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當看到賬戶上50萬美金的到賬資訊後,孫巖立馬換上大紅號褂,將儺面佩戴。

拿起金鉞斧站在嬰兒床前跳起了儺戲開山舞。

世間驅魔法雖有千千萬,但就講究一個出身根底,底蘊厚重。

神靈如何,那生前功績,死後封神還不是被凡人供奉承認得來。

得香火越多,信徒越多,神靈法力便越大。

世間神靈,無外乎三種,從神話中脫身而出,諸如三清祖師、玉皇大帝、佛陀菩薩。

從小說中脫身而出,比如齊天大聖、王靈官。

從歷史中脫身而出,例舉關二爺、秦瓊尉遲恭、媽祖、包拯。

只要得萬民供奉信仰,就算是凡人死後亦可冊封成仙。

但一些小國本土神話薄弱,又無古老神靈該當如何?

自然只能走向崇拜山野精怪,野獸草木,甚至是先祖魂魄的路子。

可想而知請來這樣的神靈上身,威力肯定不會強到哪裡去。

因此金榮根的失敗,倒也合乎常理。

孫巖打走進這個房間的第一步,就感覺到了那嬰兒體內隱藏的問題絕不簡單。

於是早就做好了一旦金榮根失敗,自己就直接頂上的準備。

此刻隨著他跳起儺戲舞,一股無形之力頓時就從孫巖手中金鉞斧,和身上大紅號褂中散發而出。

開山莽將作為儺戲凶神,所到之處豈能容魑魅魍魎棲息。

當孫巖的開山舞跳起,床上嬰兒的身體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一滴滴黑水從他的面板表面滲出。

嬰兒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可怖,齜牙咧嘴的衝著孫巖威脅說道:“這,這不關你的事,停手,要不然我和你不死不休!”

整個屋內忽然颳起一陣陰風,窗簾顫抖不已,連桌椅都變得咔咔作響。

儺面後方,孫巖雙眼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像金榮根那般驅魔,驅的只不過是表面形式,哪怕將邪靈揪出,也只是停留於表層。

不僅無法徹底清除,還會為自己招來邪靈入體。

而此刻,造成這嬰兒中邪的幕後真兇才算是現身了出來。

旁邊的保鏢和保姆們看到小嬰兒竟然會開口說話,頓時都感到無比的驚訝,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著邪靈的威脅,孫巖毫不在意,跳起開山舞的同時,以金鉞斧在嬰兒身體上方來回晃動。

金鉞斧乃金戈之相的代表,金戈利器正是鬼神所懼怕的東西。

頓時便有大量黑氣從嬰兒體內飄出,最後被迫聚整合一張模糊人臉,倉惶狼狽的朝著窗戶逃去。

當剛飛出窗外的瞬間,遇到屋外太陽暴曬,那張人臉也是立刻當場消散。

孫巖以天眼一掃,嬰兒身上已是再無陰氣,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的驅邪成功。

摘下儺面的孫巖若有所思,看剛剛那架勢,讓這孩子中邪的絕非普通邪靈,而是有誰在背後預謀。

如果不將這個幕後黑手解決掉,待自己走後,這個孩子估計還會重蹈覆轍。

想到這,孫巖就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本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驅魔工作,沒想到卻是個大活,看來可以開始考慮起二次收費的事情了。

……

“寶寶乖,爸爸抱抱。”

書房裡樸國昌坐在沙發上從保姆手中接過自己的孩子,非常寵溺的抱了起來。

當從秘書口中得知到兒子的中邪問題已經被解決後,他立馬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看得出樸國昌這個富豪還是對自己的孩子非常看重的。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傑克孫先生。”樸國昌抬起頭來對著孫巖感謝道。

“不用客氣,我也只是拿錢辦事,你給錢我做事,我們互不相欠。”

孫巖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樸先生,你目前也不要太過樂觀,你孩子的問題只是暫時性得到了解決,類似的事情很有可能以後還會發生。”

一聽到這話,本來還滿心歡喜的樸國昌表情頓時一愣。

站在樸國昌身旁的崔元熙頓時不滿的提醒道:“傑克孫,我們可是事先就把錢轉給你了,幫助孩子驅魔是你的工作,你如果沒有完成的話,不僅錢要退回來,還得雙倍賠償。”

“崔秘書,你可能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孩子身上的邪靈確實已經被我驅除,如果沒有人再對他下手的話,孩子以後絕對是健康的,

但問題就出在……樸先生,你家孩子的中邪是有預謀的,有人對他的身體做了手腳,我能幫你驅魔這一次,不代表你孩子還會有下一次的機會,懂了嗎?

只有找出根源,從源頭解決問題才能夠一勞永逸,要不然你孩子隨時都會面臨到下一次的危機。”孫巖認真的解釋道。

樸國昌不禁皺起眉頭:“傑克孫先生,我孩子平日裡都是由我信得過的人照顧,外人根本無法靠近他,你說有人對我孩子下手,依據呢。”

“這次附著於你孩子身體裡的邪靈,名為濡女,是溺死於海中的女子亡魂所化,下半身呈蛇形,上半身是女子,這種邪靈在日島最為出名,

被濡女附身的人血肉會被它給慢慢蠶食,直到變為一具人皮,我不是在跟你危言聳聽,對於歐洲術士、南洋降頭師這些存在而言,想要害人並不需要靠近目標,他們有自己的手段。”

當聽到孫巖的解釋,特別是聽到日島時,樸國昌的表情瞬間一變,出現了劇烈的變化。

像他這樣的商界人士,竟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內心情緒。

足以說明孫巖這話戳中到了他內心的秘密,並且這個秘密非同小可。

“傑克孫先生,你再說這樣沒有證據的話術,我只能當你是想要再敲詐一筆了。”旁邊的崔元熙立馬不客氣的說道。

卻不想下一秒樸國昌突然起身,直接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掌聲清脆響亮,崔元熙一時間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思議。

“誰允許你這樣跟傑克孫先生說話的,他救了我的兒子,就是我樸家的恩人,滾出去。”

樸國昌眼神冰冷的盯著崔元熙呵斥道。

在半島,一向最講究長幼尊卑,年輕人遇到大自己幾歲的人都需要點頭哈腰,規規矩矩的。

更別說崔元熙只是樸國昌的秘書,二人上下級關係足以讓她在樸國昌這種富豪的眼中,就像是一隻螻蟻。

“是。”崔元熙無比惶恐,連忙就跑了出去。

“你們也出去吧,這裡留下傑克孫先生還有他的搭檔就行。”

樸國昌揮退保姆和保鏢,很快書房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氣氛安靜了十幾秒,樸國昌內心經過無比激烈的掙扎,這才想通了緩緩對孫巖出聲問道:“傑克孫先生,或許真如你說的那樣,這次確實是有人在暗中對我兒子下手,

我需要支付你什麼樣的報酬,你才能替我徹底擺平這件事情,讓我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

孫巖揮了揮手:“報酬待會再說,能夠操控邪靈作惡的可不是一般人,我需要先知道你究竟惹了什麼樣的人,再根據情況判斷。”

樸國昌不禁長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並不是我的原因,而是我的父輩,大概在1910年的時候,日島軍隊攻佔了半島,將整個半島變成日島的殖民地,當時我的家族因為與日島的井川家族關係較好,就從那時起成為了日島的資源出口代理,

但後來隨著半島解放,井川家族被我們強大的半島軍隊打敗,井川家族駐半島的人全都死在了那場反殖民戰爭當中,

日島那邊的井川家族覺得我們樸家族沒有保護好他們的族人,從此就對我的家族產生了記恨,這些年井川家族的人丁衰敗,生意也做的大不如前,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關於他們的訊息了,

剛剛聽你說起日島,不免就讓我想起了這件事情,搞不好我兒子的中邪,就是井川家族的族人做的,他們祖上可是出過陰陽師的。

想來想去,也就他們的嫌疑最大,傑克孫先生你有辦法幫我找出那個傷害我兒子的傢伙嗎?”

面對著樸國昌一臉誠懇的詢問,孫巖搖了搖頭:“樸先生,你這只是在猜測而已,構不成線索,再說了你和這個井川家族多少年沒有聯絡過了,這很難說就是他們暗中所為,

這樣吧,我讓人寄一個土地神龕到你家,你每天都要誠心供奉香火,這能幫助你,讓你的孩子不會再出現中邪的問題,至於背後搗鬼的那個人,我最近這段時間會在暗中觀察的,如果有了線索,到時候再找你商量報酬的事情。”

“好。”樸國昌點頭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傑克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