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寧把謝玉珩輕輕地放在地上躺著。

他走到陳花顏面前直直地跪了下來。

“非寧,你幹什麼?趕緊起來。”陳花顏被非寧的行為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非寧不但沒有起來,反而對著自己磕了兩個響頭。

“陳姑娘,我知道你有辦法救王爺的,求求你了。”

陳花顏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就被非炎硬生生打斷了。

“非寧,陳姑娘連陰陽五行都不懂,你這不是為難陳姑娘嗎?”

非炎傻憨憨地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非炎,你這個蠢貨,閉嘴!”

非寧第一次覺得非炎就是個豬隊友,要不是他武功高強且中心。

他早就一腳把非炎給踹飛了。

非炎聽到非寧罵自己後,心裡不服氣地瞪了一眼非寧。

但他看著臉色蒼白的謝玉珩,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萬一陳花顏真的有辦法呢!他可不能放棄一絲救王爺的希望。

非寧再次向陳花顏磕頭,“陳姑娘,只要你救王爺,我們什麼條件都答應。”

什麼條件都答應?陳花顏聽到這句話後眼睛都亮了。

她的一千兩銀子,來了啊……

“一千兩銀子,我就救‘狗……’”陳花顏差點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她尷尬地糾正,“咳咳咳,救你家王爺!”

“好,屬下等下就把一千兩白銀奉上!”非寧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要救活謝玉珩,別說一千兩,哪怕是一萬兩都是值得的。

陳花顏聽到滿意的答案後,朝著非炎指了指。

“傻憨憨,你過來抱著大壯……”

早就把老道士和小道士綁在一起的非炎聽話地走到陳花顏面前,接過正在打呼嚕的陳大壯。

騰出手的陳花顏邊搖頭邊嘆氣地走到祭臺前,拿起硃砂筆寫了道符咒。

站在旁邊的非寧震驚了,“安心術,陳姑娘竟然會安心術。”

所謂安心術,就是解除被法術反噬的一種咒術。

陳花顏睨了一眼非寧,“還愣著幹什麼,去端碗無根水來。”

“哦!有的,王爺煮茶的寒梅雪水還有一盅。”

非寧邊說邊往帳篷跑,很快就端來了一碗凜冽的雪水。

陳花顏接過那碗水時,還聞到淡淡的梅花香。

狗王爺,真奢侈!

陳花顏把燃盡的符紙放進無根水中,攪拌均勻。

然後把那碗水端到謝玉珩身邊,把他扶起來喂到嘴邊。

紙灰水就慢慢地流進謝玉珩的咽喉。

喝了紙灰水的謝玉珩覺得自己之前難受的感覺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渾身暖洋洋的,就像小時候自己躺在母妃懷裡的那種感覺。

謝玉珩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陳花顏銀簪插著的髮髻上滑落了一縷髮絲,襯得那白皙的小臉更加嫵媚。

在溫暖的陽光下宛如脫塵的仙子,躺在陳花顏懷裡的謝玉珩不禁看呆了。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給老孃起來!”

很不巧,謝玉珩心中曖昧的想法被陳花顏冰冷的話打斷了。

不解風情的女人!從陳花顏懷裡起來謝玉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心情很好的陳花顏出奇地沒有和謝玉珩計較,因為她很快就可以拿到一千兩銀子了。

那可是一千兩啊!有了這筆銀子,日後孃親回了國公府他們腰桿也能硬起來了。

“那個非寧啊!”陳花顏笑嘻嘻地說:“既然你們家王爺醒了,那一千兩……”

“我現在就去拿!”非寧會意後,立刻往帳篷裡面跑。

謝玉珩捂著胸口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看著一旁扶著他的非夜,淡淡地問:“什麼一千兩?”

“王爺,非寧許諾陳姑娘,只要救醒王爺,我們就奉上一千兩白銀。”非夜面無表情地回答。

“哦!”謝玉珩看著從非寧手上接過一千兩銀票的陳花顏。

那一臉財迷的樣子,他忍不住開口誘惑道。

“如果陳姑娘有辦法解除本王身上的禁術的話,本王願意再奉上一千兩!”

再給一千兩?陳花顏聽到這句話後,瞬間覺得謝玉珩順眼了許多。

這一趟就賺了兩千兩,她要賺翻了!

“此話當真?”陳花顏瞳孔放光地再次確認。

謝玉珩信誓旦旦地說:“本王以自己的名譽作為擔保!”

“成交!”陳花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此刻她收回所有罵謝玉珩的話,誰說眼前這個人是狗王爺了。

他就是活脫脫的金主啊!人家長得芝蘭玉樹、風流倜儻好嗎?

有銀子的陳花顏幹起活來也起勁。

“那個非寧啊!”她指著非寧說:“把祭臺上的髒東西拿掉。”

“被人過的我嫌髒!你去重新給我準備黃紙,蠟燭,祭香、桃木劍。”

“哦!對了還要一面銅鏡,一個稻草人!”

聽完陳花顏的吩咐後,非寧看了一眼謝玉珩。

只見謝玉珩不露痕跡地點點頭,非寧就帶著士兵去準備了。

“不歇息一下再作法嗎?”

謝玉珩怕陳花顏累到了,關切地問。

陳花顏嫣然一笑,“不用了,快點做完快點拿到銀子,安心啊!”

最主要還是給楊雲的時間不多了,她也怕出什麼意外。

“你就那麼缺銀子嗎?”謝玉珩皺著眉頭說。

他記得他的王府從不苛待下人的。

陳花顏佯裝滄桑地看了謝玉珩一眼,“人生在世,誰會嫌銀子多的,對吧?”

她要這麼多銀子,可是以後讓自己能夠在京城立足的!

錦衣玉食長的謝玉珩徹底被陳花顏給整無語了。

他坐在非夜剛讓人搬出來的椅子上說:“你說對就對!”

陳花顏被謝玉珩那“視金錢如糞土”的態度給噎到了。

果然從小不缺銀子的狗王爺是不懂得底層百姓的艱辛的。

天知道,她有多愛這些“糞土”!

想到這,陳花顏一屁股坐在了謝玉珩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以便等下做法時可以全力以赴。

正在喝茶的謝玉珩看到陳花顏閉上眼睛後。

冷冷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看了非夜一眼。

滿身戾氣地朝著五花大綁,口不能語的師徒二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非夜朝謝玉珩行了個禮當做回應後,朝後面計程車兵揮了揮手。

後面的兩名士兵就押著大小道士跟著非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