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的半個月時間裡,喬小舟和許桑滿一樣,都是在休假,但她也不全都在休息。

她認為,身為一名合格的助理,她很有必要事先了解國內的行情,為開工做足準備。

於是頂著這個任務,喬小舟收集了很多資料,也打聽到了很多訊息。

她在國外的時候就有知道關於祁泠寒的傳奇了,但不多。

這次她調查到了很多關於祁泠寒的具體訊息——

他被新聞報道為“新時代的崛起”。

他年僅22歲就成為了祁氏家主,掌管起了整個祁氏家業。

他在今年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海底旅遊,現在備受關注,熱度也越來越高。

祁氏家族企業在京城,是站在企業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全京城的企業都盼望能與之合作。

祁氏家族企業在祁泠寒的領導下,發展前景也愈來愈好。

但是她也打聽到關於祁泠寒的其他訊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問“滿滿姐,雖然祁泠寒是少有的英年成名……但據說他性格惡劣,而且非常冷漠,你嫁給他,你很不情願,很不喜歡吧?”

許桑滿頓了下,看著她,說“的確很不樂意。”

話畢,又把視線移回她與祁泠寒的聊天框上,看到祁泠寒在發了那條要不要,我也拍拍你?之後,還發了一條真的不用?那時候她已經關靜音沒再看手機了。

如果可以,她選擇忽略掉這一條資訊。

接著視線再往下移,她直接手按引用了那條——今晚回不回婚房,祁太太?,隨後回了條資訊不能回?

喬小舟有些惋惜“那你也犧牲太大了,跟個冰塊臉結婚,以後還要天天對著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塊。”

“滿滿姐,你才24歲,還這麼年輕,你該不會是被脅迫嫁給他的吧?”喬小舟說到最後那幾個字的時候帶著很明顯的哭腔。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不算脅迫,你說得太嚴重了。”

“你們是青梅竹馬啊!”喬小舟又一次被驚訝到了,剛剛還帶哭腔的她立即轉變成驚喜萬分的聲音,說,“青梅竹馬……那你們是互相喜歡,還是他喜歡你啊?”

許桑滿搖了搖頭“都不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小舟也覺得祁泠寒喜歡她,希希前段時間也說覺得祁泠寒喜歡她。

喬小舟還想說些什麼,但許桑滿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小舟,回國前的藍顏鏡專案,後續工作怎麼樣了?”

喬小舟把剛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說“那個專案在回國後就轉移到國內了,現在在設計藍顏鏡的圖案了。”

許桑滿交代了她一些藍顏鏡圖案設計的有關細節,然後就讓她把出去忙去了。

現在就剩她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了。

好巧不巧,她的手機又亮屏了,收到一條來自爾的一端的資訊——今晚記得搬回主臥睡。

她回了一個“嗯”後,把手機靜音模式關閉了,然後放下手機,去整理有關藍顏鏡的資料了。

五點到了

“滿滿姐,下班了,要不要一起走?”喬小舟推門進來對許桑滿說。

“不了,我回翡瞞莊,可能跟你不順路。”

“翡瞞莊?”喬小舟疑惑道。

“哦,對……”喬小舟突然想起了什麼,說“你今晚要回婚房來的,翡瞞莊就是吧?!”

“嗯。”許桑滿邊收拾桌面的東西邊說。

喬小舟“那我們等會兒一塊下去吧。”說著也幫許桑滿收拾。

不一會兒,許桑滿和喬小舟就到禧塔設計工作室門口了。

喬小舟說“滿滿姐,我先走了,拜拜。”

許桑滿“好,拜拜。”

喬小舟在走了幾步後,想到打聽到祁泠寒喜怒無常,突然回頭,對許桑滿說“滿滿姐,今晚,你要保重,因為今晚你要和祁泠寒待在一起。”

許桑滿看喬小舟要與自己生死離別的樣子,哭笑不得“別擔心,他又不是惡魔,又不會吃了我。”

說完,她就坐進車裡了,朝喬小舟揮了揮手,就叫司機開車走了。

喬小舟……可是人人都說祁泠寒不好相處啊。

回到翡瞞莊,許桑滿走進大廳,就聽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飄了過來,“回來了,去洗手準備吃飯。”

她尋著聲音望去,看到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形出現在廚房。

她知道是祁泠寒,他正在廚房做飯!

他圍著圍裙,裡面穿著件白色襯衫,襯衫領口處的紐扣也解掉了兩顆,看起來慵懶隨性。

他襯衣袖口挽起幾分,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修長的雙手在清洗廚具,實在是養眼。

他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冬日冷感的陽光,慵懶而淡漠,又彷彿秋夜裡淡淡的星光,疏離而遙遠。

等祁泠寒清洗完廚具和收拾好廚房衛生後就脫掉圍裙走了出來,看到許桑滿還站在原地不動,還在看著自己,說,“那麼喜歡看我啊?都忘記去洗手了。”

“沒有,不喜歡看。”許桑滿說完,就收回落在祁泠寒的的視線,往廚房走去。

等許桑滿洗完手回來時,祁泠寒已經在餐桌前坐下了。

許桑滿挑了一個坐在他對面的位置,隨後坐了下來。

兩個人都在安安靜靜地吃飯,沒有一個人出聲講話。

兩個人六年後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婚後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就這樣安靜地結束了,沒有任何言語與交流,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許桑滿拿碗起身去廚房時,祁泠寒叫住了她“不用你洗,放著我來就行,你上樓去吧。”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本是一句體貼人的話,愣是一絲溫度都聽不出來。

許桑滿也淡淡地回答“好。”

之後,她就上樓了。

看著她上樓梯那纖細的身影,祁泠寒的眼角盛滿了笑意,笑得溫柔。

直到看不到許桑滿了,他才緩緩起身,去收拾碗筷了。

主臥內

許桑滿又把自己搬到次臥的東西搬回主臥了,她還是拿了那件保守的長袖長褲睡衣去洗澡洗頭。

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祁泠寒就出現在房間裡了,她對他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語氣有點彆扭。

祁泠寒“過來。”

許桑滿想著自己穿得還算挺嚴實的,邊走過去邊問“幹什麼?”

“過來,坐這”,說著他從櫃子裡拿出了吹風筒,插上插座,“我幫你把頭髮吹乾。”

聽到這話,許桑滿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但是幫忙吹頭髮這種事也太親密了些,不太適合他們現在“不熟”的新婚夫妻關係。

她停下腳步,拒絕道“不用吹。”

祁泠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勾了勾唇,壞笑道“不用吹也可以,既然你不吹頭髮,那我們可以乾點其他的正事。”

許桑滿的直覺告訴她,祁泠寒口中的“正事”不是什麼正經的“正事”。

思考片刻後,她接著往祁泠寒那裡走去,很快她就走到了,然後坐在椅子上。

祁泠寒站在她的身後,嘴角往上勾起一個弧度,然後按了吹風筒開關,給她吹頭髮。

他把吹風筒開到最適宜的溫度,然後又細心地把握在手中的每一縷頭髮一一分開,以保證所有的頭髮都會被吹乾,那一縷縷頭髮在他的手中彷彿成了一個個藝術品,都被他精心呵護著。

他在給她吹頭髮的時候,手指總會不經意間觸碰到許桑滿的脖頸,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脖頸是許桑滿的敏感部位,他每觸碰一次,許桑滿就會不自覺地往前蜷了蜷。

十分鐘後,許桑滿的頭髮都徹底被吹乾了,祁泠寒關掉吹風筒,拔掉插頭收好,放回櫃子裡,然後走到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在進浴室前,轉頭對許桑滿說“你頭髮剛吹乾,等會再睡,我洗澡了。”

許桑滿沒想到祁泠寒會細心到這個程度,會在給她吹乾頭髮後不讓她立馬就睡覺,而是讓她等會再去睡,因為一吹乾頭髮就睡覺對頭不好。

一股暖流湧上她的心頭,她露出難得可見的笑容,說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