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通話,袁瀟那邊已經能初步鎖定訊號所在的大概海域。

可現在怎麼靠近去救人是個難題。

“等。”溫雨瓷說道:“綁匪要拿贖金,就必須露面,我們等。”

然而接下來,溫雨瓷整整兩天都沒有再接到綁匪的電話。

加上之前的兩天,整整四天時間,慕初堯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

網上關於他出事的版本越來越多。

甚至已經有一小部分粉絲在為他開追悼會。

慕初堯這三個字持續掛在熱搜上。

警方主動聯絡了溫雨瓷。

“溫總,綁架是重案,幾千萬的贖金在全國都是鳳毛麟角,你應該早點報警,尋求我們警方的幫助。”刑偵隊的隊長一臉嚴肅。

溫雨瓷也不跟他爭辯,只問:“你們警方可有辦法悄無聲息接近那些漁船?”

“暫時沒有。”

呵呵。

溫雨瓷還是把希望寄託在了袁瀟手下那名駭客的身上。

並僱了上百個潛水能力一流的僱傭兵。

直升機空降北城,全副武裝潛入海底。

這陣仗讓警方瞠目。

刑偵隊長再次重申:“溫總,這件事情你最好交給我們警方全權處理,擅自行動很容易激怒綁匪,後果不堪設想。”

溫雨瓷從容不迫開始穿潛水服。

“那秦隊長不如說說你有什麼好的不激怒綁匪的辦法?”

秦聖:“……”

一時無言。

溫雨瓷收回目光,潛入水中。

她的潛水裝置上裝了攝像頭,可以將水裡的情況同步直播到岸上。

此時沈繁星正在看著電腦,用耳麥跟溫雨瓷連線。

“瓷寶,你前面有三艘漁船,小心。”沈繁星說道。

溫雨瓷對著攝像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偏偏這個時候,綁匪打來了電話。

沈繁星接了。

“五千萬準備好了嗎?”電話那頭依舊是用了變聲器的小孩子聲音。

沈繁星儘量模仿溫雨瓷的聲音和語調:“準備好了。”

同時旁邊的袁瀟給了駭客一個眼神,開始追蹤綁匪的訊號。

“一個小時後,藍山公園鬼屋外的垃圾桶,把錢丟進去後進鬼屋裡找你的人。”

嘟嘟嘟……

對方這次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繁星看向白今,也就是那個駭客,問:“找到了嗎?”

白今卻是凝著眸子看向四周,低聲道:“訊號位置離我們不超過五百米!”

沈繁星:“!”

她連忙對著耳麥那頭的溫雨瓷說道:“瓷寶,綁匪在岸上,就在我們周圍,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你們潛水的事情,危險,你快回來!”

來不及了。

溫雨瓷已經悄悄上了一艘船。

也是她運氣好,直接就找到了關著慕初堯那艘。

幾個船員都不是她的對手,三拳兩腳就被她放倒,甚至連給岸上的人報信都來不及。

開啟船艙門,看到安然無恙的慕初堯那一刻,溫雨瓷慌亂了幾天的心終於安穩下來。

“不是,你誰啊?”

“你摸哪兒呢!”

“我媳婦兒派你來救我的吧?再動手動腳一分錢你也別想拿到!”

慕初堯各種嘰嘰歪歪。

下一秒就被堵住了嘴。

他還沒有用吻識人的能耐,只覺得自己髒了。

剛要把人推開:“你特麼……”

“阿堯。”

熟悉的聲音讓慕初堯的鼻子一酸。

然後直接扒掉了溫雨瓷頭上的潛水帽,露出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媳婦兒!”

萬語千言只化作一吻,他捧著溫雨瓷的臉親了過去。

攝像頭是個好東西,讓岸上所有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溫雨瓷也顧不得那些了,笑著把船開回了岸邊。

秦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綁架案跟鬧著玩兒似的,警方大張旗鼓,卻半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到。

溫雨瓷本想先送慕初堯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慕初堯:“不用,我今天非要親自抓到那個王八羔子!”

秦聖勸阻:“慕先生,我已經在藍山公園全面部署,抓捕行動非常危險。”

慕初堯‘哼’了一聲:“沒事兒,我媳婦兒會保護我。”

秦聖蹙眉,還想說什麼,慕初堯已經拉著溫雨瓷上車離開了。

藍山公園,鬼屋附近。

便衣警員已經做好了埋伏。

溫雨瓷拎著兩個很大的包,看著沉甸甸的,站在鬼屋前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包放在垃圾桶旁,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離開。

秦聖帶著人盯了很久,直到被排隊進鬼屋的遊客擋了視線。

等那些人都就進去,垃圾桶旁的包已經不見了。

“糟了!”

秦聖等人連忙趕過去,把鬼屋給包圍了。

“把裡邊的燈都開啟。”秦聖找來了園區經理。

經理無辜臉:“已經都開了啊。”

秦聖看了一眼:“那怎麼還這麼黑?”

經理:“警官,這是鬼屋,只安了效果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無奈,秦聖就這麼下令進去搜。

起初遊客還以為是新專案。

“不是鬼屋嗎?怎麼還有警察啊?”

“這些鬼看著還挺像人的,哈哈哈……”

“臥槽!臉還是軟的……”

“媽的!真的是人,嚇死我了!”

被捏臉的秦聖:“……”

不怕鬼,反怕人?

本以為是NPC,結果是警察突襲,還要被扣留一遍遍盤查,擱誰誰不怕?

然而查了三遍,所有人都無可疑。

溫雨瓷看向秦聖:“秦隊長,綁匪最後一通電話的訊號就在我們海邊營地五百米內,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綁匪就在我們之中?”

這個‘我們’,包括了溫雨瓷找來的人,當然,也包括警方。

秦聖蹙眉:“我的人絕對沒問題。”

話落,他狐疑的目光掃向溫雨瓷找來的那些潛水員。

“倒是他們,需要帶回去好好查查。”

這些僱傭兵也是有組織的,頭頭是個幹練的短髮女人,褐色的瞳色嵌在深邃的眼窩內,目光堅毅。

“溫女士,我們是受僱於你,是因你而來,你得保護我們。”

溫雨瓷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們。”

秦聖對於她這種相信外人,卻不相信國人,不信任警方的做法非常反感。

“溫總,你這樣很可能是包庇了真正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