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卡利的自白:

我是希卡利,出身光之國,擔任宇宙科學技術局的長官。

從小到大,我都不曾懷疑過自已的信仰,為了守護光、守護自已的信仰,我會竭盡所能開發道具。

可是……

當“生命固形化技術”發明被以百特星人為首的侵略者們盯上,發動戰爭。

我心底升起壓抑不住的擔憂。

手中不斷研發的道具,不斷引發的戰爭,道具的威力越大,引發的爭端越嚴重。

而我……只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科學家,研發出的道具,卻輕易奪走了那麼多脆弱的生命。

看著手中製作到一半的道具,我滿心疲憊。

光、暗、正義、邪惡、信仰……這些似乎要化為洪水猛獸將我吞沒進去。

科學家?不,我也不過是揮起屠刀的眾多劊子手之一。

而這雙研發道具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鮮血染紅,每一個道具的零件都像是流淌著汩汩鮮血。

帶著這種擔憂,我遞交了辭呈,辭去在光之國的職務,來到我一直關注著的星球——阿柏星。

如我觀測的那樣,阿柏星很好,很美,也很和平,沒有一絲紛爭。

我在阿柏星建立屬於自已的實驗室,也遇到了,另一個對我的生命來說很重要的人。

這些話,我並未對她說過,與其說是不能說,倒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阿柏星定居的第一天,我曾無意中遇到過一個人。

那個時候我正在採集資料,而她就那麼懶懶散散的躺在水晶上,睡的……嗯……

很有個性、很懶散、很……

好吧,我的的確確不應該給阿柏找補。

阿柏只有腦袋枕在水晶上,手臂搭在翠綠的草地上,微風掀起垂落的髮絲,露出一張乾淨白皙的小臉……嗯……流口水。

大概是夢到什麼好吃的。

這就是阿柏給我的第一印象,大大咧咧,又有點傻氣。

阿柏星不應該有人類存在,那道身影卻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後來,我找到族長,也是從族長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

阿柏。

她與尋常的智慧體不一樣,是罕見的變異體,這也是為什麼她能變成人類的模樣。

但她自已並不知道這件事,總是喜歡抱著水晶睡覺。

我對阿柏的關注並不算高,因為我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

小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我的事情,總是喜歡待在我身邊,看我做事情。

時不時唱一句藍精靈。

我的確不喜歡這首歌,但我知道阿柏沒有惡意,她只是好奇心比較重。

有些時候也會幫我收集一些用得到的素材,有阿柏的陪伴,我心底積攢的陰鬱也消減了許多。

我不是小孩子,自然也明白戰爭的殘酷,明白與接受卻是兩回事。

阿柏星的生活很美好,我喜歡這顆星球,也喜歡總是陪在我身邊的阿柏。

聽族長說起預言時,雖然我的第一反應是詢問詳細,但我私心卻想帶走阿柏。

也是在那一刻,我清晰的意識到,我對阿柏的感情,不只是朋友之間的好感。

我愛她。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接踵而來的是阿柏星的覆滅,阿柏的家不在了。

傷心嗎?

那是我和阿柏相遇的地方,也是我與她所有回憶的地方。

怨恨博伽茹的同時,我心底又有一絲竊喜,阿柏……只有我,也只能依靠我。

這種情感很卑劣,我知道。

我負擔起幫阿柏復仇的事情,甚至不惜傷了託雷基亞。

這樣的做法既是保護阿柏,也是掩藏自已心底的野望。

當我察覺到阿柏喜歡我時,胸膛裡的心像是要跳出來,跳到阿柏的掌心去訴說我壓抑的愛意。

可我不能告白,不能和阿柏更進一步。

博伽茹就像是籠罩在我頭頂的陰霾,我可以死在復仇的路上,但我不能、也不想傷到阿柏。

我將隱秘的愛意壓下,畫地自囚。

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想給阿柏留一個好一點印象,哪怕是面臨死亡,至少……

我還是她心中那個完美無缺的模樣。

而不是一個想要將她束縛的卑劣小人。

直至後來,阿柏以身做餌,我才驚覺,沒有牽掛的阿柏,對於復仇的渴望深刻入骨,乃至於連自已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

猶豫了許久,我將自已的心意和盤托出,我不知道阿柏會不會拒絕我,會不會甩開我,可我……

好像沒得選了。

萬幸的是,阿柏心底始終有我。

我與她都是彼此的牽掛。

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會與她十指相扣,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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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的生命或許只有一瞬,可對於仙鶴來說那一瞬,既是永恆。——希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