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愁搬出了自己的靠山,卻不想對方聽後哈哈一笑:“吳家?吳家算什麼玩意,在我張家面前不過就是二流商戶!”

說話的少年是張家公子,張家以賣鹽發家,背後依靠正是朝中權貴。

別說是吳愁了,就是吳家這代的家主,他也不放在眼裡。

“好!這個侮辱我張家記住了!”吳愁臉色一變,此處他已待不下去,於是乾脆撂下狠話直接下了樓。

從曹修身邊路過時,吳愁低聲說道:“小子,這錢不是那麼好拿的,要是懂事就乖乖送到我府裡還我,否則..”

吳愁沒再說,但曹修已經眼底有了怒意。

我特麼可是有系統的人,你跟我放狠話?確定不是在逗我?

“哎呦,大家誇來評評理啊,吳家公子說我不把錢還給他,他就要找人把我弄死,這讀書人的心怎麼這麼狠啊,我這小老百姓,無依無靠的,往後日子可怎麼活呀!”

曹修直接撩開嗓門大聲喊道。

小樣,你敢威脅我,我是憨憨我怕你?

看看誰身敗名裂。

果然,曹修這話一喊出,眾多文人墨客開始對吳愁口誅筆伐。

“簡直是斯文敗類,技不如人就算了,還輸不起威脅人,真是把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一想到我跟他是同窗,我就氣憤莫名!”

“兄臺節哀!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即便江麓書院也難免有害群之馬。”

對了,山長不是就在此處麼,請他為大家做主!

“山長,吳愁敗壞讀書人名聲,簡直喪心病狂,還請將其逐出書院!”

“請山長為大家做主!”

眾人對著三樓的衛道躬身拜道,這些話徹底讓吳愁慌亂了,直呼冤枉。

“大家別聽這憨憨胡說八道,三萬兩銀票已經在他懷中,我怎麼可能還能拿回來,我保證吳家絕不會在此事上為難他,願賭服輸!”

衛道如今對曹修印象深刻,商人追本逐利,什麼手段在利益面前都用的出來。

甚至比官場上的鬥爭還要激烈。

官場上鬥爭分勝負後至少還會給對方留個體面,當商戶這些市井草民,鬥起來都是不把對方那個摁在泥土中誓不罷休。

曹修一個孤兒絕玩不過吳家。

衛道有心保護他,於是沉吟一番說道:“吳愁,念你讀書不易,往後尚有前程,回去後將書院戒條抄襲一百遍,沒抄完之前不準踏入書院,但要記住,若是欺負曹修被老夫知曉,往後讀書人中將再無你立足之地!”

衛道的話說的很重,但吳愁當即感激涕零,重重朝他鞠躬行了學生禮:“山長教誨,吳愁謹記!

曹修所說之事絕不會發生,這下就回家閉門抄書!”

說完後再不敢調戲曹修,直接落荒而逃。

曹修哪能不知道衛道話裡的意思,隨即也衝他行了一禮,這老頭今日可是幫了自己許多。

要不回頭這些錢分點給他?

曹修心中不免猶豫了起來。

要是衛道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此刻已經從三樓下來,直接大罵豎子了!

“曹公子今日所為讓奴家刮目相看,如今四關已過其三,接下來是嫣然娘子給你出題了!”荷梅美目看向曹修,嘴裡笑吟吟說道。

她已儘自己所能阻擊曹修闖關,只是天不遂人願。

即便是麗娘怪自己,那她也實在無話可說。

難道還能強行不讓對方通關不成!

先不說一樓的那些看熱鬧百姓,光光二樓三樓的學子就會直接把醉風樓給拆了。

“好說好說!其實在下對於對聯一道浸淫多年,只是平時不顯山露水,贏你實屬正常,你無需自我慚愧!”

荷梅聽到曹修這麼說,頓時衝他翻了個白眼。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居然直接蹬鼻子上臉,難怪是個憨憨。

“老鴇子!快點出下一關,我有些困了,這睡覺晚了,回頭身體免疫力可就差了。”

麗娘聽他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壓根就聽不懂,但還是衝樓上喊了一聲嫣然大娘子。

簾子後一道麗影走了出來。

曹修看完直呼完蛋!

面如桃花,柳眉月瞳,紅唇烈焰般讓男人心直癢癢。

那潔白的脖頸下是一兩座不可侵犯的冰山,即便是雙手勇於攀登,一時之間也無法掌握。

這美人比之前三位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多說!92分!!

她就是四大花魁豔名最響的嫣然,嫣大娘子!

曹修心中嘆了一口氣,今晚這盤絲洞自己怕是要闖上一闖了。

四大花魁都是清官人,尋常只是賣藝不賣身。

真要是今晚留宿的話,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闖四關的福利可是與四大花魁秉燭夜談,至於是怎麼談,那就不知道了!

若是四人傾慕於自己的才華,掃榻相迎,自己是同意呢還是同意?

曹修陷入了矛盾之中。

“曹公子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只是這最後一關考的乃是詩詞,不知公子可有勝算?!”

嫣然大娘子嬌笑說道,眼波看向曹修,如一汪泉水。

“勝算?實話告訴你,昨夜我做夢,夢中詩仙跟我說,今日若有需要定會前來助陣。”

“呵呵,曹公子真會說笑!既然如此,奴家直接出題吧!”嫣然笑得花枝亂顫,底下那些男人眼睛幾乎都快掉出來了。

太勾人了,這不是狐仙入人間了吧!

“騷狐狸!”不少婦人暗罵,隨後伸出手指頭掐向自家看熱鬧的男人。

這回再讓他們回家,只怕打死都不會願意。

其中幾個悍婦紛紛罵起了曹修這個始作俑者,即便是如今的曹修也忍不住被她們挑起了心火。

“曹家憨憨,你倒是快點,趕緊認輸吧,別浪費大傢伙的時間。”

“就是就是,他就是個憨憨,哪懂什麼詩詞歌賦,之前贏了就是僥倖,瞎貓遇上死耗子!”

“曹德金還好死了,不然看到這一幕也得活活氣死!”

“真是掃把星啊,先是剋死了娘,如今曹德金又生死未卜,自己腦袋不清楚到處丟人現眼!”

言語之狠毒彷彿不共戴天之仇,這幾個婦人將毒舌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曹修記住了她們的模樣,突然口出狂言:“咱們也小賭一下?我要是過了最後一關,你們給我磕頭道歉,輸了條件你們開!”

對於這些不依不饒的潑婦,曹修沒有絲毫的耐心。

先前已經給他們口頭上的教訓了,既然如此不吃記性,定要讓他們好好吃個虧不成!

“行啊,我們賭贏了有什麼好處,你也給我一千兩?”

其中一個婦人,眼咕嚕一轉就有了主意。

面前的這個曹家憨憨不是跟人對賭麼,自己空手套白狼,萬一他腦袋昏了答應了呢。

“好!”

“不敢了吧!什..麼?”婦人下意識以為曹修拒絕,剛想嘲諷,卻有些不敢置信問道。

“我說好!我輸了給你們每人一千兩,我贏了你們給我跪下磕頭,就這個賭局!!”曹修捏著下巴不以為意說道。

幾個婦人眼中閃過欣喜若狂,這下賺發了。

尋常百姓十年不吃不喝都攢不下一千兩,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送上門。

“曹憨..曹修,你說的可是真的,敢立字據不?!”婦人中還是有人有點見識的,就想著趁著曹修腦袋發熱,把事情做實。

“有何不敢!”曹修拿起手邊紙張,一頓龍飛鳳舞就把賭局內容寫了上去,隨後堅定地簽下了自己的字。

婦人看不懂字,但附近不少人還是幫她們看了,見確實如之前所說那般,於是幾個婦人直接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好!賭約成立!希望等會你們不會認賬,不然官府那邊咱們走一趟。”

對於這些潑婦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曹修顯然很有經驗。

於是這番話將可能的退路都給她們堵死了。

見到曹修語氣中的威脅,幾位婦人笑嘻嘻無視了。

只有樓上的文人看著面前一幕,感覺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