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紫香的奇妙冒險

短暫的停歇之後，兩人再度啟程。

風船問道：“你相信死後世界，靈魂歸宿這些說法麼？”

“不信。”白牙回答：“也許它們是存在的，但是我沒見到過它們如何影響現實，那麼當它們不存在比較省事。”

“我倒是時不時在憂慮死後的事情，假如真的沒有地獄存在就好了，這樣我們將來就不會被哪個神明打下地獄。”

“策劃瀆神的人在擔心遭天譴，未免有些好笑了。”

“這就是瀆神的人講起來才好笑的笑話。”

風船這麼說著，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確定應該前往的方向。

為了在受害者少女的墓前報告一下兇手已經遭受報應，她讓小黑偏離了道路，現在得重新找準回家的路線。

在當前的位置向四周望去，能看到許多個角度略微向下，一直延伸到地底的洞窟。

缺乏辨識度的洞窟重複出現，不僅讓旅人們難以找到確定的辨識標誌，還加大了迷路者在這裡遇難的可能。

這些都是許多年之前尚未乾涸的地下暗河沖刷出的巖洞，其中的岔口眾多，走入其中極其容易迷失。

在經過某個巖洞的時候，風船察覺到了什麼，慌忙勒令小黑停止。

她和白牙打了個“有情況”的手勢，讓小黑退到了巖洞前方。

白牙看到，風船琥珀色的眼睛發出淡淡的熒光，似乎透過層疊交錯的地面，一直注視著洞窟的最深處。

風船喃喃自語道：“怪了，紫香那個笨蛋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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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到底是怎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在逼仄和顛簸的黑暗之中，紫香又一次自問。

在三個星期前，紫香在戍聖隊裡挑了一撥人手，就轟轟烈烈地展開了搜尋活動。

一開始，她試著和眠月部族的人接觸，想著是不是能蹭點情報和協助。結果眠月那幫人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連表面上的客氣都懶得裝。

“哼，說著在意綁架案什麼的果然是騙人。他們只是想以此為藉口找風船的麻煩。”紫香確認了這一點。

再之後，紫香就把手下的所有人分散開來，沿著寐月部族到沙漠的方向一路搜尋。

綁架犯如果想要逃跑，進入沙漠離開月出原是最有可能的。而且風船要是正在回來，想必也會從這個方向出現。

“小的們！無論是綁匪，還是咱家的聖女，只要你們能找到其中一個，眠月混賬們的算盤就打不響了！”如此向手下們交代了任務的必要性後，紫香也開始四處奔波。

紫香具有的兩個靈能之一“嗅探”讓她能夠捕捉到極其細微的氣味。

在許多個被人報告疑似目擊到綁匪的地點，她分別採集了物體上殘餘的氣味。她在所有味道中挑選出了出現頻率較高的兩種，認定這就是“綁匪的特徵氣味”。

紫香就像一頭呆板但勤懇的獵犬，用她嗅探的範圍一點點地掃過綁匪可能出現的地區。直到三天前，她捕捉到了一直在尋找的味道。

味道的來源看似來自一支商隊，而可疑的是，這支隊伍居然正在往當地人都避之不及的地下巖洞中前進。

“反正我給其他人留下了表示‘有情況，快跟上’的味道，他們很快就會趕來的吧。”這麼想的紫香悄悄咪咪地跟上前方隊伍，進入了巖洞。

巖洞裡面各條通路來回交錯，紫香走著走著忽然就發現跟丟了目標。

方位錯亂且光線昏暗的地下，光有味道並不能指明追蹤的方向。有時候氣味來自一牆之隔的位置，聞到了也過不去。有時候氣味同時從幾個方向的洞穴傳來，只會給人添亂。

當紫香在茫然的疾奔中再次發現要追蹤的隊伍時，她剛好從一個角落裡拐出，衝入了隊伍的中間。

所幸隊伍裡的人也被洞穴限制了視野，紫香趁沒人發現直接藏入一個箱子，躲了起來。

“好！雖然隊伍裡有強力靈使的存在感，但只要他們沒有風船的“洞察”那麼誇張的觀測系靈能，收斂了靈力的我應該是被不會發現的。接下來我只要一直偷偷留下味道，等著後方的增援趕來就可以了。”

竊喜的紫香就這樣待在狹小的箱子裡，感受著黑暗、悶熱、顛簸、彷彿被拋在空中的失重感、不知要持續到何時的停滯，她一直等著。

但是……

“喂！怎麼沒人來啊，你們不是嫌棄我缺乏領導魅力把我這個臨時隊長給拋棄了吧！”

紫香本來還想著偷偷開啟箱子溜出去，卻發現箱子上方不知什麼時候起被壓上了更多的重物。想出去就只能用靈力打破箱子，但這會驚動隊伍裡的那個強力靈使，他還帶著一群手下，紫香肯定沒法從他手裡逃走。

思慮再三，紫香還是決定等待援助。

她蜷縮成一團，小心地使用手上僅存的乾糧與飲水。她將靈力收斂到極限，只留下用來抑制生命活動和使用靈能散佈味道的部分。

三天時間過去。

紫香的體力與精神已經磨損到了極限，開始胡亂發散著想法：

“好想上廁所啊，但是這麼小的空間裡味道會很大。

“要是被人發現的時候一身騷臭怎麼辦？

“神也好惡魔也罷，誰趕緊來救救我吧，之後要我做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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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香確實是在這裡面。”風船如此判斷。

白牙和風船的腦袋一上一下地從一處巖壁後探出來，暗中觀察著前方的隊伍。

表面上看，這就是一支山絕沙漠中常見的商隊。

用沙漠巨蜥拉動的幾臺貨車上堆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形形色色的貨物。與巨蜥伴生的遊蜥被充當了坐騎，供看似護衛的幾人騎乘。一些商人打扮的人圍在貨車附近。

最顯眼的是隊伍前方那架形制高檔的篷車，應當是供地位最高的人使用的，裡面傳來了強大靈使的存在感。

詭異的是，這支隊伍沒有趕路也沒有擺攤做生意，而是在當前的巖洞裡紮營。

“你說的那個叫‘紫香’的人，不會在隊伍裡做客吧。”

“沒有這種可能。這裡散發著我幫紫香設計好的氣味訊號。這種氣味憑藉特定的方式透過靈力強化嗅覺才能聞得到。

“訊號的意思是‘有情況，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