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陳總。”
“陳總，早上好！”
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小鬼當家》票房的第一筆分成款三千萬美金昨晚上已經打進美國那家公司的賬上，
接下來，就看戴維怎麼去合法的變成兩個人口袋就行。
不過這筆錢準備留著，等半個月後微軟上市。
還有就是今日《大秦帝國》第一部裂變篇在《新報月刊》和內地的《收穫》雜誌發行。
銷量好不好先不談，總歸是喜事。
一改昨日的陰鬱，心情大好的陳永樂哼著小調，走進辦公室，
小秘書還是跟以前一樣，在裡面打掃著衛生。
“周同學，幫我泡杯咖啡，就用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拉比卡咖啡豆，不要糖不要....”
“不要糖不要牛奶嘛，陳總，你都說了很多次了。”
小秘書單手擦著腰，用另一隻手背擦了擦額頭上汗，
“不錯喲，還學會搶答了。”
陳永樂心情好，裝作沒看見小秘書的白眼。
小秘書驕傲的揚起臉轉身甩著馬尾，亦步亦趨的踩著高跟鞋走向咖啡機旁。
陳永樂笑了笑，來到辦公桌前，從隨行的公文包裡拿出手稿和鋼筆，以及一些需要隨時檢視的文獻資料和自己閱讀時的筆記。
動筆之前，他都會醞釀一會情緒，清空腦袋裡的雜念。
今天雙喜臨門，更是要花點時間平復了。
接過小秘書泡的咖啡，坐在沙發椅上的陳永樂轉過椅子，透過落地窗玻璃注視著遠處的海景和蔚藍的天空。
思緒也跟著一點點的平復，
最後，在一杯咖啡飲盡後，方才提筆抒寫起來.....
周惠敏在臥室裡打掃完最後一塊死角，長長的吁了口氣，
她沒跟往日那般急著出去，而是推開臥室的玻璃窗戶，
一陣海風迎面撲來，遊輪的鳴笛聲迴盪在耳畔邊，海水是鹹的，海風卻是有那麼一絲清新味，
讓她整個人心曠神怡。
周惠敏兩手撐在窗沿上，閉上眼眸享受著這清風拂面的一刻。
“有錢，真好！”
好半響之後，她發出一聲感慨。
然後笑意盈盈的關上窗戶，轉身離去，
待走到門口時，余光中瞥見床頭櫃上幾個相框。
她偷偷的開啟門縫，見老闆在伏案寫作，然後輕手輕腳的來到床頭，拿起櫃子上的相框。
一共有三個相框。
分別是老闆在不同的地方和三個不同的女人合照。
但從照片的笑容和親暱的舉止上來看，似乎每一個都很相愛。
周惠敏每一個相框都看了一會，眼神裡全是羨慕。
“要是我也跟老闆拍一張....”
這個念頭就很突然的從周惠敏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緊跟著，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不可自拔的聯想翩翩。
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蛋兒也愈來愈紅，直至嫣紅之色蔓延到耳後根，才從想象中回過神。
“哎呀，你是瘋了嘛！！要死啦，要死啦！！”
周惠敏被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嚇得慌亂不已，
匆忙的放下相框之後的她，跑進衛生間開啟水龍頭捧起水就往臉上拍打。
好一會兒，她才走了出來，然後整理著打掃衛生的工具，離開了臥室。
一出門，眯著眼睛瞅了眼大老闆，鬆了口氣的她，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
跟作賊似的，踩著貓步溜了出去，
悄悄關上門，一扭頭，一張大大的懟了上來，嚇得周惠敏差點尖叫起來，
“誒呀，你幹嘛呀，嚇死人了！”
周惠敏拍了拍胸脯不滿道。
女同事伸過檔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說道：
“你說我幹嘛，當然是送檔案咯，倒是你呀，鬼鬼祟祟的。”
“誰，誰鬼鬼祟祟呀，老闆在忙，我，我不是怕打擾嗎，什麼檔案呀，給我好了。”
周惠敏心虛的搶過之前一起在前臺工作女同事手中的檔案，走向工位。
“你不對勁呀阿敏。”
女同事跟在後面坐過去，斜靠在辦公位上，打趣道：
“說，為什麼臉紅了，不會是....”
“誒呀，誰臉紅啦，你好八婆呀，什麼都要管。”
“臉沒紅，你摸什麼，說，是不是偷偷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該不是老闆.....”
周惠敏下意識的不自覺摸了摸臉頰，這讓女同事覺得她更有事了，連番追問起來。
“你不要亂講好吧，要是被別人誤會，會很麻煩的。”
“切~有什麼麻煩的，公司那些女的誰不想攀上老闆，但老闆選了你，阿敏吶，你要珍惜這種機會，明白嗎，要是讓別人捷足先登了有你哭的。”
女同事對這種事絲毫不排斥，甚至於還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暗示著周惠敏。
事實確實如此，像老闆這種年輕有為的大富豪，別說還沒結婚，就算結婚了，也擋不住一些想不勞而獲的女人惦記。
在她看來，與其便宜著那些不熟悉的妖豔貨色，不如讓自己朋友上位。
起碼，對她來說，周惠敏上位對自己好處多多。
周惠敏瞪大著眼睛，發現自己頭一次認識這位朝夕相處半年的女同事。
“你瘋了！！”
“是你太笨了，走啦，檔案是市場部上個月的資料包表，別忘了給陳總過目。”
女同事走的很瀟灑，留下週惠敏坐在工位上難以消化。
同她難以消化的，還有某個王姑娘。
今天是《六指琴魔》的開機，一早早她過來眼睛就在人群中穿梭。
昨天的新聞她看到了，
風流鬼果然不負其名，喝個花酒鬧得滿城風雨的。
想起之前自己被他“嘲諷”的日子，王姑娘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她一大早就來到片場，就等著這傢伙過來，一解心頭之氣。
結果，等呀等呀....直到快開機，這個傢伙都沒出現，
這讓王姑娘不禁跑到徐客邊上疑惑道：
“徐導，人都到齊了嘛？”
徐客指揮著工作人員擺弄著開機拜神用的祭品，聽到王祖閒的詢問，以為她是著急，
於是扭頭朝著周圍目視了一圈，然後衝著跟前的場記問道：
“幾點了，人都來了吧。”
場記看了眼手腕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點了，徐導放心吧，今天第一天開機，我連龍套都喊上了，一定會熱鬧起來。”
每逢這種開機，人數越多越好，除了迷信的講究，也是為了充場面。
要是太磕磣，被記者拍到，難免會亂寫一通，說這部戲不行雲雲的。
徐客放心的點點頭，這個場記跟著自己好幾年，還是值得信任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會記者來了，給他們包個紅包，讓他們不要亂寫。”
王祖閒見他們不在意，有些急躁的說道：
“監製不來嗎，我記得上次監製還來了。”
徐客和場記齊齊望向王祖閒，場記笑著問道：
“王小姐說的是陳生吧。”
王祖閒默然的點點頭。
場記解釋道：“王小姐可能對陳生不太瞭解，他雖然是監製，但來不來片場全看陳生忙不忙，不過有施小姐在，陳生才能放心。”
王祖閒一聽這話，鬱悶道：“這麼不靠譜嗎？”
場記朝著徐客看了眼，見他沒反對，又笑道：
“王小姐可能不太懂這塊，像陳生如今的地位，他不需要事事親臨現場，劇組有他的名字就夠了。”
作為電影監製，除了把控專案的大方向，還要處理一些各種日常經費相關的瑣事。
但陳永樂不同，他如今的地位不需要親自做這種小事。
因此，徐客劇組也好，程龍劇組也罷，基本陳永樂都是掛一個名。
不過有時候，就是這個名，比做監製的本職工作還要重要。
遠的不說，就拿收保護費的古惑仔來講，只要是陳永樂掛靠的專案，基本不會過來鬧事。
還有官方的一些機構，也會看在陳永樂的面子上給予便利。
像開機這種事，陳永樂有空就來，沒空，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王祖閒似懂非懂的離開了。
心中一陣氣餒，
該死的風流鬼真的好瀟灑。
她的失落，讓很多人看在眼裡，徐客，場記，施楠生，也包括在施楠生身邊的林清霞。
兩個女人是知己好友，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施楠生打趣道：
“看來你又要多一個姐妹咯。”
林清霞翻了翻白眼：“那我是不是要慶祝慶祝！”
“好呀，晚上喝一杯。”施楠生逗了一句，又說：
“不過，大富豪這事你確實應當放在心上。”
提起這事林清霞就有些煩躁：“我怎麼辦？總不能把他綁在身邊吧。”
“哈哈，綁在身邊不至於，不過你跟鍾姑娘倒是可以多壓榨壓榨，男人嘛，不就圖那點事。”
施楠生打起了葷腔，林清霞也不甘示弱道：“那你呢，徐導這麼乖，你沒少折騰吧。”
“他呀，就那點本事。”
施楠生一點兒不介意講這些，反而饒有興致道：
“倒是你家陳生，他可是天天鍛鍊身體，早年那位關小姐可是揚言說陳生很厲害，你跟我講講，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得了啊，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別人聽見。”
林清霞聞言，瞬間敗下陣來，輕啐了一口，又四下張望了幾眼，鬆了口氣的她不禁想到狗男人在這方面的天賦，俏臉沒來的一紅。
施楠生見狀，更加感興趣了，湊過臉暗搓搓道：
“喲喲喲，看來你還真不能滿足呀，那加上那位鍾小姐呢？”
“呸！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嘖，難怪，難怪你們能和睦相處。”
施楠生砸吧嘴，暗暗驚奇，原來根在這兒呢。
林清霞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要走，
施楠生忙不迭的拉住她，“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行吧，那你跟我講講，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
這事鬧的風風雨雨的，作為林清霞的好姐妹自然也關注。
不過，她比較在意的是林清霞對這件事的態度。
畢竟，她是知道自己這位好姐妹自從遇到這位大才子後，整個人彷彿煥發了青春。
林清霞遲疑的沉吟了會，抿著抿著飽滿的紅唇講道：
“也不能全是假的，他確實跟程龍去大富豪，還是他喊程龍去的，也在大富豪花了很多錢，不過不是二三十萬，是十三萬。”
“要不得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我原先以為陳生是例外。”
施楠生感慨了一句，又追問道：“那原因呢，報紙上講是你們吵架了？”
林清霞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說了演唱會丟下狗男人，也說了自己跟鍾楚鴻第二天去“捉姦”，還講了關之淋的問責。
施楠生聽完頓時無語道：“你們就不怕到時有點什麼，收不了場？”
林清霞聳了聳肩：“當時在氣頭上哪裡能想那麼多，後來我到了酒店才想起這事，就沒跟著一起上去。”
她這兩天也做過假設，但除了分手好像沒有第二條路了。
萬幸的事，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
至於鍾楚鴻會不會隱瞞著什麼，這對林清霞來說不重要。
或者講，她信了。
施楠生搖搖頭：“你們這次確實做的有點欠考慮了，我說的不單單只是酒店這事，還有那天晚上丟下陳生。
在美國讀書那位雖然一直想當大婦，但人家有句話沒講錯，要不是你們無緣無故丟下陳生，他也不至於去喝花酒。”
林清霞蹙眉不滿道：“你要這麼講，是不是以後他去找別的女人，我還得舉雙手贊成。”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嘛。”
施楠生沒好氣的拍了下她，講道：
“這男人呀就是順毛驢，陳生什麼性格不說我了，你還不瞭解，他喜靜，平時我們就是拉著他去唱歌都不樂意。
這次跑去大富豪，還是主動去的，你就真能講跟你們沒一點關係？”
“你要講這話，是不是下次我們吵架了，他去找別的女人，錯還在我們咯？”
道理林清霞也懂，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那麼多道理可講。
“這是對錯的事嗎！你，鍾小姐，還有遠在美國讀書那位，你們三人選擇陳生，除了才華以外，這其中你敢說沒有陳生的品性？而他也確實做到去剋制自己。
不說夜總會那些庸脂俗粉了，就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女人來講，惦記他的還少嗎？”
說話間，施楠生又瞟向遠處的王姑娘，示意說：
“吶，眼前這位想必不要我多說吧，你心裡也應該明白，要是陳生願意，你覺得她還有那位方小姐會不同意？”
林清霞順著目光眯了眯眼睛，心頭的煩惱再次浮現上來，
狗男人太有吸引力了，
這位老鄉估摸著還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姐妹。
命運的迴旋鏢似乎在這一刻正中她的眉心。
當初她跟關之淋同一個片場，關係也不錯，一轉眼真就成了“姐妹”。
想不到現在輪到自己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