設計師阿若柯的封山之作。你可以去查查!”

時越終於清理乾淨了碎玻璃,這才安下心來。

蘇婉將信將疑,拿出手機一查,果然如此不凡。她咬著手指,心裡後悔不已。

“完了完了,賠不起,賠不起!”

“前前後後加起來,八百萬!足足欠了他八百萬!還有一件襯衫,也不知道多少錢。”

“欠了多少了?算清楚要陪睡幾次了嗎?”

時越忽然靠近,男人淡淡的菸草味地氣息撲面而來,曖昧不清的眼神,壞壞的模樣,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樑,甚是好看。

“算,算不清……”

蘇婉紅著臉,大氣不敢出,心裡像是有一萬隻小鹿在亂撞。

“那就別算了……反正……你也跑不掉……”

時越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線條分明的手臂撫上了她的後背,慢慢上移,扣住了她的腦袋,貪婪地吮吸著她的甜蜜。

她被他的熱情帶動著,期待著,內心強烈的慾望好像被眼前這個男人,深深地吸引著,她手臂下意識地纏上了他的脖子,慢慢地回應著他激烈的吻。

他擁著她,一個用力,將她抱上了大腿上。她的雙腿像藤蔓一般纏在他的腰間……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瞬間臉越來越燙了。

“怎麼?害羞了?嗯?”

蘇婉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前,不敢抬頭,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襯衫,這樣羞澀的姿勢,讓她不知所措。

“在床上叫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啊!”

灼熱,滾燙。

時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輕哼了一聲,他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口,伸進了她的大大的襯衫裡面……

這一回,他不想放過她。像是發洩著心裡的情緒,像是宣洩著對她的壓抑,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從沙發,到地毯,從地毯,到桌子……

蘇婉第一次體驗到了人生中的快樂。

空空的腦袋,嘶啞的聲音,汗溼了的身體,不知疲倦的索要……

最後的最後,時越靠在她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也許,這就是愛吧?不,不是,這只是一場交易。

歡愉以後的空虛,悄悄襲來,她知道,這只是一場夢。自已不用期待什麼,不用幻想什麼,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答應我,只跟我做,好不好?”

時越微弱的地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在她的耳邊纏綿。

“什麼?”

“……”

過了好久,時越起身,冷冷地說道:“沒什麼!”

“哦!”

“四次!還了你四十萬!”

蘇婉也莫名其妙地說道,一瞬間,兩人的關係,忽然就變得像是陌生人。

或許,心中各有所思,欲言又止。

“算了。終究會回到陌生吧。”蘇婉起身去了浴室,不知為何,她哭了。

時越點燃了一根菸,淡漠的表情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他靠在沙發上,緩緩地吐著菸圈,神情有一絲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