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的紅光漸漸消失,最後的畫面是林老道衝那隻蚊子裡的自己啐了口吐沫,陳紀看到後,也就轉身往回走。

沒死就行。

搖了搖頭,陳紀走了幾步,看向路邊的賣肉攤位,

“來兩頭花羽雞。”

“承蒙惠顧,貳佰下品靈石。”

“道友拿好。”

路上,陳紀還順手買了買兩頭下品‘妖雞’,留著晚上吃,個頂個鵝的大小,一看就肉多。

最近阿金挖地道表現不錯,好好犒勞一下,給它個小驚喜。

阿金最喜歡的除了‘火雲犀腿’,就是生炒的花語雞。

陳紀提溜著兩隻雞,往家裡走去。

“轟——”

陡然間,路邊一間洞府裡巨大的聲音炸響,隨後就是道道法術出現。

從裡面,霎時間跑出來一名修士,儘管沒帶面具,但是臉上卻陣陣朦朧,一副看不清的樣子,明細就是某種法術。

沒了聚元大陣的束縛,坊市內甚至可以使用入了階的法術,法決。

那明顯是剛剛動手的修士,御風術加身,速度飛快,不過片刻就已經無影無蹤。

這時,所謂的‘臨時執法隊’,才慢悠悠出現,從街道的另一頭過來。

一副急切著急的樣子。

“人呢?”

“歹人在哪?”

“先救人。”

幾個不知道哪個散修組織的雜魚,穿著不知名組織的統一制式衣服,個頂個的煉氣中期,裝模作樣的維持著秩序。

炸開的房屋內,一名少了半個身子的修士,正躺在院內,血流不止,浸入周邊,將土地都染成了紅色。

大白天,買個雞的功夫,就有這種事情發生,甚至還是入室殺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或者是單純的殺人奪寶。

所謂的‘臨時執法隊’,根本就是一群廢物,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除非是煉氣圓滿。

否則,如果是有預謀的出手的話,煉氣期修士間,往往都是片刻間分出生死。

靠所謂的‘執法隊’,怎麼可能來得及。

“宋家到底在搞什麼?”

“這清河坊,肯定是不能呆了,半年後立馬就走。”

“希望這半年,安穩一點吧......”

念頭只是一瞬,陳紀懶得看這種白痴熱鬧,繼續向家中走去。

陳紀洞府所在的街上,龐興榮已然不再,只有幾個他手下的雜魚,百無聊賴的在街上巡視。

一圈又一圈。

陳紀走在這條街上後,隔三差五就有意無意的向陳紀掃過一眼,眼睛裡閃爍著某種光芒。

“盯著我幹嘛?”

這一切,陳紀雖然頭都未轉一下,但是仍然都看的清清楚楚。

甚至說,這條街上發生的一切,陳紀都無比清楚。

足足額二十幾只蚊子,分散在這條街道的各處隱秘地帶,充當眼線,哪怕是隻蒼蠅叮蛋,陳紀都能知道它的具體路線。

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推開大門,回到洞府之內。

佇立片刻後。

陳紀突兀一動,耳朵貼在大門上,側耳靜靜地傾聽者外面的動靜。

眼睛裡,紅光閃爍。

正看到幾個雜魚,在陳紀關門後,倏忽湊到一起,頭頂著頭,不知道謀劃著什麼。

“聽不到啊......”

儘管陳紀在修行‘五禽拳’後,五感遠遠強於常人。

但是這麼遠的距離,那些雜魚還是輕聲謀劃,再加上隔著一堵牆,也是聽不到內容。

只有淡淡風聲,掃過街道的落葉,沙沙作響。

“吱吱~吱吱~”

突然,阿金蹦躂了過來,打斷了陳紀,在陳紀腳邊,看著陳紀手裡的‘花羽雞’,吱吱叫了起來。

“行,你說烤雞就烤雞,你說炒雞就炒雞。”

“你挖洞辛苦了,聽你的。”

略微一遲疑,陳紀繼續說道:

“多吃點兒,晚上可能還要受累。”

從側耳貼在大門上的姿勢起身,陳紀看著腳邊的阿金,不由得響起了回家之時看到的慘狀。

只剩下半邊身子的修士,躺在院內,一抽一抽地血流不止。

“後下手遭殃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

“陳道友在嗎。”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陳紀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聽過這種聲音了。

地洞廣場裡的陳紀,正整理著今天可能用到的各種符籙與法器。

聽到聲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齊遠山的聲音?”

來到地洞口處,陳紀一如既往的旱地拔蔥,跳出洞口。

走到院中,開啟門,正看見齊遠山的悽慘狀態。

滿頭黑髮亂糟糟的,一身明顯是價格不菲的法袍,灰塵僕僕,撕裂了不知多少道口子。

臉上甚至還有一條血跡。

“進屋說,齊道友,你這是?”

看著齊遠山的樣子,陳紀把他迎進了屋內。

“阿金,接著。”

齊遠山進了院子,看到一旁的阿金,直接丟了一顆丹藥過去,一副逗貓逗狗的樣子。

阿金理都沒理,白了齊遠山一眼,飛快的跑開了。

“陳道友,你這猴子是真有靈性,不比一些妖獸差了。”

雖然陳紀一直不喜歡其他人來自己家裡,但是與齊遠山相識這麼久,關係也都不錯。

齊遠山自然來過。

而且,每次來了都要逗弄一下阿金,被阿金嫌棄的不行。

聞言,陳紀嘴角一抽,不禁想到了每次齊遠山離開,阿金那些汙言穢語般的形容。

“不提那猴子,倒是道友,怎麼這幅模樣。”

齊遠山一杯茶水大口下肚:

“有人摸進了我洞府,想殺我,被我反殺了。”

“還多虧了道友的符籙。”

“此番前來,就是問問道友,還有沒有多餘的‘金光符’,這真是救命的好東西。”

“主要是商行也斷貨了,現在根本買不到。”

陳紀聞言也就明白了,其實陳紀之前就猜測過。

齊遠山這種眾所周知的富裕和修為低下,在這種亂相叢生的環境,就是明晃晃的最大號凱子。

不過,看樣子動了歹心那人,已經死在了齊遠山手下。

倒也是正常。

雖然修為低,但是齊遠山的法器品階比常規修士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再加上新學會的爆元丹,陳紀贈與的‘金光符’。

對於修士而言,同一等階之內,修為從來都不是唯一的因素。

無論是‘法器’,‘法術’,‘符籙’,‘功法’,‘丹藥’.......等等等等,都是能夠改變戰局的存在。

當然,前提是同一個大境界之內。

“拿著。”

陳紀大手一揮,直接十餘道‘金光符’,就出現在了桌上,推了過去。

齊遠山與陳紀這幾年下來,關係明顯更親密了不少,這點符籙,陳紀還不會吝嗇。

大家合則兩利,對誰都好。

“客套話齊某就懶得說了,大恩不言謝。”齊遠山收起符籙,衝著陳紀一拱手。

“些許符籙而已,算不上什麼大恩,道友嚴重了,還是要多保重安全。”陳紀擺了擺手,言辭懇切道。

“嗯,我就先回去了,道友若是需要丹藥,隨時找我就好。”

“嗯。”

.................................

送走齊遠山,陳紀才突然反應過來,

“煉氣四層的煉丹師是凱子。”

“那煉器四層的符師.......”

“龐興榮不會把我當了軟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