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龍舞,首先得有“龍”才行。

根據扎製材料的不同,龍形道具可分為布龍、紗龍、紙龍、草龍等,表演的傳統程式一般為“請龍”、“出龍”、“舞龍”和“送龍”。

民間有“七八歲玩草龍,十五六耍小龍,青壯年舞大龍”的說法。舞龍人數少則一人舞雙龍,多則百人舞一大龍。

江昊看了一會資料,打算製作草龍,因為草龍所需的材料比較簡單易得,比如柳條、青藤、稻草這些。

“先割點草吧。”江昊想起黑白殿後山,有一塊麵積很大的草地,有些草比他都還要高。

沒有鐮刀,乾脆直接拿著恭親王送的天罪刀出發了。

如果有武林人士得知這樣一把傳說級的寶刀被用來割草,一準會驚掉大牙。

也就黑白殿人少,大家之間感情都很深厚,沒有什麼爾虞我詐,要不然就這樣一把寶刀,落在一個孩童手中,怎麼可能保得住?

“咦?那是殿主?”走到半途,江昊看見一襲墨綠色長裙的曲扶搖,正在快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曲扶搖表情嚴肅,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算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是我應該擔心的,我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而已。”江昊只是心中稍微一疑惑,並沒有打算多問,繼續拿著刀行向後山。

今日有風,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吹得大片的草地隨風起伏,讓江昊耳邊情不自禁的響起周董那首鄉土氣息濃厚的《稻香》。

“不知道這些草符不符合要求。”江昊將天罪刀從刀鞘拔出來,輕輕一揮,頓時大片的青草被斬斷,他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阻滯之感,好像寶刀在空氣中揮舞,沒有斬到任何東西那般。

“不愧是傳說級的寶刀。”江昊想起了“吹毛斷髮”這個詞,他便將刀橫在一根青草前,呼的吹一口,青草頓時斷作兩截。

“要是割麥子的時候有這口寶刀,那就輕鬆多了。”江昊不禁想起小的時候隨爸媽到天裡用鐮刀割麥的情景。

因為這器夠利,所以割草這事兒善的很快,一會兒的功夫,江昊便割了一大捆,用繩子捆了背在後背。

來的時候,他看見了曲扶搖,這回去的路上,再次看見。

這次曲扶搖並非一人,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道人影跟隨。

大的那道身影是一個抱劍女子,而小的那道,則是一個小女孩,看樣子,也不過五六歲。

“又一個小孩?不會又是衝黑白二氣池來的吧?”江昊第一念頭就是又有小孩到了快突破苦海的前夕,要來黑白殿入池。

“不過,這看著也不像皇室啊?”江昊看著眼前這倆人,不論是從衣著打扮還是氣質上,都沒有任何高貴可言。

江昊看見了三人,但是江昊站在的站位是三人的後方,所以三人均沒有看見江昊。

“難道黑白二氣池除了皇室之外,還有其他勢力可以來‘泡澡’?”江昊看著三人越走越遠,便收回目光,將這些稻草帶到自己房間門口,攤開在地上,進行晾曬。

草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柳條、青藤等材料。

江昊記得黑白山腳下貌似有那種跟柳樹差不多的樹,便出門下山了。

之前割草的時候因為就在黑白殿內,所以他拿的天罪刀,不過現在出了黑白殿,他就沒拿這寶刀。

雖然黑白山下出問題的機率很小,但穩妥一把總沒錯。

山腳下,江昊並沒有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那種樹,看起來跟柳樹相似,樹枝一條條的垂下來,但是從這樹上開的花來看,顯然又不是柳樹。

“先砍了再說,不行的話,再找別的樹。”江昊又對這不知名的樹揮起了屠刀。

江昊在用菜刀賣力砍樹的時候,曲扶搖則是跟那個抱劍女子來到了後山。

只要他們再早來一會兒,就跟在那割草的江昊碰上了。

但卻偏偏,等江昊割完草下山去砍樹,他們才過來。

緣,有的時候就是如此,似乎錯過總比遇見要容易。

“扶搖,上次見面,還是在二十年前,今日一見,沒想到你竟成了黑白殿的殿主。”抱劍女子站在那,風吹動她的長髮,衣袂也在獵獵飛舞,再加上她一臉的風霜,看上去冷酷無比。

“天琴,我還以為我們不會再見了。”曲扶搖聲音中聽不出什麼表情,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綁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身上,“這是你的弟子?”

“嗯。”

“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嗯。”

“你不該帶她來的。”

“但是她已經在這兒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恩怨了,就不能隨風而去嗎?”

“師命,不敢違。”天琴長劍直接出鞘,劍指曲扶搖,“曲殿主,拔劍吧!”

“你黑白谷的扶風劍的確天下一絕,但比起我黑白殿的黑白劍,終歸是略遜一籌。”曲扶搖也出了劍,“你的師尊、你的師祖,全都敗在我黑白殿的師尊、師祖手中。”

“先輩的失敗,定會自我而止,我會親手打敗你,以告慰先輩。”

“天琴,雖然我很想黑白殿跟你黑白谷的恩怨在我們這一輩徹底瞭解,但此事涉及黑白殿千年榮耀,我不會留手的。”

“你如果不全力以赴,就是對我黑白谷最大的侮辱,我會跟你拼命的。”

“既然如此,不必多說,開始吧。”

天琴動了,一劍遞出,向曲扶搖刺去。

這一劍沒有任何的花哨,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技巧,就好像是不通武道的凡人那般。

但是一劍出,山河變。

後山原本是東風,所有的草都在風的“威脅”下,向東伏倒。

天琴這一劍遞出,整個後山的風彷彿都被一劍刺碎,那些及腰高的草沒了風的“撫摸”,一下靜止在那。

整片世界,似乎都已經靜止。

就連心跳,都在這一劍下,不再跳動。

就連呼吸,都被這一劍剝奪。

這一劍出,就連天邊的太陽,都已經黯然失色。

這方天地,唯有這一把利劍還在動,向著曲扶搖,平平無奇的刺去。

“扶風劍果然名不虛傳。”曲扶搖也出劍了。

劍出,整片天地陡然間一分為二,以她手中那把劍為界,上半片天地為黑,下半邊天地為白,這黑白世界散發著無盡的死亡氣息,向著天琴碾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