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我皆行人

“等等！

我日日夜夜奉神明，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鬼連忙喊停。

它從方聖的拳意中，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感受到了無法抵擋的力量。

它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明明日日夜夜祭拜神明，怎麼會有這等人物找上它！

“心存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

持身正大，見我不拜又何妨。

莫將玄門作市井，少用心機奉神明

但使半分真心在，何愁太上法不靈！”

方聖淡淡開口，右拳一出，如日中天！

如一輪恆星照耀萬古，永恆不滅！

任你手段千千萬，我自一拳破萬法！

鬼從那如太陽耀眼一般的拳頭，看到了一個血紅色的大字！

死！

來不及反應便已至身前，如盛夏的太陽遇到殘雪一般消融開來。

金色的光芒與黑色的邪氣碰撞間，邪氣如雪一般消散。

燦爛的光芒照耀整個亂葬崗。

此刻，居於此地的所有邪惡皆被蕩平淨化。

陽光照入其中，有些溫暖。

“曉光穿金環，碧波泛綠漣。”

方聖微微一笑，輕聲細語。

天色微暗，梧桐樹上枝椏瘋長且翠青。

遮住了明亮而又暗沉的微光。

樹上蟬鳴空響，鳥兒成對回家。

燥熱的空氣變得溫熱，有一絲絲涼風習習。

不禁令人感到興奮而溫意纏身。

兩個少女走來，嘻嘻笑笑的來到他的身邊……

四周那些邪氣早已化為方聖自身的養分，填補著他衰敗的肉身。

“走吧，回家。”

雪兒笑著對方聖說道。

少女情竇初開，看向方聖的眼神帶著絲絲的情意。

微風正好，不急不躁。

月兒在一旁羨慕的看著他們，幻想著她和凌雲也可以這般浪漫。

人間一點驚鴻色，原是春風綠水波。

半孔映光影，拂袖漣青漪。

一縷金光穿盛夏，滿腔遺憾赴清流。

“人生如一縷，你我皆是行人。”

方聖如墨的長髮飄揚而起掩住了面容，看著凌雪淡淡開口。

他當然看出了少女的情意。

但，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要再開始了。

凌雪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

不過在方聖眼中，脫去皮囊，無非二百零六骨。

穿上衣裳，人有十萬八千相。

紅顏再美，不過紅粉骷髏，既然已經知曉無果，又何必徒增傷悲。

“嗯……”

雪兒臉色蒼白的露出一抹微笑，眼角淚水湧動。

她努力咬著牙不讓淚水落下。

她將愛意深深藏在心底，風止意難平。

月兒正要為凌雪開口，卻被凌雪拉住了，對月兒搖搖頭，看向方聖。

“後天就開學了，你準備好覺醒儀式了嗎？”

雪兒露出一抹我見猶憐的微笑，輕聲細語。

“覺醒儀式？

那是什麼？”

方聖皺眉疑惑道。

“不會吧，你這都不知道？！

肯定是要覺醒異能天賦呀。

國內已經研發出了最新型的覺醒石，從原本80%的覺醒機率變成了100%。

而且覺醒等級也大大的提升了，原本覺醒最低的能力等級是F級。

現在透過最新型的覺醒石，覺醒出的最弱天賦都是D級……”

月兒在一旁濤濤不絕的講著，神色興奮異常。

方聖也饒有興趣的聽著，瞭解到了不少關於覺醒事項的資訊。

覺醒的能力千變萬化，有各種各樣的能力。

總的來說，分為三個大類：

［自然系能力］：水，火，風……

［特殊系能力］：幻，困，封……

［法則系能力］：時間，空間，因果……

以此類推，覺醒最多的是自然系能力。

其次是特殊系能力，最後是最稀少的法則系能力。

覺醒的能力等級由弱到強劃分為：

D—C—B—A—S—SS—SSS。

“大夏國自古以來都沒有出現過鬼，可如今卻是出現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喃喃自語，聲音有些低落。

本就處境困難的大夏國，如今鬼的出現卻是更加困難。

除了四座邊關，國內的各大禁區外，還有對大夏國虎視眈眈的各大神國。

鬼的出現，更是讓大夏國雪上加霜。

凌雪的父母鎮守著大夏邊關的最前線，守護著身後的萬千燈火。

她為自己的父母感到驕傲，也不可避免的為他們感到擔憂。

“從未出現並不代表沒有。

一個剛誕生的世界中，沒有任何一尊生靈存在。

在無盡歲月後誕生了第一尊生靈，為陰。

這便是一。

又過了無盡歲月後誕生了第二尊生靈，為陽。

這便是二。

陰陽調和生出了第三尊生靈，為萬物。

道生一，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並不代表不存在。

只是還未誕生，還未到它出現的時機。

一切的出現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

一切本該如此，理應如此，不是嗎？”

方聖耐心的對雪兒解開疑惑，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其規律。

去理解，去了解。

就會發現一切都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結果。

“方聖，你……是仙人嗎？”

月兒嚥了咽口水，驚疑不定道。

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竟然出自這麼一個同齡人的口中。

就算方聖承認自己是天上的仙人，東如月都會相信。

方聖的氣質，造形，言語都超凡脫俗，令她感覺自己和謫仙人交流一般。

“有區別嗎？

仙人也是人，與人一樣，有七情六慾。

仙人也會恐懼，會受傷，會死亡。

仙，不過是更高的生命層次罷了。

所謂的超凡脫俗，不過是對天地萬物的理解更加深厚一點。

對大道的運用更強一點。

除此之外，與人無異。”

方聖平靜的訴說著，彷彿仙人也不過如此。

“那你……是仙人嗎？”

月兒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方聖笑而不語，只是默默的跟在雪兒身後。

夜色漸沉，都市的霓虹燈火璀璨，來往行人絡繹不絕。

此時正是夜市開始擺攤的時候，燒烤，油炸，美食街……

“要逛逛嗎？”

雪兒對著兩人問道，猶其看向方聖的目光中有一絲期待。

“好啊，正好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月兒察覺到了凌雪的眼神，附和道。

雖然她無論做什麼，一直都是呆呆傻傻的模樣。

但，只要是關於凌雪的事情，她就會變得無比清醒！

凌雪對東如月的意義，就如同人要呼吸一般無法割捨，分開。

凌雪對東如月來說是特別的，是重要的，是她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