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細細讀完信箋上的內容,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娘娘,這字跡……”她欲言又止,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不敢輕易說出口。賀瑤接過信箋,將其投入燭火中,任憑火舌吞噬那短短一行字。“嬤嬤,有些事情現在還沒有答案,我們不必太過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想動搖本宮的地位,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賀瑤語氣堅定,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此刻,她更想將這些煩心事拋諸腦後,好好享受來之不易的快樂。殷珩為慶祝她再度化解危機,特意在御花園設宴款待群臣。一時間,絲竹聲聲,歌舞昇平,整個皇宮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中。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御花園中燈火通明,宛如白晝。殷珩牽著賀瑤的手,款款步入宴會中央。他舉起酒杯,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賀瑤:“瑤兒,今日你又一次證明了自已的智慧和勇氣,這杯酒,朕敬你!”賀瑤嫣然一笑,舉杯回敬:“臣妾謝皇上。”
觥籌交錯間,絲竹聲漸漸轉為舒緩悠揚的曲調。殷珩牽起賀瑤的手,步入舞池中央。賀瑤今日身著一襲月白色繡海棠花紋的宮裝,裙襬上綴著細碎的珍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彷彿月光下泛起層層漣漪。殷珩一身玄色龍袍,腰間佩著白玉腰帶,更顯挺拔俊朗。兩人相視而笑,在悠揚的樂聲中翩翩起舞。
賀瑤從未想過,自已有一天也能如此坦然地與他共舞。曾經,她只是深宮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藏匿著自已的情感。而如今,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站在他身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一舞畢,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賀瑤微微有些氣喘,殷珩體貼地扶著她,眼中滿是寵溺。“瑤兒,你跳得很好。”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傳入賀瑤耳中,彷彿帶著一股魔力,讓她整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賀瑤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羞赧的紅暈。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賀瑤循聲望去,只見趙嬤嬤正與一名侍衛站在一起,兩人眉目含情,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名侍衛賀瑤也認得,是負責宮中巡邏的侍衛長,為人正直可靠,對趙嬤嬤也頗為照顧。賀瑤心中瞭然,笑著對殷珩說道:“皇上,您看,趙嬤嬤今日也找到了自已的幸福呢。”
殷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啊,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朕也希望他們都能擁有屬於自已的幸福。”
蕭太妃坐在高位上,看著舞池中央耀眼奪目的二人,欣慰地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以來,她親眼見證了賀瑤的成長,從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女,蛻變成如今端莊穩重的皇后。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躲在人後的庶女,她擁有了自已的光芒,也照亮了皇帝,照亮了整個後宮。
“太后娘娘,您看,皇后娘娘和皇上真是般配啊。”身旁的嬤嬤低聲感嘆道。
蕭太妃微微一笑,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哀家已經老了,這天下,終究是要交給年輕人的。只盼著他們能夠早日誕下子嗣,哀家也好盡享天倫之樂。”
此時,賀瑤正輕輕撫摸著自已的小腹,一股淡淡的暖流在體內流淌。近來,她時常感到疲憊,胃口也比往日好了許多,這些細微的變化,讓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她望向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殷珩,心中充滿了甜蜜。如果,她真的有了他們的孩子,那該多好?
想到這裡,賀瑤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她起身走到殷珩身邊,輕聲說道:“皇上,臣妾有些乏了,想先回宮休息。”
殷珩見她臉色微紅,關切地問道:“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
賀瑤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臣妾沒事,只是有些話想單獨跟皇上說。”
殷珩溫柔地扶著賀瑤,兩人漫步走到御花園,遠離了喧囂的宴會。月光如銀輝般灑下,為花草樹木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幾聲蟲鳴更添夜的靜謐。賀瑤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事如此慌張?”殷珩微微皺眉,不悅地看向來人。
來人是一名侍衛,他單膝跪地,語氣焦急:“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宮外有一女子,自稱是皇后娘娘的姐姐,想要進宮探望。”
“姐姐?”賀瑤心中一驚,這個稱呼,除了賀婉,還能有誰?可賀婉不是已經被禁足了嗎?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宮外?
賀瑤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