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漫猜對了,女工作人員已經26歲了卻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婆家,這件事是她的心病,平時也沒有少因為這件事被身邊的人笑話、羞辱。

腦海裡不自覺的閃過那些人指指點點的話語,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面色也逐漸變得猙獰扭曲,她抓起飯盒朝著唐漫臉上狠狠的扣去的同時,還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你懂什麼,我那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不是沒人要。”

唐漫早就有所防備,就在女工作人員抓起飯盒的時候,她已經迅速抬起腳一腳踹向對方的腿。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女工作人員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手中的飯盒和裡面的飯菜一起倒扣在了她的臉上。

“扣扣。”恰好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不等屋裡的人回應,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唐漫下意識的抬起頭看過去,門外站著四個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兩名穿著制服的治安員。

她的視線依依從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名年輕男人身上。

男人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中山服,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他的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八左右,面板白皙,濃眉大眼,稜角分明。

那張臉很養眼,他這個人也給人一種溫潤如玉、內斂溫柔、如清風曉月的感覺。

但對方吸引她視線的主要原因是那頭參差不齊,長短不一,跟狗啃似的頭髮。

嗯!這麼好看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留這麼一頭怪異的頭髮?

“書……書記……”屋裡的男工作人員趕緊站起身,一腳把地上的菸頭踩滅,順便把地上的女工人員拖起來。

女工作人員被拖起來,剛站穩,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重新跌坐在地上,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腳“啊……疼……”

唐漫收回放在年輕男人身上的視線,面無表情的看向女人,等著女人繼續哭鬧、表演,然而事情卻沒有按照她想象中的發展。

“幹什麼?這裡是公社,不是菜市場,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還不起來。”

地上的女工作人員被劉書記一聲吼,乖乖閉上嘴,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她沒敢把腿放在地上,真的很疼。

劉書記黑著臉走進小黑屋,一進來就對著兩人怒呵道“誰讓你們把唐漫同志關在這裡的?這裡是公社不是治安所,不是你們肆意妄為了的地方。”

兩人一臉慌張,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似乎又在懼怕著什麼,閉上嘴沒敢接話。

“很好,你們既然不願意和我說,就去治安所好好交代清楚。”

劉書記怒呵一聲,轉身對身後的治安員說道“李隊長麻煩你把人帶回去仔仔細細的查,咱們公社絕不允許這種肆意妄為的蛀蟲存在。”

“劉書記請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

兩名治安員走到兩名工作人員面前“兩位請跟我們走一趟。”

兩名工作人員面色一白,焦急的懇求著劉書記“書記,我們知道錯了,您別……”

劉書記不等兩人說完話已經厲聲呵斥道“這件事不是你們一句錯了就能算了,你們現在的行為叫做私立公堂,是在知法犯法。”

“劉書記不是我們,是……”

“唐漫同志還要麻煩你跟我們回去錄一份口供。”其中一名治安員對唐漫說了一句,和自己的同伴一起上去扣住兩人,押著還在求饒、掙扎的兩人往外走去。

唐漫站起身,慢悠悠跟在治安員身後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聽見屋裡傳來劉書記的聲音。

“謝大夫。”

“等我一會兒。”謝宴擋住唐漫輕聲說了一句,大步朝著劉書記走去。

謝大夫……

他是謝宴?

謝宴在書中只是一個推動劇情的工具人,關於他的背景、來歷書中沒有多餘的介紹,只提到他因為在京市犯了事兒,被下放到青山公社改造思想。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應該是來救她的。

大概十天前,原主在河邊挖野菜的時候不小心失足落入河中,當時,男女主和女主的後援團都在場,然而,無論原主怎樣拼命呼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跳下河去救她。

最後是謝宴毫不猶豫地跳進水裡,將她救起。

由於這次意外落水,再加有人故意傳播男主與她解除婚約的訊息,生產隊裡出現了許多難聽的風言風語。

謝宴主動找到她,提出要對她負責,以免那些風言風語繼續傷害她,她也已經點頭答應,但兩人剛約好一起去領證,她就被王大山給綁了。

說起來,原主的家人會知道原主的死訊,還是謝宴託人給他們帶的信,要不是謝宴給她的家人帶信,她大概變成一堆白骨,她家裡的人也不會知道。

小黑屋裡,劉書記和謝宴低聲說了幾句,便讓他走了。

“走了。”謝宴出來後,招呼唐漫一聲,帶著她離開公社。

公社外,那兩名治安員還在等他們,幾個人一起又去了治安所錄口供。

治安所安排了一名女治安員來給唐漫錄口供,唐漫被帶到一張辦公桌前坐下。

坐下後,唐漫先開口問道“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她其實不是很渴,但作為一個7天天沒有吃喝的人,得到自由後最想要的肯定是食物,治安所不可能提供食物,她能要的只有水。

“稍等。”女治安員起身去給唐漫倒了熱水。

“謝謝!”唐漫雙手捧著水杯,等到水杯裡的水變涼一些,對著水杯噸噸往嘴裡不停的灌水,直到杯子裡的水被喝完,她才放下杯子。

謝宴看到唐漫一口氣喝完一大杯水,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安靜的坐在凳子等著唐漫錄口供。

女治安員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愣了幾秒,又起身給唐漫倒了一杯水,這才拿起紙筆開始為唐漫錄口供。

“好的,唐漫,我在與你對一對口供,事情的經過是5月3日夜裡,你在知青點曬衣服的時候,有人從身後打暈了你,等你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王大山家裡,他正試圖欺辱你,你當時被嚇壞了,用力推開王大山……”

頓了頓,女治安員出聲問道“唐漫,你確定事情是這樣的?以你的體格想要推開王大山、想要打人恐怕不太容易。”

這個問題,之前她就想問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能不能在爆發潛能的情況下推倒一個兩百來斤的胖子,試問這種說法說出去,誰會信。

難道是他?

女治安員隱晦的看了一眼謝宴。

如果人是謝宴打的呢?

謝宴的身份要是因為打人被抓到連辯解的機會都沒,就會受到處罰,所以唐漫很有可能會為了保護謝宴,把打人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