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國師大人是條蛇（12）

乞兒們求饒的聲音都傳到外頭去了，掌櫃的在前頭帶路，嚇得臉都白了。

“丞相大人，就是這間了，您請。”

同僚們還在身後勸著，“丞相大人，哪怕公主做的再過分，也不是我們身為臣子的能指責的。”

“是啊，還是回去上摺子給國君吧。”

“丞相大人，國君甚是喜愛靈秀公主，上次我們都上了摺子，卻一點作用都沒有，您要是這般激進，直接闖了進去，恐怕……”

丞相也有些猶豫，但聽見屋裡的乞兒們哭天喊地，心中十分氣憤。

“既然與國君說無用，那老夫就親自問問公主，她究竟想做什麼！”

說著，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蘭意看見丞相大人，皺起眉在喬楹耳邊說了一聲。

“公主，這是春香樓，你這麼做，不好吧？”丞相上來就是一句質問。

“好不好另說，倒是你，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行禮？！”喬楹端著架子，直接訓斥道。

丞相看著周圍的府兵和乞兒，以及身後跟進來的同僚們，只覺得臉上掛不住。

卻也沒辦法，只得行禮，“見過靈秀公主。”

喬楹沒開口，過了會兒才懶洋洋道：“起來吧。”

丞相臉色鐵青，“公主，既然已經行過禮了，那微臣能不能問問，您究竟為何，要在這裡欺壓百姓？”

“欺壓百姓？”

喬楹語氣疑惑，“丞相大人，你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到本公主頭上，本公主可不認。”

“正好，您既然來了，那便做個見證。”

“來人，給進來的諸位大臣們賜座，正好讓他們好好看看，本公主究竟要做什麼！”

丞相皺起眉，“這……”

蘭意開口道：“丞相大人，我們公主前日來這春香樓用膳，不料酒裡被人下了不乾淨的東西，急著回府醫治。”

“未曾想這乞兒竟敢攔住車駕，差點耽誤我們公主，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誰來承擔？”

聽到這話，丞相就知道喬楹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於是道：“既是如此，那公主你私下調查便是，為何要這般大張旗鼓，鬧得春香樓做不成生意？”

喬楹冷哼一聲，“本公主是在這春香樓裡喝到了毒酒，還讓他們繼續做生意已經不錯了。”

“況且此事我已與父皇說過，若不是本公主阻攔，這春香樓怕是已經被夷為平地。”

“丞相大人，你以為我做的不對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丞相哪裡還敢說什麼，只能咬著牙拱手，“是微臣事先未曾瞭解情況，靈秀公主宅心仁厚。”

喬楹不理他，直接看向旁邊的蘭意。於是蘭意開口道：“那天攔車駕的乞兒，你剛剛說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可還記得那人長相？”

乞兒被府兵踢了一腳，趕緊說道：“我，我也記不清了，只知道是個女的。”

他臉上的笑變得奇怪起來，“我就知道她長得挺……挺漂亮，跟那天上的仙女……”

喬楹輕咳一聲，府兵又踢了他一腳。

乞兒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委屈巴巴的說：“我只看見她丟在地上的錢，就草草抬頭看了一眼，也說不出她長什麼樣，你們這就是難為我了……”

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蘭意皺起眉頭看向喬楹。

丞相輕咳一聲，“公主，這乞兒什麼也不懂，想必也問不出來什麼，微臣中午還未用餐呢，就先告退了。”

“丞相大人，不用急，”喬楹放下茶盞淡淡開口，“若是覺得腹中空空，本公主給你找些吃食來便是。”

“這春香樓的東西，想必也不差，丞相大人應當也喜歡。”

丞相既然已經知道那日喬楹的酒裡被下了毒，哪裡還敢吃這些東西。

“這……無妨，我再多等會兒就是。”

剛說完這句話，王二便走進了包廂。他是突然闖進來的，屋裡的人紛紛看向他。

王二緊張的不得了，直接跪了下來，想到剛剛遇見掌櫃時他說的話，趕緊道：“草民見過公主。”

丞相本就心情不佳，不耐的開口問道：“你又是誰，這麼闖進這裡成何體統？”

王二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道：“有……有個穿黑衣服的公子找我，讓我一定要來，說……說是我若不來，就取我性命。”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不是，這人……人也不見了，剛剛還是他推我進來的呢……”

喬楹輕咳一聲打斷他，“本公主既然叫你來，那便是有話要問。”

“公……公主請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蘭意再次站出來，“那日我們公主來這裡用膳，是你負責這個廂房的飲食，你說實話，可有人指使你往我們公主酒裡下毒？”

“這……”

王二額頭冷汗直滴，“沒有下毒！”

“你可知在本公主面前說謊會是什麼後果？”喬楹語氣冷冽，說話不怒自威。

“公主，你這是逼供，不妥吧？”丞相有些看不下去。

“王二，你若是說實話，本公主還可留你一條性命，不然……誅九族都有可能。”

喬楹才不理丞相呢，讓他坐這兒是看她審案子的，可沒叫他參與。

“公主饒命啊，草民突然想起來了，是……是有個姑娘過來，說要看看我手裡的酒。”

“我剛開始也覺得不妥，於是拒絕了，但她……她說她只是看看而已，還給了我銀子，我就……就……”

蘭意皺起眉大聲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公主的飲食都敢交於旁人！”

“草民也是之後察覺不對，所以才離店回家，不敢再來的。”

喬楹抓住重點，“你說的姑娘，長什麼模樣？”

王二看的清楚，於是說道：“頭上扎的髮髻，跟那日公主你身邊的姑娘一樣，看起來像是哪家小姐的丫鬟。”

喬楹心中有了計較，那日春香樓裡就她和喬盼帶了丫鬟，指定是她做的！

蘭意從手中拿出一張畫像，“你看是不是這個人。”

她手中拿的是喬盼身邊貼身婢女夜雲的畫像，丞相見過喬盼，也記得夜雲，“公主，這……肯定不是啊！”

丞相說這話的時候，王二眼睛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