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預言與相似律

聽到上分月聖女所說的關鍵詞，青年若有所悟。

從青年的反應上，盈月聖女確信了她的猜測：“你所謂的高度完成的計劃，原來是依靠預言啊。”

青年笑眯眯的表情恢復了常態：“無可奉告。既然你知道什麼是預言，那你一定也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滿月聖女看看左邊的上分月聖女，又看看右邊的盈月聖女，滿臉都是不解：

“你們從剛才開始都在說什麼？這種只有我一個人不懂行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上分月的聖女依舊面無表情，維持著除了關鍵時候什麼話都不說的作風。

盈月聖女只能自己進行解釋：“預言，就是實現形式非常特殊的一類靈能，能讓使用者一定程度上看到未來。

“雖然從實現機制上有預知未來和決定未來的兩派，從實現形式上有讖語、幻視、幻聽、預感等各種方式，但總的來說就是能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情。

“這位笑臉貓總是能提前對即將發生的事態做出應對，還敢聲稱‘計劃一經提出就肯定成功’，除了依靠他背後勢力的情報，就是憑藉著預言的力量。

“雖然做出預言的應該不是他本人，而是層次更高的靈使。”

笑眯眯的青年不置可否。

滿月聖女捂住了嘴：“那有了預言，豈不是連我明天早上吃什麼都能提前知道，這也太侵犯隱私了！”

盈月聖女：“…………

“使用預言的靈使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

“預言本身就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侷限，前置條件苛刻、使用負荷過大、資訊解讀困難等等，基本上只會在特定的關鍵時刻才會使用。

“預言的侷限之一，就是被越多的人知道則使用者的負擔越大。

“這也是為什麼笑臉貓始終要隱瞞預言的存在，甚至被我們猜到之後都不願正面親口承認。

“他要儘可能減少預言者的負擔。

“預言的侷限之二，偶爾會出現一些完全無法用預言來觀測的人、事、物。

“這些完全遊離在預言的規律與範圍以外的特異存在，被稱為預言奇點。

“剛才這個笑臉貓罕見地失態，想必是因為寐月聖和她的神使完全沒有在他所知的預言中出現，如同預言奇點一般。”

青年聳了下肩膀：“讓諸位見笑了。

“確實如此，他們的出現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寐月聖女之前的動向都能被觀測得非常清楚，但這一次忽然就跳出了計劃的掌控。

“就算她找到的神使非常特殊，但在他實力低微的現在，他也不該具有產生如此大變數的能力。”

盈月聖女接著說道：

“上分月聖則是提出了一個可能的解釋——白牙能夠具備預言奇點的特質，是因為他與六花聖足夠相似。

“當年的六花聖就是一個預言奇點，同時還是一位活躍於月出原的層次極高的靈使。

“白牙如果在同一片地區，極有存在感地復現了六花聖當年的事蹟，就有可能憑藉叫做‘相似律’的玄奧靈力聯絡，獲取到六花聖的部分特質。

“由此，他成為了半個預言奇點，並影響到身邊的寐月聖，使得他們可以跳出預言。

“但問題在於，白牙只憑借寐月聖口中提到的那一次在山影鎮的事蹟，不應該有這麼顯著的相似啊。”

上分月聖女生硬地插話：“對激越，相似，第二次。”

盈月聖女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些簡短的關鍵詞表達了什麼。

根據記載，當年的六花聖在即將完成初次靈體化之前，也是正面越級戰勝了一名兩次靈體化的敵人。

根據之前對白牙的觀察，他已經將靈力積攢得差不多了，只缺一個契機就能完成初次靈體化，並且他在這時擊敗了三次靈體化的激越。

在同一個狀態下，同樣戰勝了實力遠超自身的敵人，甚至還有整個月出原的九位聖女同時見證了這一幕。

這又一重的相似極有存在感，的確符合了相似律的要求。

滿月聖女聽了這些分析，困惑地說道：“這不對吧。他完成相似律的要求是在今天的大會上，在這之前他都不是那什麼奇點。而笑眯眯他們做出預言比這要早得多，怎麼會受到干擾？”

青年的笑容帶上了些許苦澀：“首先，我並不承認我們的計劃裡有預言的存在。但我對預言的確有一些瞭解。

“預言是一種觀測未來的手段，那一個人在未來會產生的變化，也可能反過來影響當下的預言。”

盈月聖女轉了下眼睛：“也就是說，白牙儘管在做出預言的那一刻還是一般的觀測物件，但他在未來會產生的相似、在未來成為預言奇點的可能性，也會讓他具備跳出預言的特殊。”

滿月聖女：“預言這也太複雜了，搞不懂，學不來。

“但有沒有更簡單的解釋啊，比如白牙就是當年六花聖遺留的血脈後人，直接相似到不行。”

啪。

上分月聖女併攏五指作刀，打在了滿月聖女的腦側：“別瞎開玩笑。六花聖沒有物件。”

滿月聖女本來想說“只是記錄上沒有，實際上沒準有”，但想到一向能說詞就不吐句子的上分月聖女都一反常態地講出了完整的句子，趕緊打消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青年撓了撓頭：“不管怎麼說，哪怕實力尚且低微，寐月一行人都是預料外的變數，我得讓人多加關注了。”

盈月聖女對著上分月聖女吩咐：“既然白牙能夠與六花聖產生聯絡，無論他是否有意，我們都要提高警惕。

“我們把各自部族中關於六花聖的記述都整理一下，回頭進行匯總。”

上分月聖女默默點頭。

滿月聖女：“那我呢？”

“…………今天主持會議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沒有在意聖女們的對話，笑眯眯的青年望向東南方的所在，似乎想穿過遙遠的距離看到那個出乎預料的變數。

他想道：“名為白牙的神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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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

時間是傍晚，太陽的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下班的範圍。

白牙看著手裡的木製籤子，發出了疑惑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