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寶劍鋒從磨礪出

後面的幾天時間，姜寧全程跟進了兩個少年的軍事訓練，每天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除了睡覺不在一起以外，作為主教官的她無時無刻不陪在兩個少年身邊，觀察指導二人的訓練，冰冷且兇悍。

科學的訓練自然是有效的，在數位醫務人員和專業營養師，甚至心理醫生的聯合幫助下，林小鹿跟駱家俊進步顯著，雖然林小鹿整天被練的哭爹喊娘尋死覓活，但他並未出現在訓練中暈倒昏迷等惡劣情況。

只是由於基礎實在太差，所以即便他的進步非常顯著，短時間內也依然和職業軍人相差甚遠。

有氧訓練，徒手三公里跑用時長達二十分鐘。

五公里跑更是需要近四十分鐘。

笨手笨腳，四肢不協調，冷兵器械鬥訓練一塌糊塗，一個揮劍動作都需要反反覆覆學習好半天，教冷兵器的民間武術老師在私下裡表示，教林小鹿同志練刀劍，就好像在教一隻小猩猩，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蠢的徒弟。

格鬥搏擊方面也同樣笨的令人髮指，教林小鹿一套軍體拳，好幾次姜寧都被氣到渾身發抖，忍不住想抽他。

槍械學習還算可以，但一個星期後，當姜寧看到林小鹿的首次實彈射擊成績，是兩發脫靶，剩餘三發加起來只有十五環後，一樣氣的差點打人。

整整一個星期，十五歲的少年都一無是處，被嚴格辛苦的軍事訓練逼哭超過十次，幾乎每天都要掉眼淚，給姜寧氣的更是一個星期沒笑過，生理週期都亂了！

要不是條例規定不能毆打新兵，姜寧敢保證，這小子早被自己一拳打上天了！

對此，作為陪練兼副班長的楊越也很無奈，無奈又頭痛，他現在每天在訓練場上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勸姜寧冷靜，勸她不要犯錯誤，暴力對待新兵是要被組織處分的。

“阿寧啊，你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人家孩子是未成年，還小，慢慢練，訓練哪有一口吃成個胖子的？而且小鹿已經進步很多了，你沒發現他最近精神一些了嗎？引體向上都能做一個不標準的了，這已經挺乖的了。”

下午，五公里越野的訓練跑道上，楊越看著前方頭戴鋼盔、抱著突擊步槍、腰繫挎包水壺、揹著全副武裝戰術揹包，哼哧哼哧一點點“努力挪動”的少年，一個勁的對氣息冰冷的姜寧規勸安慰。

姜寧則一手握著機械秒錶，一手捏拳，站在正午的烈日下表情冰冷，一言不發的看著笨手笨腳猶如母豬匍匐的少年，整個人身上似乎都有沖天的怨氣在飄蕩。

媽了個巴子的！

二十五分鐘了！一半都沒跑完！

你是在爬嗎！

爬也爬完了啊！

這特麼居然是我的兵！

要是渼國的海軍陸戰隊全是你這副德行，老孃一個人就能給整個海軍陸戰隊幹穿！來多少死多少！

“阿寧啊，可千萬不能衝動啊。”

見姜寧陰沉著臉不說話，眼神恐怖的像個千年女鬼一樣，楊越生怕她毆打新兵犯錯誤，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小鹿是你親手招進來的，你要照顧他，要拿他當親弟弟一樣看，要讓他感受軍營的溫暖。”

“親弟弟？”

場中，姜寧充滿殺氣的瞥了楊越一眼，隨後掐著秒錶看著“龜速前進”的少年，目色森寒。

“我要是有這樣的親弟弟，他絕對活不過成年！早被我打死了！”

楊越：……

二十分鐘後

“呼～啊～啊～”

終點線，終於跑完全程的少年一頭撲倒在地，整個人頂著歪著的鋼盔臉色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嘴唇都開始發紫。

“小鹿怎樣啦？有沒有事啊，來，張嘴。”

早就在終點等候的駱家俊給他灌了口葡萄糖，楊越也幫他摘下被汗水打溼的鋼盔，又是給林小鹿掐人中又是給他按右手虎口。

“一點一點抿，家俊，抬小鹿去陰涼地方。”

“小鹿今天表現不錯，第一次全副武裝五公里，只用了四十五分鐘，很不錯了，優秀。”

“啊～啊～真的嗎越哥？”

“當然是真的，你能有今天的表現，老哥和寧兒都非常欣慰，不愧是國家重視的人才，對不對寧兒？”

烈日之下，累到虛脫的少年一臉期待的看向姜寧。

姜寧站在那兒，握著被“捏出裂紋”的機械秒錶，深呼吸了一口長氣，最終艱難擠出一絲微笑。

“表現不錯，繼續努力。”

聽到自己被肯定，林小鹿雖然疲憊但瞬間精神大漲，一本正經的表示自己會好好努力，絕不辜負國家和人民的期望！

……

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林小鹿都沒能完全適應軍校的生活。

每天各種各樣的訓練專案，想想都覺得煎熬的體能訓練，日復一日，一點一點改變他孱弱的身體，這個過程並不輕鬆，反而充滿了痛苦。

但相應的，在每天三船五車的汗水流淌下，他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以往單薄白皙，猶如娘炮般嬌弱的身體，開始漸漸出現斧鑿刀刻的肌肉痕跡，讓他從一隻弱不禁風的小奶狗，逐漸變成一隻會呲牙的兇悍哈士奇，可即便如此，他依舊遠遠達不到姜寧的標準。

常年不良生活習慣所留下的糟糕身體，想要脫胎換骨徹底改變，絕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做到的事情，在姜寧這樣的超級單兵眼中，林小鹿的實力變化微乎其微，不管是搏擊對抗，還是冷兵器械鬥，亦或者是體能訓練專案，依舊是弱的掉渣。

直至大半個月過去，她都沒能找到林小鹿身上的閃光點，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甚至好多時候，她都真想一巴掌抽哭林小鹿，告訴他爭點氣，用點心，打仗是要死人的！

她不想再讓自己的戰友死了！

……

“手榴彈是一種能攻能防的小型手投式榴彈，也是使用較廣、用量較大的單兵熱武器之一，因其體積小、質量小，方便攜帶、使用簡單等特性，曾在無數戰爭中發揮過重要作用。”

次日，上午，熱火朝天的投擲訓練場上，楊越握著一枚黑色手榴彈模型，對面前呈跨立姿勢的兩位少年講述道：

“現代戰爭中，手榴彈的攻擊已經漸漸變少，但仍舊是常見的步兵投擲武器之一，相應的還有閃光彈、煙霧彈、臭氣彈等非致命投擲武器。

那麼今天上午，我們就來簡單學習一下手榴彈的投擲使用。”

場地中，楊越拉掉手榴彈上的拉環，握緊外層的金屬彈簧扣，指著遠處的空地講道：

“現役82-2式無柄手榴彈的殺傷半徑大於六米，臨界安全半徑小於三十米，所以我們投擲的時候要儘量將它投擲到三十米以外，不然就會傷到自己和戰友，記住，拔掉保險栓之後要握緊彈簧鋼，鬆開鋼釦的兩點五秒內榴彈就會爆炸。”

說完，楊越就猛的掄出右手，奮力一甩！圓滾滾的黑色手榴彈當即丟擲一條長長的拋物線，飛躍到三十八米外的圓形空地中“噗通！”落地。

看到這一幕，兩個少年心領神會，從身旁的存彈箱中，取出82-2式手榴彈模型準備投擲訓練。楊越則在一旁淡定看著。

投擲手榴彈的訓練，主要目的是讓兩個孩子知道這玩意兒該如何使用，有個大體的瞭解就可以了，畢竟按照以往平行事件的經驗，他們將來用上這玩意兒的機會不會很多。

今天先簡單學習認識一下，以後還會有各種詳細的教學，例如世界各國主要手榴彈型號的認知與使用，以及如何科學的躲避手榴彈，遇到手榴彈飛來時應當採取怎樣的規避方式等等。

很快，兩個少年先後拔掉保險栓，開始全力投擲。

常年練拳，手臂肌肉發達的駱家俊一投就投出了三十多米，一次到位。

林小鹿用了吃奶的勁，嗷嗷大叫掄起胳膊甩投出去，最終投到二十米出頭的位置。

“小鹿，沒關係，胳膊上沒勁以後多做做俯臥撐，多練練就好了，遲早能練出來，加油。”

對林小鹿有了解，知道他力氣小的楊越並不生氣，笑呵呵的安慰了這小子一聲，指著不遠處的立式投彈靶笑道：

“接下來咱們練一下投手榴彈的準頭，看到鐵靶中間那個圓環沒有？隔十五米，將手榴彈準確投擲到圓環中穿過去，就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