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法寶,九曲玲瓏劍。

一劍斬出,天邊雲氣散盡。

由遠及近,威能波動極品靈器寶船。

嘭的一聲巨響,寶船瞬間變成了兩半。

隨後是船頭上站著的童永明等修士。

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劍氣已經波及到他們身上。

衣衫化作片片,身上血跡斑斑。

密密麻麻的傷口幾乎佈滿了他們裸露的身體各處。

傷口讓他們的頭腦越加清醒。

“逃!”

這是他們僅存的念頭。

然而,下一刻,劍氣鑽進了他們的身體裡面。

肌肉開始崩解,血管開始裂開,隨後順著血管往裡。

一直往裡。

他們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鮮血順著額頭一直往下滴落。

然而,他們卻做不了任何動作。

因為劍氣限制了他們的動作。

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他們想逃,卻逃不掉。

他們感覺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

王老道眯著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陳老弟,你這一劍,這威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他們怎麼不動啊?不逃也不動……”

“極品靈器寶船都壞了,這些人估計都嚇傻了吧。”

風信子少女連連點頭:“我覺得估計都嚇傻了。”

她心中暗暗感慨:這位前輩這把劍也太強了吧?

估計三仙洞這些人今日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交代在這裡也挺好的,畢竟他們想殺二位前輩也想殺自己呢。

他們好像講道理的啊?

又好像一點都不講道理!

這些人,真是不配做我們下渚郡的人!

她這樣想著,只覺得童永明他們死不足惜。

那些劍氣被陳平生的神識操控,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是嚇傻了,是他們現在連動都動不了。”

王老道愣了一下:“動都動不了?什麼情況?為什麼?”

風信子少女豎起了耳朵,她也十分好奇。

陳平生繼續操控著劍氣,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因為他們捱了這一劍,劍氣已經鑽入他們的體內,現在我在控制著那些劍氣。”

“換而言之,此刻他們就好像我的傀儡,我讓他們如何,他們便如何。”

童永明臉色極度難看,他看著陳平生:“道友,是我們錯了,是我們無禮,能不能放了我們啊?”

胖掌櫃的也連連點頭:“是我們的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道友,道友你能不能……”

其餘幾名修士也開口了:

“道友只要放了我,我願拿出一件極品靈器贈與道友!”

“我也有極品靈器,我這裡有兩把劍,都是極品靈器,都可以贈與道友。”

“我有三件極品靈器,道友可否放了我,我都可以給道友的!”

……

陳平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本來他還是笑著的,他以為這些人在生死麵前終於變得正常了。

雙修?

開什麼玩笑?

“你們這群人是一直都這麼神經嗎?都腦子有問題是吧?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腦子有問題?”

童永明額頭上的汗珠不停滴落:“不是我們神經,是我們有難言之隱啊,道友。”

“不過,剛剛那位師弟,他確實神經。”

胖掌櫃的連忙開口:“是啊,道友,我們確實有難言之隱,不過剛剛那個胖師弟他確實腦子有點問題。”

其餘幾名修士也連連開口:

“是啊,道友,我們其實腦子都是正常的,只是某些不能說的原因,所以才……”

“其實這些年我們也深受其害,但是卻又不能不如此。實不相瞞,我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了,但是卻又不能不忍受。每每看到外面的修士看我們異樣的眼神,我就羞愧得想要去死!”

“是啊,道友,我們都是正常的!!”

……

陳平生眉頭微皺:果然是因為某些原因……

他再度開口:“那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你們變得如此奇葩!”

說話間,他將劍氣停下。

童永明感受到體內的劍氣不再繼續往裡侵蝕,鬆了口氣。

“道友,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

胖掌櫃神情一鬆,臉色一苦:“是啊,道友,我們沒辦法說,不然的話……”

其餘幾名修士:“要是能說,我早就說出來了,可是就是不能說!”

“這些年,我真是受夠了,我真想說,但是我又不敢說!”

“道友,你真的不願意試試嘛?只要你放了我……”

……

陳平生揉了揉眉心,再度驅動劍氣。

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你、你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為什麼不提前殺他們?!”

“為什麼要先殺我啊?”

“先殺他們啊,先殺……”

其餘幾人聞言頓時大怒:

“道友,就殺他,就殺他!”

……

死胖子大怒:“老子什麼時候騙你們了?”

“你們這群渣滓,敗類!”

說著,ta看向陳平生:“道友,殺他們,殺他們,他們這些年不知道跟別人講了多少次理,也不知道用這個理由殺了多少人!”

其餘幾名修士大怒:

“道友,別聽他的,他就是個神經病,他胡說八道!”

“毀謗,他毀謗我啊?”

“噁心,真他嗎的噁心,就你這吊樣,我會看上你?”

……

死胖子嚎叫起來:“你們才是神經病,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

“英俊瀟灑?你看看你臉上的麻子吧!你惡不噁心啊?嗯?就你??”

“還有你?當初不是你死乞白賴的求我?我會答應你?”

……

其餘幾名修士還要開口,陳平生揉了揉眉心:“都給我閉嘴!”

死胖子還想說什麼,看著陳平生鐵青的臉色,ta也選擇閉上了嘴。

“你們誰再敢跟我胡說八道,死!”

“另外,把你們的苦衷都跟我說說,如有不實,死!”

“別跟我說什麼不能說,不可說,不說就死!”

“另外,你們一個個地傳音跟我說,誰說了假話,也死!”

說完,他停止催動劍氣,看向童永明。

童永明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滴落:“道友只要把我們放了,我們願意用十件極品靈器買我們的命!”

“那個原因,我們真的不能說,一旦說了……”

胖掌櫃看著抹了抹臉色血水,身子微微顫抖:“道友,那件事情若是告知他人,我們……”

其餘幾名修士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是啊,道友,十幾件極品靈器加起來不少了,另外再給您百萬靈石可好?”

“是啊,百萬靈石已經是我們全部身家了。”

“道友,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再送您一件法袍,中品靈器,但是可以變化莫測,可遮擋別人的神識探查。”

“道友,您還是別為難我們了吧,我願意把那雙修功法奉上。”

說話的死胖子見陳平生手指微動,嚇了個半死:“道友,我不是說跟我一起雙修,我是說給您功法。”

“這樣,您就可以跟別人雙修。”

“對了,對了,還能跟凡人雙修呢。”

“那雙修功法不但對咱們有好處,還能讓凡人延年益壽。”

陳平生愣了一下,這雙修功法,他確實很感興趣。

他笑了笑:“說實話,你們的籌碼確實很豐厚,但是我看到你們真的感覺很噁心怎麼辦?”

“太癲了,簡直就是一群神經病。”

這些人現在的話語都正常了不少,但是前面他們給陳平生的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

果然在生死這種大恐怖面前,他們也是會怕的啊!

至於他們的秘密,陳平生著實很好奇。

所以,他繼續開口道:“你們的籌碼,我要了,你們的秘密我也要,否則,都死!”

童永明他們臉色無比難看,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陳平生臉上帶著森嚴之色,他既然說出來了,自然會做到。

王老道也很好奇,為什麼下渚郡的修士都這麼癲,就連身旁的這位風信子少女都有些奇怪。

風信子少女一臉懵逼:我們是神經病?還是他們是神經病?到底誰是神經病?

童永明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著他的幾位師弟。

“事已至此,不說就是死,說了還有可能活下去。”

“大師兄,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還是說吧。”

“童師兄,若是說了,影響了師傅的大事,那咱們……”

“是啊,大師兄,您也別忘了師傅在我們身上下的禁制,若是他知道了,那咱們……”

“唉,你們啊,就是想得太多了。這種時候不說,立馬就死;說了,還有可能活。我看這位道友好像是位熱心腸的,他要是能去一趟三仙洞幫咱們殺了師傅,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咱們也能逃脫掌控,這樣多好啊,你們說是不是?”

“如果他不是那種喜歡行俠仗義之人呢?”

“那咱們也能晚死一些時間,豈不美哉!”

“童師兄說的有道理,那就說吧!”

……

商量好之後,童永明嘆了口氣看向陳平生:“這件事,說來話長。”

陳平生淡淡的說道:“那就慢慢說。”

童永明看著他:“道友,我們能不能先療傷?您那些劍氣……”

陳平生搖了搖頭:“先止血吧。”

至於劍氣,陳平生是不可能收回來的。

萬一這些傢伙直接跑了,追誰?殺誰?

他不可能能把他們一一追上的。

見陳平生這麼說,童永明他們自然已經明白了答案。

不過能先止血已經不錯了。

築基身體雖然已經無垢,但是一直這麼流血,又不是女人誰能頂得住啊?

過了片刻,幾人身上的細小傷口不再繼續流血,開始緩緩癒合。

他們的臉色依舊蒼白,不過比之前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

陳平生看著他們:“說吧,別墨跡了。”

童永明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他看向同門師弟們,他們看著自己也都點了點頭。

他再度看向陳平生,隨後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我就從一開始跟道友說吧……”

經過童永明將近一刻鐘的訴說,陳平生才明白了為什麼下渚郡那麼奇怪了。

三仙洞如今的掌門叫做常從大,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體內已經凝結出金丹雛形。

距離金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這一步,如同天塹一般,邁出去何等之難。

他們三仙洞雖然底蘊深厚,昔日也有金丹老祖,但是他們的功法確實一般。

僅有一種能修煉到金丹境界的功法,且品階低下難度頗高,跟陳平生的水火金闕功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常從大眼見壽元到了二百,距離大限只剩下一百餘年。

透過修煉他們三仙洞的功法,突破成為金丹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這般情況下,他也是坐不住了,便想了個取巧的法子。

那便是結煞丹。

煞丹跟金丹差別不大,不過煞丹卻是有煞氣凝結,只要有足夠多的煞氣,便能夠結丹成功。

整個大乾煞氣多的地方也只有遠古戰場,但是那些煞氣都早已消磨殆盡。

他從遠古戰場回來之後,滿心失望。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法子,那便是不停的殺人!

常從大作為三仙洞的掌門,經常教導手底下的弟子們要和氣,要多行善事。

讓他做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殺百八十個,他狠狠心也就殺了,但是凝聚煞丹至少也得殺個幾十萬,或者幾千修士……

這種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做的出來。

畢竟,他可是名門正派三仙洞的掌門啊!

後來,他便想了個法子,布煞陣,吸煞氣。

這件事情,他交給了手底下的幾位弟子去做,也就是童永明他們,讓他們在整個下渚郡城佈下結煞大陣。

童永明他們開始不知道這座大陣的作用,師傅吩咐了,他們便去做了。

後來得知陣法的作用之時,他們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好像變了。

師傅也好像變了。

他們覺得師傅錯了。

師傅一直教導他們的東西開始在他們心裡站不住腳。

他們恍惚了,他們亂了。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不敢接受!

與此同時,結煞大陣開始發揮著作用。

陣法不停影響著下渚郡城的修士們,同時也影響著他們。

他們發現自己的思維變得僵化,易怒,極容易與人發生衝突。

他們知道這是結煞大陣的影響。

但是陣法已成,一切都來不及了。

於是,他們便開始在下渚郡的修仙界,制定各種各樣的規則。

他們成了講理的人。

他們一面想讓師傅進階金丹,一面又不想禍害蒼生。

所以,他們帶頭開始講道理!

慢慢的,下渚郡的修士們都開始講道理。

他們與人鬥法之前,甚至都要數三二一。

他們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了,他們覺得自己是腦殘。

但是,在結煞大陣的影響下,他們只能繼續做一個講道理的人。

煞氣不停地在下渚郡城凝結,不停地透過陣眼傳輸到常從大身上。

常從大也變了。

他變得暴躁易怒,他的性子變得殘忍起來。

有次,他將幾名弟子一一叫了進去。

每個弟子進去之後,再出來,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不敢說,因為常從大竟然將他們的部分神魂封印了起來。

結煞大陣有了他們的部分神魂,凝結煞氣的速度變得更快。

常從大的修為提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八十年了。

此刻的常從大已然凝聚了金丹雛形,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半步金丹了。

估計要不了兩三年,他便能一舉突破金丹境界。

他對下面弟子們的約束也越來越多,常從大開始鼓勵他們生事,鼓勵他們跟人爭鬥。

對於坊市裡發生的事情,他非但不加以制止,反而縱容鼓勵。

於是,坊市中雖然有管事,但是他們一個個都跟神經病一樣,不停地跟人講著道理。

講著講著,自己也生氣了。

對方聽著他們站不住腳的道理,就更加生氣了。

打將起來,煞氣頓時顯現。

這種事情,幾乎發生在下渚郡的每個角落。

不只是修士們,還有那些凡人。

他們的性格同樣開始變化,這也是下渚郡十分講理卻極易出命案的原因。

下渚郡的郡守對此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他受陣法的影響也開始講道理。

一郡之首開始講著亂七八糟的道理,那這個郡治下,自然也就更亂了。

每個人每天見到別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講道理。

他們講的都是些狗屁不通的道理,然而他們的腦子還轉不過來彎。

轉不過來,那就打!

在結煞大陣的影響下,他們很有勇氣,他們很不畏強權,他們奮起反抗。

他們熱衷於講道理!

後來,那些境界低下的修仙者們覺得講道理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

因為別人的道理不通,他便可以找別人要東西。

若是不給,那就找三仙洞的修士們過來講道理,若是再不給,那就打!

打的他給。

再後來,整個下渚郡不管是修仙界還是凡人們,都變成了這幅模樣。

還好,童永明他們還有著一絲清醒。

興許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他們明悟,興許是他們早就受不了這種被限制的日子。

他們不想再繼續講道理,他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但是他們的神魂還在結煞大陣之中。

他們想活下去,便只能成為他們的師傅常從大的傀儡。

聽話!

照做!

說到這裡,童永明的眼中竟然流下淚來。

“想當初,我剛入修仙界,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啊。”

“那時候,我想做一個好人,我想做一個劍仙,我想行俠仗義的。”

胖掌櫃聞言也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我喜歡做生意,我特別喜歡做生意,哪怕是開始修仙我也喜歡做生意。”

“我不喜歡騙人,我想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多一些,我想買賣之間沒有欺騙,我想做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生意王國,可是,我還是變了……我開了如意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死胖子面露苦笑:“其實我是個男的,我一直都是個男的。”

他看向其餘師兄弟笑著搖了搖頭,他又看向童永明:“大師兄,你還記得我剛進三仙洞的模樣嗎?”

童永明皺著眉頭,嚎啕大哭起來。

死胖子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樂永秀還是個英俊少年。”

“我天賦異稟,修煉速度極快,十餘年的時間我便到了煉氣十二層,距離築基也只有一步之遙。大師兄,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你還要給我張羅婚事呢。”

“那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女修對我青眼相加,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有心儀的女子的。”

“有一晚,師傅他叫我去他的洞府看金魚。”

“說實話,我不知道金魚有什麼好看的,但是師傅既然叫我了,我必須得去。我本以為是某種天地間的靈魚,沒曾想!”

說著,他擦了擦眼淚,他的衣衫開始變化,變得緊身,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纖瘦。

他臉上的肉開始消失……

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卻沒有喉結。

他個子很高,身材更是挺拔,可是他沒有喉結……

樂永秀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這些年,變化真是好大啊。”

其餘幾名修士的臉色也很難看,看著樂永秀恢復了原本相貌,他們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笑來。

記憶中,小師弟好像就是這個模樣啊。

美好總是這樣,總是存在記憶裡。

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真是可笑至極啊!

道德真人常從大,無道無德不是人!

“他媽的狗屁道德真人,日他仙人闆闆的常從大,真想弄死他!”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以前還以為他是個正派人士!”

“真他媽的畜生啊,簡直不是人!”

“唉……當日咱們要不是一個個進他洞府就好了,這樣咱們的神魂不會被封印在結煞大陣裡,這樣天高地廣,咱們何處不能去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狗日的常從大!”

“神魂在他的手上,每半個月就得去拜見他一次,若不去,咱們就將身死道消,可憐的小師弟啊!”

“不過,我覺得還有機會!”

“童師兄,機會?什麼機會?他都快金丹了。”

“是啊,童師兄,我們這輩子是完了。我真想跟他同歸於盡,可是我也怕投不了胎。”

“我也想跟他拼命,但是咱們的神魂,真是……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是啊,還不如直接死了呢,這些年,做了這麼多‘講道理’的事,想想都覺得難為情,想想都覺得噁心!”

“豈止是噁心,簡直是太噁心了!想想我都想吐!”

“諸位師弟,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諸位請聽我說,可好?”童永明開口道。

他的師弟們聞言,都看向他。

童永明看向陳平生:“如果這位道友肯出手的話,缺德真人活下去的機率應該很小吧?”

胖掌櫃笑了起來:“缺德真人常從大,哈哈哈……大師兄,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才發現你取外號的能力還挺強的。”

其餘幾名修士都笑了起來。

樂永秀笑了笑:“那你覺得現在的我好看,還是之前的我好看?”

童永明笑了笑:“當然是現在啊,現在的你比許多女子都好看。”

樂永秀的嗓音變得粗了許多:“可以你大爺,老子早就受夠了!”

幾名修士都哈哈大笑起來。

童永明有些尷尬的看向陳平生。

陳平生揉了揉眉心。

他孃的,怎麼又有點癲了啊?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兩天自己跟王老道都有些癲了。

王老道皺著眉頭,他也想明白了。

風信子少女一臉懵逼:他們怎麼不講道理啊?我們下渚郡城的修士也好凡人也罷,最講道理了!什麼結煞大陣啊?真是莫名其妙,胡說八道。她不可能腦子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世界!

陳平生嘆了口氣:“所以你們是想讓我出手殺了你們師傅?”

童永明點頭:“是的,道友,你若是能殺了他,那就等於是為我下渚郡的蒼生黎民造福。”

“我等願意為道友建廟立碑,以歌頌道友的功績!”

樂永秀連連點頭:“我願意陪道友三年,做道友的書童都行!”

胖掌櫃嘆了口氣:“我們三仙樓的極品靈器道友可挑十五件,總共也就二十多件,能拿出十五件我們已經很有誠意了。”

“另外,我們還會送給道友一萬中品靈石!”

其餘幾名修士連連點頭:

“以道友之能,殺了缺德真人常從大不過是信手拈來,請道友為我下渚郡百姓出手!”

“請道友為我下渚郡修仙者們出手!”

“道友,我們也想做個好人的,給我們個機會吧!”

“這些年我們真是做了太多噁心事了,想想都噁心得不行,道友就算不為了我們,也為那些百姓想想,缺德真人實在太讓人氣憤了。”

“是啊,缺德真人太缺德了,如果真讓他入了金丹境界,不知道還得禍害多少人呢!”

……

陳平生嘆了口氣,凝結了金丹雛形已經不算是築基修士了。

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跨過去便是金丹修士。

半步金丹,對於築基大圓滿的半步金丹來說依舊是築基,但是凝聚了金丹雛形……

陳平生並沒有自信。

他看了看手中的九曲玲瓏劍,劍身微微顫抖發出嗡鳴。

他嘴角微微上揚:“你已經迫不及待了是嗎?”

他看向童永明等人:“你們發個誓吧,今日所言句句為真,否則此生難入金丹!”

童永明等人聞言,臉上立時露出了笑容。

陳平生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有希望了!

他們一個個的舉起三根手指,開始發誓。

“若我童永明有半句假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生不入金丹,丹田氣海盡毀,受盡折磨而死!”

“我對天發誓,剛剛所言,句句為真,若有半句假話,讓我被五馬分屍而死,修為跌落煉氣……”

“我樂永秀剛剛說了幾句假話,其實我喜歡女的,也喜歡男的!除此之外,我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

……

童永明看向樂永秀,喉頭微動,神情有些激動。

樂永秀趕忙低下頭,臉色微紅。

胖掌櫃暗暗嘆氣:這下虧了還是賺了?

陳平生微微點頭:“好,我相信你們了!”

王老道臉上有些擔憂之色:“陳老弟,你真答應他們了?”

風信子少女眉頭緊皺:他們敢發這樣的誓言,難道說的真的是真的?難道這些年一直是我錯了?可是我也沒發現我哪裡不對勁啊!講理有錯嗎?

陳平生看向王老道笑了笑:“我只是相信了。”

“至於答應,我還得想想。”

王老道點頭:“確實該好好想想!”

童永明幾人的目光都鎖定在陳平生身上,他們很期待、也很擔心。

風信子少女眉頭依舊皺著,她分不清,她的表情有些難看。

陳平生看著他們,笑著搖了搖頭:“誰叫我年少時也夢想仗劍走天涯呢?”

“那便走一遭,順道替天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