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酒宴結束。

席間劉備、糜竺、簡雍等人說了很多話,似乎什麼都說了,又似乎什麼也沒說。

李源到底也沒搞清楚,他這算是被劉備招攬了還是沒招攬。

李源穿越過來後,這晚是第一頓地地道道的本地時代菜。

說實話他還是有點失望的,喝的那所謂美酒,根本就是帶著點酸味的米酒,度數比後世米酒還要低許多,可能跟啤酒差不多。

味道實在難以下嚥。

酒宴方式與後世截然不同,採用的是類似日韓那樣的分餐制,而不是大圓桌一起吃,每人一份倒也乾淨。

不過菜餚就有點不太習慣,魚是生魚片,切的薄薄的。

肉大多是烤的和燉的。

無論是生魚片還是肉,都要蘸著一碟黑乎乎的調料吃。

那調料的滋味簡直一言難盡,除了鹹,還有一點點黴味。

李源沒吃多少就推說飽了,只是與劉備他們喝酒閒聊。

其他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他的做法倒更讓劉備確定他是世家貴公子,流落江湖這麼多年都還挑剔食物。

要知道現在這世道,能有口吃的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哪有嫌棄食物的道理。

也就豪門貴胄吃過山珍海味,才會挑剔菜餚味道。

最後劉備也沒當場宣佈給他一個什麼職位,只是酒宴後客客氣氣讓人送他到了一處獨門獨戶的小院子,請他在此安歇。

小院子裡安排了幾個伺候他的僕從、丫鬟,管家王全是一個白髮老頭,負責管理這所宅子,伺候他的起居生活。

等送他過來的人走後,王全過來躬身道:“主人,老奴已經安排好了香湯,請您移步沐浴。”

李源點點頭,跟著王全到了內室門口,王全施禮彎腰退了出去。

李源抬腳走進內室,不由得目光一凝,心跳加速。

就見室內熱氣騰騰,一口半人高碩大木盆裡面大半盆熱水散發著盈盈水汽。

最讓他面紅耳赤的是,木盆兩邊還站著兩個僅身穿薄紗的妙齡少女,在昏暗的燭光下肌膚若隱若現,春色旖旎。

“大......大寶劍?!”

李源面紅耳赤口乾舌燥。

可憐這貨二十多年了還是個純情小童男,大學裡都沒談過一場戀愛,哪見識過這場面。

他家裡條件不好,父母省吃儉用供他讀書,才一路考上大學。

五線城市,教育質量並不好,他家又沒錢請家教。儘管李源非常努力,也只能因為幾分之差考了個二本。

大學期間,一米八幾身高加上帥氣的臉龐,很是吸引了不少學姐學妹的關注。

可惜現在這世道,大學生也現實的很,打聽到他家庭情況之後就沒人願意在他這棵窮樹上吊死。

倒是有個漂亮學姐很乾脆,說願意跟他交往。

可惜還沒等他品嚐到愛情的喜悅,就發現原來這漂亮學姐居然是某個富豪老頭的小三。

人家不過是看中他帥氣的外表,當做自己的調劑品而已。

至此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找女朋友的想法,一門心思畢業後賺錢,發誓要出人頭地再考慮個人問題。

可惜,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主人,奴婢伺候您寬衣。”

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李源胡思亂想。

“啊...這個...還是...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源有些手足無措,兩具近在咫尺的香噴噴少女胴體就在面前,還伸手要給他寬衣解帶,年輕的身體不可避免起了反應。

他只覺得有些羞恥,下意識推開拒絕。

卻不料這兩個少女突然面色大變,噗通跪在地上嚶嚶哭泣起來。

其中一人哭著問:“主人莫非嫌棄奴婢姐妹姿容粗陋?”

“啊!......這從何說起,我......我只是......只是不習慣......”

“主人...若是...若是嫌棄奴婢姐妹,奴婢們...就無容身之地了,還請主人憐惜。”

“這......,行吧,你們......你們兩個別哭了。”

李源有些無奈,他也不清楚這兩個少女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過古代奴僕沒地位,沒自主權他是清楚的。

想想自己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很多時候也要戰戰兢兢摸索著來。

怕貿然拒絕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煩。

大抵他內心還是有些竊喜的因素吧。

懷著極其複雜的心情,李源完成了他沐浴洗澡大業。

最終還是保留了一絲清明,沒有吃了那對姐妹花。

呃......半套大寶劍算不算,見仁見智吧。

夜色漸深,神清氣爽略感疲憊,李源躺在榻上準備酣然入眠。

突然,他噗嗤一笑:“接著奏樂接著舞,名場面啊!咱也見識過了。只是呂布已經死了好些年,沒聽到他說那句‘布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父’名言,有點遺憾啊!”

......

翌日,李源再度品嚐到了封建社會腐朽生活,帶著批判的心情很快適應了。

春蘭、秋菊,也就是昨晚伺候他沐浴的那對姐妹花,從他醒來起就開始忙碌的伺候他起床。

雙手捧著一整套士子錦袍衣衫,伺候他穿上,又端來柳枝、青鹽和熱水,讓他洗漱。

頭髮太短不用梳頭,便給他帶上一頂進賢冠。

錦袍玉帶,腳踩絲履,頓時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世家公子。

令兩個婢女眼前一亮雙頰泛紅。

“主人,早膳已準備好,是端進房中用膳還是在堂前?”

王全在門外請示。

“去堂前吧。”

李源抬腳出了臥室,來到中間的堂前。

早餐並不複雜,一碗粟米粥,一碟像是醬鹹菜,還有一碟肉醬,都是黑乎乎的。

好在米粥挺香的,李源也有些餓了,就著鹹菜吃下去後感覺好多了。

吃完早飯,李源沒啥事,就跟伺候他跟前的王全和兩個小姑娘閒聊。

“王全,你們幾個原先就是這夏口本地人?”

“回主人,老奴等原先在大公子府中做事,兩年前跟著大公子來到夏口的。”

“大公子?哦,明白了,是劉琦公子麼?”

“正是劉使君長子。”

“那這房子也是他的咯?”

“是的,大公子身體抱恙,已經臥病多日了。”

王全眼中露出一絲擔憂,顯然還是很關心他前主人。

“既然你們與宅子都是劉大公子所贈,那我得找時間見見他,道個謝。”

“大公子早就不理庶務,老奴等如今都屬於糜從事管轄。”

嗯?王全這話什麼意思?

這所宅子和僕役都是劉琦的,老劉卻能讓糜竺隨意處置他的奴僕宅子。

難道劉琦這病已經好不了了,還沒兒子繼承他的家產?

或者說......老劉已經把劉琦給......

李源開始頭疼起來。

很多事不能深思啊,別一不小心掉進坑裡。

這老劉也真是的,隨便給個住處不就完了,非把劉琦的東西給咱。

你幾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