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欣的心慌的快要從嘴裡跳出來,渾身也僵的厲害。
然而,趙胤桓只是將她抱住,繼而又昏昏睡去。
榮欣哆哆嗦嗦的躺在一旁,淚水無聲滑落,滿心都是對自己命運的悲哀與無奈。
陛下不喜歡她,她也無可奈何。
……
寢殿外面。
榮妱更是心焦忐忑。
側耳聽了許久,屋內又安靜的出奇,絲毫不像有男歡女愛的動靜。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金玲也跟著她的腳步來回跺步,“娘娘稍安勿躁。”
榮妱越想越不安,榮欣已經有孕月餘,不能再拖了。
倘若錯過今日這個侍寢的時機,往後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又等了約莫半柱香時辰。
內寢依然悄無聲息。
“滋~,榮欣這個蠢貨,一點腦子都沒有,真真氣煞本宮。”
她不敢再拖了,只能硬著頭皮悄悄推開房門。
而後,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進到榻前。
果不其然。
趙胤桓在呼呼大睡,榮欣縮在一旁手足無措。
看見榮妱進來,榮欣更加惶恐不安,“姐姐…”
她本就懼怕陛下,加上陛下又厭煩她。所以,哪怕趙胤桓躺在她身邊,她也根本不敢主動求歡。
榮妱臉色鐵青,狠狠的睨了她一眼,低聲咒罵一句,“蠢死你得了。”
言畢。
她脫了身上的雲衫,嬌軟的依在趙胤桓懷裡。而後,使出渾身解數獻媚……
趙胤桓原本睡的迷迷糊糊,很快被榮妱強行勾起興致。
“陛下,臣妾好愛你。”
“上來。”趙胤桓醉笑一聲,任由她折騰。
榮欣縮在榻角,呆若木雞,大氣都不敢喘。
兩刻鐘後。
雲收霧散。
趙胤桓餮足,疲累的睡了過去。
榮妱下了榻,將榮欣推入趙胤桓懷裡,“能不能機靈一點?”
“我我我…我知道了。”
榮妱披上外衣,匆匆離開了內寢。
……
翌日。
趙胤桓昏昏沉沉的睡醒,只覺懷裡有些沉重。懷裡的人身形也較豐腴,不像是榮妱。
他迷迷糊糊低眸看了一眼。
“陛下…”榮欣小心翼翼喚了一聲。
“怎麼是你?”趙胤桓下意識將她推開,猛的從榻上坐了起來。
榮欣心一慌,結結巴巴道:“陛下,臣妾…臣妾…”
趙胤桓蹙眉,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他隱隱記得是榮妱侍寢,怎麼醒來後變成了榮欣?
“姐姐昨天來了葵水,所以…所以讓臣妾代替她侍候陛下。”
“哼!”趙胤桓冷哼一聲,陰沉著臉下了榻。
“來人,更衣。”
貼身太監小安子立即進了內寢,侍候著趙胤桓更衣。
榮妱聽見傳喚,也慌忙進來侍候,“陛下金安。”
趙胤桓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榮貴妃可真是體貼朕。”
榮妱臉色一變,慌忙跪地解釋,“陛下請息怒,昨日陛下留宿臣妾宮中,臣妾本想好好服侍陛下。誰成想,竟來了月事。”
“恰好欣妃妹妹過來為臣妾慶賀生辰,臣妾想著陛下已經許久沒有翻過欣妃的牌子。她思念陛下成疾,臣妾就想著讓她侍候陛下……”
趙胤桓聽著她的解釋,臉色依舊陰沉如霜。不過,也並未大發雷霆。
更衣後,冷冷的拂袖離去。
“臣妾恭送陛下。”
趙胤桓走後。
榮妱雖然心裡慌亂,但總算舒了一口氣。
榮欣‘侍寢’的事,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接下來,她能懷上龍胎,就順理成章了。
榮欣仍舊惶惶不安,“姐姐,陛下…陛下好像很生氣!”
“無妨,只要陛下認了你侍過寢,後面就好辦了。”榮妱說完,一臉迫不及待的看向榮欣的肚子。
“你可要爭點氣,你肚子裡懷的一定要是個皇子才行。”
“……”榮欣聽了,小心翼翼的護著小腹,心慌的呯呯亂跳。
榮妱詭譎一笑,親自扶著她起身,“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回去好好養胎,一切有姐姐為你籌謀。”
榮欣誠惶誠恐,感恩戴德道:“謝謝姐姐,如果不是姐姐救我,我只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們是親姐妹,說這些就見外了。你記住,我們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妹妹知道,妹妹肯定對姐姐馬首是瞻,忠心耿耿。”
“這就好。”
“金玲,差軟轎送欣妃回宮。”
“是。”
“……妹妹告退。”
“回去好好休養,一切都有姐姐頂著。”
“謝謝姐姐。”
榮欣走後。
榮妱情不自禁的暢笑起來,眉眼間滿滿的算計。
只要榮欣能順利生下孩子,也就等同是她所生。她會向陛下懇求,由她親自撫養孩子。
雖然不是自己親自所生,但也是榮家的血脈。
“但願欣妃能爭氣,這一胎一定要是個男胎。”
“娘娘,如果萬一是個公主……”
榮妱臉色一厲,瞳孔驟然一縮,“沒有萬一,她這一胎必須是個男胎。”
她已經想好了。
倘若欣妃能順利生下一個男胎,那是最好不過。
倘若真的生個女娃,那就溺死。然後,狸貓換太子,換一個男娃給她。
總之,榮欣這一胎必須是個男胎。至於是誰的種,已經不重要了。
金玲聽了,臉色一變,瞬間明白了榮妱的意思。
“娘娘說的是,欣妃娘娘這一胎,必然會是個皇子。屆時,娘娘膝下有了皇子,陛下肯定就會履行承諾,立娘娘為皇后。”
榮妱深提一口重氣,“此言尚早。”
“眼下,除了好好籌謀欣妃的事之外。最重要的是,除了宋華章那個賤人。”
說著,她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心口氣的發疼。
入宮這些年,她從未遇上過如此棘手的釘子。
宋華章居然幾次三番躲過了她的暗算。
不但沒能除了那個賤人,反而讓她更加春風得意。
“小田子呢?去把他叫來!”
“是。”
須臾。
小田子接到傳喚,連忙小心翼翼的過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榮妱陰著一張臉坐在榻上,陰晴不定的看著小田子。
小田子戰戰兢兢的跪在她腳下,大氣不敢喘。
接連幾次失手,他也已經有些黔驢技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