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引小狼妖，言語話真情

“這山上啊，最大的大王是黑風大王，我們蒼狼林這裡呢，最有威望的是靈虛子大王，還有住在別院裡的刀狼教頭廣志大師。”

巡山無事的小狼妖，也樂的有人聽他白話白話，也就不避嫌的說了起來。

一狼一猴向前走去，繞過觀音禪院在山上巡行了起來，孫馬嘍壓低斗笠，倒也不怕暴露。

“山上，就這幾位？看來……這山也不高啊，本來還想在此處落腳，不妥不妥，我還是另尋他處去吧。”

孫馬嘍假模假樣的擺手，就要離開。

小狼妖聽到這話有些生氣:

“你個山野的毛驢，見不得真金的愚夫！你可知我們黑風大王，乃是從南海歸來，有起死回生之能，可登天大道的大人物？”

“哦，起死回生？”

孫馬嘍好奇的轉頭，這可是大能耐啊。

“哼，這豈是浪的虛言，我黑風山三關六道，皆有大將把守，個個都有大能耐！”

小狼妖趾高氣昂，誓要找回面子。

“僅我蒼狼林所在，就有靈虛子大王，廣智大師，在後面的翠竹林，更是有波里個浪大王，還有廣謀大師坐鎮，後山更是有白衣秀士所在。”

“我黑風山人才濟濟，遍山狼妖，蛇族百類，無不服從，黑風大王更是有大道相傳，豈是你這種驢頭馬類能想的？哼！”

孫馬嘍被罵了，也不惱，反而笑嘻嘻的，從身後的包袱裡，取出了兩顆碎銀子。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認得大王的威武，區區銀兩，還請小哥喝個素酒，解解渴。”

小狼妖看著那兩顆分量不輕的碎銀子，臉上的怒氣也少了三分，隨手接過來在手裡掂了一掂，那怒氣再減三分。

“所以說啊，人要知趣，妖要識德，看你還懂事的份上，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要不然準把你做成一籠大肉包子吃個痛快！”

“是是是，不知此處禪院可是觀音禪院？”

孫馬嘍抬手向那高牆青瓦所在的院落，指了一下，只不過那裡既無佛光，也無菩薩。

小狼妖看了一眼。

“是啊，不過那地方別亂走，裡面有個擾亂山場的精怪，被黑風大王關在起來了，要是把他惹出來，你九條命都不夠砍的。”

沿著巡山的路一路往下。

又是蒼狼林前山關門所在，這邊的狼妖，個個神色彪悍，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小狼妖像是有些避諱一樣，走到這邊後，又偷偷的繞路過去，像是不想跟他們碰面一樣。

孫馬嘍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小狼妖臉上有點掛不住，連忙解釋說:

“那些是獅駝國的狼妖一族，性格驕橫，就你這樣的妖怪，到他們手裡就是送上門的鮮肉，亂嚼的大骨棒子。”

“獅駝國？可是距此萬里之遙的獅駝國？”

孫馬嘍回想著西遊記裡的話本，那可是金翅大鵬鳥三妖建立的妖國，據地千里，蠻橫無比。

縱然數百年過去了，那東勝神洲的傲來國，花果山的鄰居，也早已改朝換代多次了。

沒想到這獅駝國還現存於世。

“是啊……唉，大王收留了許多從獅駝國流浪而來的妖狼，卻把我們忘到了腦後，要是凌虛子大王還在，我等定不會被這等欺負。”

小狼妖說到這裡，有些悶悶不樂，只顧悶頭快走，孫馬嘍吊在後面，耐心思索。

過了前面的一節斷崖嶺，孫馬嘍停下腳步，看著小狼妖逐漸走遠，轉身朝崖下一跳。

身形就像展翅落下的老鷹一樣。

在掉下去的時候，孫馬嘍伸手抓住下面的一節樹枝，奮力一拽，在樹林裡遊蕩了起來。

按照原路返回。

崖下漸漸空曠，孫馬嘍從樹上跳下，快步疾走，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在前面就遇到了一條溪流，水質清澈。

水裡還有一個石頭雕的佛陀腦袋，已經長滿了青苔，剛好陽光灑落，照在石像上面倒是有些古色淡薄的韻味。

孫馬嘍剛想快步離開這裡，沿著河流繞路回去，卻看到在溪流對面，有一黑影朝這邊走來。

身形佝僂，遠處看去就像一個老人，但是身形卻很是敏捷，亂石雜草之中健步如飛。

孫馬嘍連忙躲到樹後，手中的柳木棍往下一撐，踩著樹幹，跳上了枝葉茂盛的樹冠上。

腳下踩著一節粗大的樹枝，孫馬嘍扛著柳木棍蹲了下來，眯起眼睛想要看個真切。

只見那個黑影一路跑過來，趁著陽光還在，高舉雙手，在溪流之間跪拜佛頭。

身上那宛如衣服一樣的黑色長毛，還有臉上那兩道白眉，以及鬼鬼祟祟的模樣。

這精怪看起來，就像佝僂著腰的黑衣老太太，要是往前一看，赤面獠牙，嚇煞眾人。

是山魈！就是山裡人常嚇唬孩子說的老馬猴子，一種山裡的精怪。

只見那山魈跪拜幾次後，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枚圓形的石頭，在陽光下還有彩色的光暈。

被山魈放在了那個佛像腦袋上。

看到那東西，孫馬嘍手有點癢，又抬頭看了一下週圍，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

拖著柳木棍就衝了過去。

那山魈看到孫馬嘍的樣子，驚訝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三五下就沒了蹤影。

雙腳踩到溪流裡的孫馬嘍，抬手拿起那塊圓形的石頭，在手裡掂量了幾下。

這石頭通體白色，帶深刻雲紋，只有一個地方微微有丹紅之色，倒是不凡。

【色蘊，五蘊之一】

眼前的黑色字框，讓孫馬嘍心中一驚，手裡的色蘊石頭可不敢拋了，連忙仔細檢視。

“這東西……先收起來吧。”

孫馬嘍將色蘊石塞進腰間的揹包裡，還用裡面的衣物包裹了一下，這不是細心檢視的地方。

左右一看，這溪流有點眼熟。

孫馬嘍想到了昨天他走過來的地方，連忙沿著溪流，朝上游跑去。

噔噔噔的踩水聲響起，倒是讓一個在樹下醉飲的人，抬起了眼皮。

他手裡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白玉酒葫蘆，略帶笑意的說道:“這猴頭，可真是殺不盡啊。”

話音剛落，白玉酒葫蘆就消失在他手裡，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長槍，槍刃如劍，翠綠如痕。

“也讓我來會會你，不行就重來吧，哈哈哈……”

那人朗聲大笑，身形化作一陣清風，沿河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