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最看不慣林萬江有了錢那副不值錢的樣子,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摁著他捶了一頓才舒心。

換做以往,林萬江早就嚎叫著要醫療費了,但現在不一樣,現在他也是個富哥了,不稀罕那“三瓜兩棗”的了。

姐弟倆打打鬧鬧到了老宅。

林燁熠和裴冬還沒到家。

林聽自覺消失在裴於清眼前,靜靜找了個地方,悄摸補覺。

十一點左右。

金管家在後院西南角的小涼亭裡找到正在熟睡中的林聽,輕拍她手臂,“小姐,小姐,醒醒醒醒,先生和太太回來了。”

“已經到家了?”林聽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搖椅輕晃,樹影婆娑。

金管家將事先準備好的溫水遞給她,溫聲回,“到了,這會兒都在正堂呢。”

“哦。”

潤了潤嗓子,林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眯著眼往正堂走。

金管家跟在她身旁,隨口一說,“小姐,隨小姐還沒走呢。”

“沒找到地方安頓她弟弟?”林聽晃著保溫杯,仰起頭,看向澄藍如洗,飄著幾朵白雲的天空。

金管家低聲道,“我也不清楚,這兩天我都沒接觸隨小姐,少爺也沒有過問,自然也就讓她在這裡住著了。”

主要是那位隨小姐也不怎麼出門,飯菜每天都會有人送過去,吃過飯以後,隨小姐就會帶著弟弟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散散步,半個小時左右就回去了。

晚上也沒見人出來過。

存在感很低。

關於隨春生的事,林聽也不想多參與,畢竟她是裴於清的朋友,她也知道裴於清做什麼都有分寸,所以也就不在意的笑了聲。

...

正堂裡的氣氛還算不錯,林聽遠遠便聽到自家老媽笑罵小兒子的聲音。

她走到門口,臉上揚起笑,張開雙臂,直奔主位而去,“爸,媽,你們倆可捨得回來了~”

給一人來了一個擁抱後,她抱著自家母親的的手臂撒嬌,“媽,我想死你了。”

“就你嘴甜。”裴冬輕輕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想我也沒見你給我打個電話。”

林聽,“我那不是怕打擾您嘛。”她雙眼亮晶晶的看向自家老爸,“爸,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林燁熠搖頭失笑,“好好好,吃飯。”

一家人移步餐廳。

按照平常的位置,林聽應該坐在裴於清身邊,但她這次實在是不想體會自家哥哥的冷空氣,硬生生的坐在了林燁熠和裴冬中央。

林燁熠將傭人挑完魚刺的魚肉端到她面前,掃了眼旁側沒什麼表情的裴於清,再看看埋頭吃飯的林聽,眸光閃了閃,“昭昭。”

“嗯?”

林燁熠端坐著,緩聲問,“跟霍家小子領證的事,你下定決心了?”

“嗯,下定決心了。”林聽頭也不抬的說,“我就要他。”

裴冬細細擦拭著雙手,聞聲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竟彎起了唇瓣,“那倒也好,阿決那孩子當屬人中翹楚,配的上你。”

“而且,我們對霍家也知根知底,說起來,你跟阿決的緣分還真是不淺,你小時候......”

“媽。”裴於清將湯碗放在她手邊,“嚐嚐。”

裴冬看向裴於清,蹙了蹙眉,沒說什麼,舀了勺湯嚐了嚐。

林聽歪著頭,戳了下裴冬的手,“媽,什麼叫我跟霍決緣分不淺,我小時候什麼?你倒是把話說完呀。”

“也沒什麼。”裴冬放下勺子,言簡意賅地回道,“你剛出生時候的事,說起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阿決竟然天天揹著家裡來看你,還拿他媽媽的首飾送給你呢。”

“從小就把你預定了當媳婦。”

聽到這話,林聽猝不及防的被嗆了一下,傭人連忙拿紙巾遞給她。

林聽擦了擦嘴,有點不太相信的看向裴於清,裴於清繃著臉,垂下眼,無聲吃飯。

得。

這反應說明她媽說的是真的了。

林萬江插了句嘴,“感情你跟我姐夫還是青梅竹馬嘍。”

裴於清,“食不言,寢不語。”

......

林萬江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

關於她跟霍決的事,林燁熠和裴冬都沒多問,像是回來之前就已經商定好了同意這門婚事。

林聽的擔憂徹底消失,回家拿上戶口本和身份證,去了霍公館。

霍決還在虞城沒有回來。

林聽給他打過去電話,沒人接,直到傍晚才回了電話。

“霍決,你什麼時候回來?”客廳裡,林聽躺在海王身上看動漫,“是有什麼麻煩嗎?要不要幫忙?”

霍決的聲音有點啞,“昭昭,我明天早上回去,別擔心,沒什麼麻煩。”

“哦,那你記得多喝點水,你看你嗓子都啞了。”林聽翹著腿,捏了顆櫻桃放嘴裡。

另一邊,聽到這句話的霍決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唇,端起桌上放了兩天的水喝了兩口,“喝過了。”

旁側。

孫獅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猩紅的眼看向剛被男人放下的水杯,神情錯愕。

......

少爺,以前那個不是四十五度水不喝的您呢?!以前那個看水波紋不順眼都不喝的您呢!

“小孩一樣,還得讓人提醒。”林聽嘀咕道,“行了,你忙吧,我就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霍決撫了撫眉骨,“不是想我?”

“想得美你。”林聽哼笑一聲,出人意料的掛了電話。

虞城。

霍決放下手機,指尖輕捏著有些疲憊的眉眼,沉聲問,“礦上的賬還有幾天才能對完。”

“最快也要十天。”會議桌上,有一斯文男子說道,“少爺,十二系把持礦業十幾年,龐首領深諳明暗交易,想從他手裡奪過來,不容易。”

“我們想要把礦業吃下來,得費些時間。”

“我沒時間。”霍決長腿交疊,拿起煙盒,磕了一根遞在唇間,“用最省事的方法,把人給我帶過來。”

他要回家找老婆。