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人和躺屍的激越的圍觀下,木獨笑了好一會。

木獨收起了莫名的笑:“風船,我在這等著你只是有一件事想說。

“你敏銳地抓住了綁架案的關鍵線索,這對眠月部族也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現在大家都知道,眠月部族和聯邦的海民來往十分密切,這其中沒準還隱藏了更關鍵的事實。

“既然如此,我誠摯地邀請風船,還有你的神使白牙,前來眠月部族進行調查。

“如果是你們的話,一定可以找到什麼吧。”

木獨在說這話時露出的表情,讓白牙覺得“陰險的笑容”這個短語在辭典裡的解釋只要用此時的木獨做配圖就可以了。

他在靈體空間內問道:“風船,你怎麼看?”

“可疑。非常可疑。

“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她作為眠月的聖女調查起來比我們方便多了。只能說她肯定有所圖謀。

“而且進到其他部族裡面,就意味著得面對那些靈體化程度高到不方便移動的老傢伙。

“他們之中,中階靈使是基本水準,甚至還可能有高階靈使。

“我們倆就這麼上門,和給別人送菜也沒有兩樣。

“但這的確也是一個機會。”

風船對著木獨做出回應:“難得木獨你有這樣的心思,我們方便的時候一定會上門拜訪的。”

風船的意思就是:你這邀請我們答應了,但具體什麼時候上門,我們說了算,這次不一定,下次也不一定。

反正先用模糊的話術讓木獨落下口實,以後萬一有需要去眠月部族的需要就能用得上。

木獨彎腰行了一禮:“那我就好好期待著那一天了。”

隨即,她和自己的副手示意了一下,再次提起激越,真正地離開了。

白牙與風船看似無言地往神殿外走去,實則在靈體空間內對木獨詭異的邀請進行了討論。

但囿於情報有限,只能得出“木獨居心不良,但詳情沒法揣測”的結論。

兩人來到禁區邊界的時候,紫香和鮮冰從兩座石碑後面分別探出了身形。

“哎呀,剛才眠月那夥人從這走過去,嚇死我了。”紫香一邊跑近一邊說:“她要是忽然想起我壞了她的事,非找我麻煩怎麼辦。”

風船說道:“激越已經躺了,木獨和你一樣只有兩次靈體化,你有什麼好怕的?”

“這能一樣麼?身為聖女肯定隱藏著一堆底牌,靈晶啊靈具啊什麼的,真打起來我能逃掉就不錯了。”

“說到靈具,你也有吧。”

“哦,是有這回事。”紫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樣式繁複,裝飾是星星環繞著新月的手鐲。

“手鐲還你,這回沒用上。我陷入危險的時候,白牙出手得非常及時——”紫香忽然像被噎住一樣停止了說話。

風船將手鐲接過,套到了左手手腕上:“你怎麼了?”

“沒,沒,沒什麼啊。”

風船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紫香:“那你心虛什麼?”

“誰,誰心虛啊。我就是在想,你把身為聖女身份象徵的手鐲,這麼隨意地拿給我用,會不會出問題。”

“你還會擔心這種事情?”風船沒有繼續深究紫香的異常,“安心吧,需要證明身份時候,我靠自己的臉就夠了。

“與其讓這手鐲當一個用不上的擺設,用它來保護你們才是合理。

“再說了,手鐲在你們手上也能發揮作用,說明了它對我的認可。

“聖女的象徵都沒有意見,其他人的意見不值一提。”

白牙說道:“就算手鐲有意見,它也說不出來。

“你這徹頭徹尾的效率主義做法,難怪會有這樣那樣的風評哦。”

“就算其他人有什麼話說,你們兩個可是享受過這個手鐲的保護的,沒有抱怨的立場——等等,這樣那樣的風評是什麼意思?”

風船狠狠瞪向了紫香:“你趁我不在的時候都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反正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白牙隨便找個人問都能知道,等等,我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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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向著一抽一抽的紫香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紫香瞪圓的眼珠轉了一下,“你想笑就笑吧,不用忍得那麼辛苦!”

“哎呀,說到底我對你的現狀也有部分責任,無論有多好笑都不會笑的。所以你真沒事?”

“如果拋開心情和感受的問題,不如說我還更好了。風船她把我的靈體給修理好了,唯一的小瑕疵是,這修理的速度快了那麼一點點。”

“噗哈哈哈哈。”

“喂!說好的不會笑呢?”

“不好意思,我想起之前發生過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你也被風船治過?”

“對。那是在山影鎮的時候,我和人決鬥,把雙手都給弄碎了。風船跑出來咔咔兩下,立刻就幫我治好,就是那個痛得啊,我都寧願再來兩次決鬥。”

“哼哼哼。那一定是你的問題。

“如果風船鬧脾氣的時候自覺沒什麼道理,就像我今天這樣,雖然痛是會痛,但也不會到那種地步。

“聽你的說法,肯定是她覺得你哪裡有問題,才會刻意給你加大力度。”

“這……還真是厲害了。”白牙歎服地點點頭。

不知道他是覺得風船能在治療的同時精準控制疼痛程度厲害,還是覺得紫香能從疼痛程度上反推風船心理厲害,或者兼而有之。

“你們兩個,這些話我都聽得見。”風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紫香,我也不是說你和白牙講的內容有什麼問題。但傳言畢竟都有些偏頗,我還是希望自己先和白牙溝通,這樣更能客觀傳達事實。”

“明明就是白牙問了我才講的。”紫香嘀嘀咕咕。

“他問你就講啊?”

“白牙腦子這麼好,他肯定不會被傳言騙到啊。我是這麼覺得的!”

“……”風船停滯了一下。

紫香這話沒錯,風船也沒有覺得白牙會因為其他人的評價就對她產生什麼誤解。

但一想到白牙聽說了自己平日的傳言,她莫名就覺得很生氣。

這的確沒什麼道理。

“一定是我把紫香當自己人,卻感覺被她出賣了,所以才那麼不高興。”風船勉強找到個理由,結束了思考。

風船說道:“白牙,我有事必須和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