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肯定是見許池月拿了金獎,不願意取消她的參賽資格,沒辦法人家有實力,即便親媽是殺人犯,也影響不了她。”趙如萱陰陽怪氣地說。

“有實力又怎麼樣,品德不行,最後也只能成為害群之馬。”

“就是,難道成績好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我絕不會和一個殺人犯的孩子做同學,我要去校長那裡抗議。”

“對,去抗議,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趙如萱嘴角勾起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她就是要挑唆大家去找校長,給校長壓力,這樣才能儘早處置了許池月,以免夜長夢多。

許池月轉頭看向趙如萱,後者正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她輕輕勾了一下唇角,用視線指了一下前面。

趙如萱疑惑朝前看去,看見走到升旗臺上的女人,臉色猛然一片煞白。

這時教導主任的聲音透過話筒傳播開來,“趙如萱同學,你媽媽找你有急事,請立刻上來。”

臺上王香梅焦急的視線在操場上烏泱泱的人上巡視,人太多,她一時也找不到人。

臺下認識趙如萱的人視線都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去。

“不會吧,臺上那個女人是趙如萱的媽媽?”

“應該說錯了吧,趙如萱家裡很有錢的,她媽媽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對啊,趙如萱是富二代,她媽媽肯定是那種打扮時髦,穿著精緻的富太太,臺上這位膚色蠟黃滿臉皺紋,穿得還那麼寒酸,顯然是一個農村婦女,怎麼可能是趙如萱的媽媽呢?”

趙如萱慌得不行,雙手不受控制開始發抖,下意識否認,“不是,她不是我媽。”

有人提醒,“那你快去和主任說一下,那不是你媽,免得他在臺上亂喊,丟死人了。”

“是啊,你上臺去將話說明白,我要是被人誤會這樣一個農村婦女是我媽,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人啊。”

許池月雙手插兜,神情慵懶看著趙如萱,“她們說得對,你得上臺去將話說明白。”

趙如萱視線如刀尖般射向許池月,“是你,是你乾的對不對?”

許池月聳聳肩,裝的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你,一定是你!”

許池月似驚訝道:“你這麼激動,該不會臺上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媽吧?”

大家見趙如萱如此反常,也開始議論紛紛。

“啊?真是她媽媽呀。”

“不會吧,她不是說自己家裡很有錢嗎?每天背名牌包,穿名牌衣服,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樣的媽?”

“以前聽說過她家裡很窮的,難道她一直在騙我們,她根本就不是富二代?”

“不是,她不是我媽!”趙如萱幾乎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喊,臉色煞白,神情慌張,這顯然是心虛的表現。

這邊的動靜引得周圍其他的人紛紛朝這邊圍了過來。

而站在臺上找人的王香梅看見突然聚集的人群,快步下臺,朝人群中跑去。

趙如萱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慌得六神無主,冷汗直冒,但心底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承認,絕不能承認,不然她這幾年努力維持的人設就全崩了。

怎麼辦?

她現在該怎麼辦?

跑。

對,跑。

“我肚子疼,你們讓開,我要去洗手間。”趙如萱手捂著肚子,想從人群裡出去。

許池月一眼就看穿了趙如萱的小伎倆,“你該不會是找藉口逃走吧?”

趙如萱捂著肚子,咬唇看著許池月,“我真的肚子疼,許池月你母親是殺人犯又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汙衊我?”

平時一個和趙如萱玩的好的同學立刻站出來,“許池月你太過分了,你沒看見如萱肚子疼得臉都白了,額頭全是汗嗎?”

許池月懶洋洋道:“她那不是肚子疼,是心虛。”

“我看你才心虛,自己的母親是殺人犯,就要汙衊別人的母親是農村婦女,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別說了。”趙如萱拉了一下身旁幫她的朋友,她怕再耽擱下去就跑不了了,“和她這種人計較什麼,先陪我去洗手間吧。”

那人扶著趙如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

許池月見王香梅已經跑過來了,沒再阻止,等著看好戲。

趙如萱佝僂著身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王香梅找到,腳下的步伐卻邁得飛快,就在她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

“死丫頭,你往哪裡跑?”

一道尖銳熟悉的嗓音從身旁傳來,她嚇得身子一抖,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想跑。

只是,王香梅先一步抓住了趙如萱的後衣領,一把將人扯起來,看見她身上漂亮精緻的衣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這個死丫頭,有錢了淨買這些沒用的東西穿在身上,也不知道往家裡寄錢,你弟弟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卻光顧著自己,黑心肝的東西,白養了你這麼多年。”

趙如萱手擋著臉,垂死掙扎,“你認錯人了。”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還能認錯?”王香梅氣呼呼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周圍議論四起。

“不會吧,這個農村婦女真是趙如萱的親媽?”

“那她富家小姐的身份豈不全是假的?”

“什麼富家小姐,就是一個大山裡走出來的土包子。”

“那她剛才為什麼不承認?”

“這還看不出來嗎,嫌丟人唄。”

“雖然說農村出生是不太體面,但她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也太不是人了吧?”

王香梅聽見大家說的話,氣得心裡頭的火直往腦門上竄,一邊揚起手打趙如萱一邊大聲咒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親媽都不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趙如萱崩潰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苦心維持的形象,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撕毀。

她一把甩開王香梅,憤怒看著她,“別打了。”

王香梅被向來軟弱聽話的女兒,突然的強勢嚇得一愣,隨即想起什麼,冷嗤一聲道:“怎麼,現在攀上有錢人了,翅膀硬了,連親媽都敢頂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