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刀怎麼捲了?”

“你們竟然拿這等次品來交貨!”

秦三冷著臉,呵斥道:“哼,東西放下,你們人走吧,看在你們也辛苦,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這時候,滕青山忽然高喊,點明秦三用內勁作弊,並且引來了商會的李老爺與小姐。

李老爺穿著黑色裘衣,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身側有一位穿白色雪貂裘,扎著兩根辮子的可愛少女。

他們後面是兩名僕人,以及兩名貼身侍衛。

“老爺。”

後院內一群人見他們來了,立即躬身道。

“秦三,你們吵什麼呢?”羊角辮少女眨了眨眼睛,疑惑詢問。

白夜突然上前一步道:“就是你們訂的一百兩一把的碧寒刀我們給送來了,但是這位秦三護衛用內勁故意捲刃了我們的碧寒刀,要將我們的貨直接吞下,一分錢都不想給。”

“一百兩一柄?”羊角辮少女看向了秦三,“不是一百五十兩嗎?”

秦三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便狠狠瞪向白夜,恨不得要把這多嘴的小子給活剮了。

“價錢先不說,不過,你怎麼知道是秦三用內勁弄彎的?”

白夜冷冷一笑,“小把戲而已,真當我們是村民就無知嗎?你拿把刀來。”

羊角辮少女盯著白夜看了會,道:“拿把刀來。”

他身後的護衛立即上前,把自己的佩刀遞給了白夜。

白夜把佩刀拔出,刀身雪白光滑,刀刃鋒利,他也是鍛了不少刀,知道這一看就是好刀,不由地出聲道:“好刀。”

他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刀身,“可惜,就是捲刃了。”

“小姐,不信,你看。”

羊角辮少女看了眼,然後詫異抬頭看著白夜,“你居然會內勁?”

“真是有趣,你幾歲了?”

“過完年,十歲。”

聽到白夜身懷內勁,除了滕青山外,獵人隊的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青夜有內勁了?

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練出的?

一個個疑問盤繞在他們的腦海。

“不過,你小小的山野小子怎麼敢毀了我護衛的佩刀?不怕走不出我揚州商會館的大門嗎?”

滕永凡他們身子一顫,像受驚的野獸一樣,看向四方,身體不由地相互靠近了些。

秦三恨不得殺了白夜,此時當即站出來道:“小姐,這些山民竟然敢如此跟您說話,我來教訓他們。”

“秦三,我沒吩咐,你給我老實待著。”

秦三看了看羊角辮少女,面色有些難看,點點頭道:“知道了,小姐。”

“小子,我問你怕不怕呢?”

白夜笑了笑,“難道你們這些商會大老爺要跟我們拼命?”

“我們離得可很近呢。”

李老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好了,鈺兒,我們該走了,今天還要去拜訪你劉伯伯呢。”

“是,父親。”

羊角辮少女轉身看了眼白夜,“還挺有膽氣,一百五十兩一柄碧寒刀,這錢你敢拿嗎?”

“有何不敢?”

羊角辮少女微微一笑,“管家,付錢,按這價格補給他們,然後讓他們離開吧。”

主人家都這麼說了,秦三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不過,這筆賬,他可是牢牢記在了心裡。

錢,他要。

命,他也要了!

滕永凡揣著銀票離開揚州商會館大門時,都還驚魂未定。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看向白夜道:“青夜,你也太大膽了,這些大老爺可不是善茬,若是當時鬧僵了,我們所有人都會交待在那裡。”

“義父,這不是有驚無險嘛,一萬七千兩的銀票,這可是實實在在進了你兜裡的。”

滕永凡還想說些什麼,但嘆了嘆氣,把到嘴的話都給嚥了回去。

接下來,他們準備去永珍樓,賣掉狼皮和雪貂皮,如此,這趟宜城之行也就圓滿了。

“對了,白夜,你真的會內勁?”青虎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白夜點點頭。

青虎一臉驚喜,“快說說,你怎麼練的,能不能教教我們?”

白夜看了眼滕青山,然後道:“這是我偶爾進山,看見山裡的老虎,模仿它的動作後跟青山一起搗鼓的。”

滕青虎看向滕青山,“你也會內勁?”

滕青山也覺得是時候教授族人們內勁了,所以也就沒有隱瞞,“是的,表哥。”

“你們倆個,可真是太會瞞了!”

“我太高興了!”

白夜哈哈笑道:“青虎哥,義父,虎拳的事我們回去再說,我跟青山會一步步教導你們練習,你們也都有希望練出內勁。”

“真的?”

族人們一個個都是大喜,臉上紅光滿面,腦海中開始臆想自己也成為內勁高手的場面。

很快,他們分成了兩撥,滕永凡,滕青山,白夜還有滕青虎去永珍樓,買點兵器材料,其餘人則去把獸皮賣了。

永珍樓很大,好東西也很多,看得人眼花繚亂。

滕青山買了一本地榜,白夜和滕青虎則是隨意看了看。

“對了,青山,回去的時候地榜也給我看看。”

滕青山抬頭愣了一下,“青夜,你自己不也有錢,幹嘛不買?”

“你買了,我再買不是浪費錢嗎?”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滕永凡談妥了生意後出來,聽見他們有說有笑,好奇問了兩句,知道滕青山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本書,有些許吃驚,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在永珍樓附近的巷子裡等其他族人過來,到齊了之後便一起離開了宜城,返回滕家莊。

路上遭遇了強盜。

有滕青山和白夜兩人在,跟對付狼群一個模式,保下了所有族人的性命。

反而把他們打劫了個乾淨,人也都殺了。

生逢亂世,滕家莊的人也見慣了生離死別,不會有任何膈應。

然而,沒過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騎在馬背上的人影。

正是那護衛首領,秦三。

“沒想到你們這群山民還有些本事。”

他掃了眼,一個不少,心裡頓覺不爽。

“小子,剛才如此羞辱我,你可想到會有此時?”

“其他人,你們若是把所有錢財交出,離開此地,我興許可以饒你們一命。”

滕永凡一臉怒氣,“是你自己貪汙主人家銀錢,還要昧下我們的勞苦錢,如今還有理了!”

“我們滕家莊的人都不是懦夫,敢出手,即便我們身死也要狠狠咬下你一塊肉!”

“呵呵,可笑!”

“真是一群無知的山民!”

“你們以為這小子會點內勁就了不起了,內勁武者和內勁武者之間,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在秦三眼中,白夜就算會內勁,也只是三流武者層次罷了。

一個十歲還沒到的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