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飛去來刀

“謝謝你，風船。這把武器我是真的很喜歡。它有名字麼？”白牙甚至覺得，他對手上的短刀已經有了愛不釋手的感覺。

“不用謝啦。反正都是在武器庫裡堆著吃灰的玩意，隨便找找就有了。至於名字，沒有，就叫它通靈短刀吧。”

這麼適合白牙需求的武器怎麼可能是隨便找就能找到的，風船肯定花了不少心思。白牙沒有指出這點，只是把這份恩情記在心裡。

“你這丫頭，拿我老人家的東西就這麼送人，還說它是堆著吃灰的玩意？”一道老人的嗓音從旁傳來。

白牙轉過身，看到了一名穿著高檔袍子，頭髮眉毛都白了的老者。

風船則是一臉“啊，被抓包了”的表情，直接縮到了白牙的身後。

老者瞪了風船一眼，搖了搖頭，長長的白色眉毛因此擺動起來。他開口說道：

“這把武器，叫做飛去來刀。是我當年的佩刀。

“至於我呢，沒什麼本事，受大家抬愛，勉強坐了寐月部族族長的位置。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白牙。”白牙尷尬地握住了老族長遞過來的手。

在他的預想裡，接下來大概會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老頭子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聖女叛逆，謀我遺產，贈予外人，傷透我心。”

白牙想道：“這不是搞得我很像攛掇風船去謀求她家裡財產的小白臉麼。”

老族長並不知道白牙此刻的內心活動，而是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全身上下，想道：

“這就是風船選中的神使麼，甚至還能讓她說出‘他是我的命運’這種話。

“看起來是很精神，有一股因為自身成就而感到自信的氣質。靈體化程度雖然不高，但隱約有一種奇妙的存在感。

“暫且只能看出來，不是個一般的孩子。”

老族長鬆開了手，說道：“這把刀是我的老夥計了，但我也的確很多年沒有用過它。”

畢竟年紀大了以後，哪怕用靈力去強化，身體也很難達到發揮武藝所需的水準了。

風船幽幽的聲音從白牙背後傳來：“說它放武器庫裡吃灰也沒說錯啊。”

老族長眉頭抖了抖，說道：“我時不時都去給它做護理的，哪有落灰。但是，武器的確不該是一直放著不用的東西。

“白牙，我聽到你說自己很喜歡飛去來刀，那就好好用它。

“哪怕在戰鬥中折斷、粉碎，只要能幫你在戰鬥中擊敗強敵，那就是武器的最好歸宿了。”

白牙將飛去來刀的刀柄按在自己的心口，向老族長鄭重地行了一個禮，說道：

“感謝您。我保證會讓這把刀與我一起經歷戰鬥的苦難與榮耀。”

老族長上前兩步，走到白牙身側，說道：“風船，你就別藏了，你要我查的東西有結果了。”

“看你這表情，莫非就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風船從白牙的肩膀上探出頭。

老族長遞出了一張紙和風船之前給他的掛墜，說道：“沒錯，從痕跡上看，靈力的主人就是在這份檔案上簽名的人。

“這證明的事實應該足以讓你把事情鬧翻天了，你自己要想好結果。”

風船將兩樣事物收起，說道：“老人家就請放心吧。底牌當然是最後關頭才用的，我有分寸。”

就在這時候，完成了對戍聖隊的動員的紫香前來報告：

“風船，沒問題的。除開之前派出去搜查綁匪的隊員沒有完全歸隊，剩下的隊員都表示可以參與任務。”

風船指示道：“沒有完成靈體化的隊員留下，兩週內要負責治安和巡查的隊伍留下，每隊再出一名預備成員防止近期可能的獸潮，其餘的人讓他們即刻開始整備。

“我們預計要為期四天的強行軍，而且可能與眠月的人發生交戰。

“一個小時後，我們在西面的門口集合。

“對了，讓他們額外預備兩個人的坐騎，要溫順一點的，適合非戰鬥人員乘坐。再找一個騎術好的，擅長帶孩子的隊員。”

老族長髮出了疑問：“你都要強行軍了，還帶兩個非戰鬥人員？”

“當然，這可都是我的秘密武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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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被稱為“秘密武器”的鮮冰正趴在作為坐騎的遊蜥上，止不住地發抖。

兩天之前，白牙向他提出了一項交易。

只要完成了這項交易，不僅鮮冰協助阿七參與綁架案的罪過可以一筆勾銷，甚至還能拿到賞金、獲得在寐月部族經商的特許經營權。

有了這些好處，鮮冰從千瀧城被流放到萬湖城再淪落到只能遠赴沙民領地跑商的人生，就能迎來前所未有的拐點。

但是與巨大的好處相對應的，必定是同等高昂的代價。

白牙若無其事地說道：“你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當著別人的面把你之前交代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一遍。

“當然，這次的聽眾比較重量級，是全部沙民的聖女們。場所也比較要命，是她們協商開會的神殿。

“你是要拼命才能幹好這一票的，我說的拼命完全就是字面意義。你有半天的時間考慮。”

當時的鮮冰也是在抑制不住地發抖。

要去拼命，他自然是怕的。

但是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經商多年，鮮冰看見過無數次投資的機會，他試著抓住過一些，放過了絕大多數，可結果始終是從下坡走向下坡，從失敗走向更失敗。

事後來看，他嘗試抓住的那些，其實都不是機會，或者說是他沒有能力去抓住的機會。

在無數次機會中，能讓他成功的其實只有極少數的一兩個，而他都錯過了。

唯獨在此時此刻，面對白牙提出的交易，鮮冰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確信：這就是真正能成功的機會。

雖然是有生命危險，但只要不死，這就是鮮冰確實能把握住的機會。這次機會能讓鮮冰脫離滿是失敗的負面沼澤，重新踏上成功的正面人生。

是一直在失敗中苟活，還是拼命搏一次成功？在此生僅有的一次機會面前，鮮冰做出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