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哪兒了?

韓奕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他搖搖頭,委屈巴巴地說道:“不知道。”

沈心璃,眉頭一挑,道:“王爺不是說是自己錯了嗎,怎麼又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您再好好想想。”

沈心璃說著,上了床,爬上裡側躺了下去,留韓奕坐在床沿。

沈心璃蓋好被子,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笑嘻嘻道:“王爺好好想想,沒想好就不許睡覺。”

韓奕看她消了氣,心裡的陰霾也散了一大半。

他看著沈心璃說,委屈巴巴地說:“我說了不惹阿璃生氣,卻總是惹阿璃生氣,我以後不會了。”

沈心璃笑道:“嗯,這是其一,但不全是。”

韓奕同樣睜大眼睛看著她,問道:“那還有什麼呢,請夫人賜教。”

沈心璃看他態度誠懇,拉開被子,示意他躺下,韓奕脫下外袍,身著一襲單衣躺了下去,因為在書房待了三個時辰,自己把門鎖了,柳嬤嬤去敲門說要給他加上炭火,他一人賭氣在裡面就是不開門,所以身上被凍得一身冷氣。

沈心璃摸了摸他,胳膊上都還是涼涼的,嘆著氣說道:“哎,凍涼了吧,柳嬤嬤說給你加炭火,為什麼不開門?這下冷到了,活該!”

她一邊抱怨著,卻把被子往他那邊扯,又把他往自己身上拉,用自己的身子去給他取暖。

“我太涼了,讓我一個人暖暖,阿璃再抱。”韓奕顯然是怕自己身上的涼氣沾給沈心璃,想要往床的外側退去,哪知他腿一寸,沈心璃便跟著挪一寸。

沈心璃緊緊地摟著他,不讓他掙脫一分一毫。

“這就是你的不對之處,一生氣就不吃飯,還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冷著也不出來。”沈心璃將他抱得更緊,頭湊近他懷中,不停地控訴著:“還有關於蘇譽的事情,我上次給你說了,我們是醫患關係,不過他人還不錯,我也當他是一位朋友,你怎麼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了呢,不過就算一株梅花,這天下梅花何其多,何必在乎這一株,人家說那梅花是個好兆頭,特意送來我便把它放在新的鋪面上,沾沾喜氣,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呢,結果你一看到就生氣,還鬧脾氣,不吃飯,不和我說話,一邊說著相信我,一邊又這樣折磨我,你說說,你是不是很過分。”

韓奕不理解,“為什麼他送的梅花就代表著好兆頭。”

沈心璃想了一下,道:“這我亦不知,不過人家說是好兆頭,便也不能掃了人家的興,那蘇家在京城確實家大業大,此次我為蘇譽治病,也是為了在蘇家混個眼熟,李氏藥鋪便可多一個庇護,難道不好嗎在?”

韓奕沉聲道:“都是我的過錯,讓你在京城沒有庇護。”

沈心璃接道:“夫君這又是在妄自菲薄,王爺如今雖被奪了兵權,但好歹是個王爺,雖然貧困無比,但是單憑王這個身份,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蘇家嗎?只是我現在不能以王爺的王妃這個身份去開藥鋪,一來是因為若大家知道我是王妃,皇上那邊自然不會應允,很多事情我們也不能暗中展開。”

聽完沈心璃的一席話,韓奕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韓奕才將她摟近懷中,此時他的體溫已經上升,反而成了一個暖暖的火爐,換成了他給沈心璃取暖了。

兩人沉默了很長一陣,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入睡。

又過了一會兒,韓奕道:“是我讓阿璃受苦了。”

沈心璃連忙搖頭,道:“王爺沒有讓我受苦,若是我還在沈家,那樣的生活才讓我感到恐懼和害怕,若是嫁給了他人,又怎會有王爺這般體貼溫柔,事事都為我考慮著,我覺得能夠嫁給王爺,是阿璃此生最幸運的事情。”

韓奕聽著她一腔誠懇的語氣,心裡自然感到高興,開始笑問道:“真的嗎?阿璃真的一點都不嫌棄我嗎?”

沈心璃在韓奕懷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鄭重道:“真的啊!我這些都是真心話,你總是不相信我,哼!”

韓奕撫著她,溫聲笑道:“我相信你,我相信阿璃,阿璃對我最好了。”

沈心璃笑道:“那當然了,所以你以後不能總是因為一些小事生氣了,就算是要生氣,也要好好吃飯,不要傷害自己,這樣我才能放心,好嗎?”

韓奕溫聲回道:“好。”

在燭光的照耀下,他的輪廓清晰漂亮,沈心璃湊到他的面前,認真看著這一張盛世美顏,嘆道:“夫君真是好看。”

“那是我好看,還是蘇世子好看。”

“你看,你又來了。”

“我就是好奇嘛,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們兩不一樣,你啊, 比他差遠了,人家可是萬千京城少女的夢,不僅儀表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腰纏萬貫身家千億,是當今有名的京城第一公子,夫君為何非要和他相比較呢?”

韓奕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怎麼就不能跟他比較了?”

沈心璃捏了捏他的耳朵,滑滑嫩嫩的,冰冰涼涼的耳朵,很是舒服,回道:“即使蘇譽再好,那也是別人眼中的蘇譽,而王爺是阿璃的夫君啊,王爺怎麼能去跟一個不相干的人比較呢,別人說他再好,那也是他們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沈心璃說著,撐起一雙小手起身而去,白色單衣下一抹春光乍洩,身子順著韓奕的胸膛攀至床邊,身上某處蹭到了韓奕的臉頰,一種震簌之感從臉部蔓延至全身,他覺得自己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只是說道:“阿璃可是……要吹蠟燭……讓我來吧,你快躺下……”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片柔軟覆上,在黑夜中韓奕雙目睜大,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已經忘記了去回應她的吻,一粒丹唇任由她採擷啃吮。

不一會兒,她的手便覆上他起伏的胸膛,柔軟的唇從滑滑的面頰移上赤熱的雙耳,暖張之下,只聽到一聲柔軟的聲音:“王爺的耳朵又紅了,夫君。”“啊……夫君……”柔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